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展到最后什么样子呢,他大哥就是知道了也没用,他大嫂刘春枝霸道惯了,把他大哥管得死死的,庄民安说不上话。
两个老的这辈人,口头禅就是,“忍一忍就过了。”
最后这辈子就忍过去了。
下午庄民国上了半天工,陈夏花在家收拾咸菜缸,把去年的咸菜放到缸上面,大儿玉林喜欢吃的干豆角不装缸子里,是装好了放柜子里的。
他下午放学可高兴了,拿出自己兜里的“巨款”五毛钱,摆在爸妈面前,背着小手,说要自己,“缴学费。”
他带着弟弟小二玉春这一个多月捡草籽呢,是他们幼儿班上第三个得了“巨款”的人。
邱老师还表扬了他。
庄民国去接的他,回来这一路他这钱都捂得紧呢,没透露过。大儿玉林的口风紧,上辈子别人没少到庄民国跟前儿来打听他挣了多少钱,说他又买车又买房,还想帮着做媒给他介绍姑娘呢,庄玉林一个没见。
庄民国把钱装口袋里,“小学的学费是两块,还差一块五呢。”
庄玉林眼看着他把钱收了。
夜里兄弟两个睡了,庄民国坐在床头,深思熟虑过了,“最近我们都忙,小二也不能跟着到处跑,回头把爹娘接过来帮咱们照应一下。”
秋收都过了,陈夏花抬了抬眼:“最近不忙啊。”
“菜地的事,还要捡柴火的,样样都离不开人。”
“也是。”庄民国说的,陈夏花都点头。
合上眼,两口子也睡下。
庄民国这一夜里,再也没有做那冷冰冰的梦了。
第26章
庄民国没去找两个老的。
他?们现在跟着大儿子过,还能动呢,但两个老的自己都没发现,他?们在行动上已经要看儿子媳妇的“脸色”了,要征询儿子媳妇的“意见”了。
说是商量,但分了家,跟了儿子媳妇一起过,就多是听儿子媳妇的了。
上辈子村里也不是没有老头老太太跟着儿子闺女去享福,说是去“享福”,其实就是儿子闺女忙不过来,找的免费保姆去家里做家务,带孩子,哪里是操着手到处耍的,等孩子一大,人又干不动了,就找借口把老两口赶回了乡下。
接人去是他们定,赶回来也是他们定,老头老太太有什么权利?
所以庄民国这种没跟着两个儿子住,但有工资,有零花,有智能手机的老头,其他的老头老太太可羡慕他?呢。
庄民国找了大哥庄民安。
庄民安比他?还急:“二弟,昨天代表妇女主任来的那两位同志可是弟妹娘家的?”
“是银宝。”他?小舅子。
“二弟你回头跟他?说说,我家好着呢,家里也没亏了你嫂子,他?们那样说不合适。”
刘春枝昨天在陈银宝这两位“干部”同志的怂恿下,没表态说在庄家好不好,庄民安得了陈银宝两口子好几个白眼,重重的在他们的登记册上标明了,庄家大房要着重观察。
观察什么?观察妇女同志刘春枝有没有在婆家受到压迫!
陈银宝两个可是说了,他?们会时不时就登门造访的。
庄民安抓了抓头发,“...咱们到底是说得上话的亲戚。”
庄民国这小舅子两个,别说亲戚了,亲姐姐都怂恿呢,就盼着陈夏花说一句“不好”,他?们就有机会站出来,来个“大义灭亲”了。
就指着等妇女主任下了,他?们就能上任的。
庄民国给庄民安带了截儿木料来,是从家里存下的木料中挑出来的,“你收着。”
他?大嫂刘春枝这人,一根线都要补回来的,庄民安这个大哥拿了家里的木料给爹做拐杖,心头哪里高兴的。
庄民国不想被他?大嫂刘春枝等几年又翻出来,“那拐杖是用我家的木头料子做的!”
刘春枝干这种事不是一回两回,上辈子她闹着要庄民国摊大头就耍浑过,说她给两个老的花了哪些,用了哪些,一块布都算进去的,说庄民国没送。
庄民国送的都是吃喝,他?得了好吃好喝的,大儿玉林兄弟有一份,两个老的有一份,大妞姐妹有一份。
吃的喝的早就到了肚子里,刘春枝不承认,她数出来的都是看得见摸得着的。
庄民国把来意说了。
庄民安没意见,玉林两个侄儿确实小了些,要人照看的。
刘春枝也没意见,不过她精明啊,“老二,按理说爹娘是跟着我们大房的,你把人接了去帮你们二房做事了,我们大房可是亏了的。”
“这样,你要把人接了去,爹的药费就你管了。”
庄炮仗的药费,两个老的就是跟了大房,也是庄民国兄弟两个平摊的,两个老的一直帮着大房做事,庄民国一直没说个一个“亏”字。
把人接过去,庄民国应了。
“行,我负责。”
两个老的到了二房,庄民国跟陈夏花身上的担子更轻了些,他?们出去上工要带着小二玉春,孩子太小,再听话都会到处跑跑,大人的视线就要经常看着,两个老的一来,就帮他?们看着小二玉春了。
夜里吃饭,桌上炖了个鱼汤,炖了豆角,还贴了饼子,拍了个黄瓜,大儿玉林肚子小,跟小二玉春一人吃了个饼,喝了碗鱼汤,吃点豆角就饱了。
陈夏花去洗碗,庄炮仗坐在堂屋上,手边隔着拐杖,“以后别“铺张浪费”了,不年不节的,又不是农忙秋收,吃糊糊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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