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的母女俩全都变了脸色。
姜晓菱想起了上辈子。
想到妈妈可不就是这样,开始的时候只是月事不正常,后来开始小腿浮肿,再后来胳膊,腿都一按一个坑。
那时候医生的说法是说妈妈年龄到了,月事减少是正常现象,而浮肿则是因为营养不良。
如今看来,这些竟然全都是因为肾病造成的。
关大夫看出了母女两个人的不安,连忙出声安慰她们。
她说自己虽然是妇产科大夫,可是内科的病症也是能看一看的。
让她们俩放心,徐寒梅现在的肾病还是早期,没有那么严重,可以试着吃一些药调整一下。
如果按时吃药,平时吃饭做到清淡少盐,是可以痊愈,不留后遗症的。
听了医生的话,两个人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
那一次,关大夫给徐寒梅开了一些中药,还开了一种看上去像是煤渣一样的粉剂。
关大夫说这个粉剂是他们医院很出名的一种自制药,名字叫做肾宁散,对于治疗慢性肾炎效果很好。
虽然看上去有点难看,吃起来味道也不太好,可让徐寒梅一定要坚持。千万不能因为难吃而减药断药。
最后关大夫给徐寒梅开了一个月的药,让她吃完了就必须来复诊。说这个不能懒,不复诊她没有办法给继续配下面的疗程。
徐寒梅虽然对自己的身体不是太上心,可她也不想生病啊!
所以答应的很痛快,之后的日子也确实很配合。
姜晓菱把关大夫的诊治结果发给了邵蔓,同时也将妈妈的药拿了一包寄了过去、
邵蔓看后跟她说,如果太婆确实是慢性肾炎的话,那么关大夫的诊断方案没有一点问题。
而肾宁散的配方和后世也差不多。
她建议徐寒梅就遵医嘱,好好吃药,注意饮食,配合医生的要求。
同时也寄来了一些营养药让一起服用。
如今半年过去了,徐寒梅已经去复查好几次了。
情况越来越好,用关大夫的话说,就是再去一次如果没有什么大问题,药就可以停了。
以后也不用再去的这么频繁,改半年去一次也就行了。
一想到这可能是今年最后一次陪妈妈去省城看病,姜晓菱的心里很有几分开心。
她穿过了家属院门口的空地,转到了一号楼二号楼之间的那条过道,结果还离着老远,就听到了封阿姨的声音。
此刻她正站在楼道口在吼他们家谢诚。
“我看你对你亲爹亲妈都没有这么孝顺过!你什么时候替你老子洗过衣服?这大冷的天儿,你把棉袄弄湿了看我回来不揍死你!
你哥呢?又滚哪儿去了?你别洗了,留那儿让他回来自己洗!”
姜晓菱都不用走到跟前,就知道这是谢诚又在帮他大哥洗衣服了。
说起这个,姜晓菱又好气又好笑,也是真的无语。
谢强今年二十五岁,过了年就二十六了。
封朝霞一直为了儿子结婚的事儿操碎了心。
以前吧,她就是催催,可现在眼看着比儿子还小一岁的邵彦成都成了家,小两口的日子过得圆圆美美,可自己儿子还一直单着,封朝霞就连觉都睡不着了。
从夏天开始,她就张罗着给谢强介绍对象,恨不得把周围的人全都发动起来。
可谢强完全不配合。
她介绍的人,那家伙要么不见,要么见了也对人家冷着个脸,不死不活的。
这半年都过去了,介绍的人得有十好几个,一个不成不说,还把介绍人都给得罪了。
气得封朝霞天天在家里关着门跳脚。
前段时间,谢强不知道怎么就把他亲妈又给惹着了。
话赶话当时封朝霞就发了脾气。
将原本正准备拿出去洗的脏衣服盆直接摔在了地上。
还说再也不给谢强洗衣服了。
说他要么找个老婆回来给他洗,要么就一辈子穿脏的吧!
就算脏死臭死再也别指望他亲娘老子再管他半分!。
现在院子里的情况,除非单身汉,住集体宿舍那种,其他但凡家里有女人的,没有哪家的男人会自己洗衣服。
毕竟院子里的水管都在一起,用水管的人都是各家的女人。
无论是洗菜啊,洗衣啊,都是她们交流的时间。
大家通常会呼朋引伴的凑在一起,一边儿干活,一边儿议论点东家长西家短的,或者说说供销社来了什么新货,百货大楼又有了什么好东西。
水池里那儿可以说就是妇女同志们的一个交流场所。
这种地方,通常没有男人驻足。
而谢强,因为腿不好,平时原地站立的时间都不能太久,站久了腿疼。
而且他虽然不说,可谁都知道其实他自己是非常介意自己的残疾,断然不会在社交场所多待,变成大家关注的对象。
更何况还是在那么多婆娘,媳妇儿论堆儿的地方……
封朝霞觉得自己一下子就抓住了儿子死穴。
对于他那么一个爱面子的人,只一个不给他洗衣服,他再拒绝见人家女孩儿之前,都得掂量掂量。
封朝霞当然不会真的为难儿子,再怎么说那也是她生的。
她就是气不过,也实在是心疼儿子这么大年龄了还是孤家寡人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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