“行行行,你说得没错,沈先生是整个文学界的泰斗。你看,你不也说了吗,是文学界的……”
沈榆,原名沈清如,1922年出生于海城一个书香人家。1941年的时候正在京城大学读书,主攻古典文学方向。1942年她从京城大学毕业,之后就留在本校做了文学系的教员。解放前期,跟随丈夫出了国,之后一直在海外定居。
历年来先后在世界上多家大学做过客座教授,还被美国,英国等著名学府授予终身教授的头衔。
与此同时,几十年来更是从来没有放弃过对于古文学的研究,可以说是著作等身。
改革开放之后,她是第一批回国的老专家,先后被国内很多所大学聘为客座教授。
但因为老人家祖籍是宁林,最后落脚在了宁林大学。
她在宁林大学整整教了三十年的书。
这三十年来,无论再忙,她都能够保证每年拿出几个月的时间留在学校,上课,教书,育人。
不仅张长明和杨燕收,还有众多学子都得到过老人家的教诲。
所以,他们每一个人也都曾经听到过老人家说起当初的遗憾。
老人说,当年因为离开的太过于仓促,将一个书箱遗落在了旧宅。
书箱里面别的东西都不重要,可有一套她整整写了两年,还没有来得及发表的书稿,和几本读书笔记丢了,实在是让她觉得可惜。
她还说那旧宅当初是托付给一个娘家的外甥帮忙看管的。可再联系的时候外甥已经病故,家人更没有人知道这书箱的下落。
每次说起这件事,老人家都感叹不已。
说那份书稿其中参考用到的一些资料,早已经因为战乱及后来的各种运动淹没在历史长河里,已经无从寻找。
而那些读书笔记,更是对那些书籍里的精华做了摘要,可以说是难得的资料。就这么丢失了,实在是遗憾至极。
当初,每次老人家说的时候,听者无一不跟着扼腕叹息。
谁能想到,这种东西居然还有能够找到的一天?!
玩笑归玩笑,笑闹之后两个人自然要说起正题。
“我今天回去就和沈先生的亲属联系,告诉他们先生遗作已经找到了。同时向家属提出申请,看能不能争取到先生作品的出版权。不管能不能争取到,先生的作品能够有重见天日的一天,对于我们文学界都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张长明感慨的说。
“应该能够争取到的。先生的亲属留在国内的已经不多了吧?”杨燕收问道。
对于这些老教师们的家事,身为副校长,张长明知道的自然比杨燕收更多一些。
他苦笑着摇了摇头:“哪里是不多了?直系亲属国内一个都没有了。毕竟当年先生是在国外定居多年的。
她的儿女早已经习惯了国外的生活,并没有一个人跟着她回来。
之前她老人家回国教书也好,去儿女家探亲也好,都是一个人世界各地的跑。年龄大了之后,退休了的儿子过来这边照顾了她几年,先生去世后,人家又回到自己家去了。”
杨燕收点了点头:“那这事你们是不是还得专门出去一趟?”
“联系之后再说吧,总是要签署一个授权的。”
说到这,张长明又看向了老友:“老杨……”
“行了,行了,都拿走。叫你来就是要给你的。不知道也就算了,既然知道了,沈先生的遗作我怎么敢留?”
听他这么说,张长明激动的伸手在他的后背上使劲的拍了拍。
拍得杨燕收龇牙咧嘴,毫不客气的将他的手一把拍掉!
张长明也知道自己忘形了,也不生气,哈哈的笑了几声:“我就知道,你这个人深明大义。”
“切,这会儿不说这东西不该我一个搞历史的人得了?”
张长明有点尴尬,主动转换了话题:“对了,你说这些都是你朋友送你的?什么朋友啊,能不能和我说一下?这样我也好和沈先生的亲属们解释。”
“我的一个老朋友,几十年的关系了。说起来也算是咱们学校的学生家长,他儿子你可能认识。”
“我认识?谁啊?”张长明很是惊讶。
“就是经常去我办公室的邵洋,你不是见过嘛?”
“哦,他啊?数学系那个?”
“对。”
“那可是个好苗子,他们系的教授说起他来,也是爱到不行。我就说嘛,什么样的家庭才能教出来这样的好孩子,果然虎父无犬子,这家子都如此深明大义,那孩子也错不了!”
任张长明马屁拍得山响,杨燕收也毫无所动。
等他说的差不多了,才提了一句:“听说咱们学校明年还有两个交换生的名额?人选定了吗?”
张长明自然立刻心领神会。
“这名额肯定能有邵洋一个!这都不用你跟他争取。不是我说,老杨,你也太看不上人家孩子了。就他那成绩,还有马上要参加的竞赛,这名额基本上就板上钉钉了。”
“那也提前跟你打个招呼。既然钉钉了就干脆钉死,省得再出什么别的岔子。”
……
就在杨燕收理直气壮地帮邵洋争取交换生名额的时候,邵家父子俩正对着姜晓菱的来信发愁。
“你奶奶就留下了个你舅爷还有你舅爷妈妈的名字,外加一个生日,就这点信息,要咱们怎么去找?”看着母亲的来信,邵国庆一脸的愁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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