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男人嘴上说不嫌弃,说不喜欢会打扮会化妆的,喜欢自然美?的,这年?轻的时?候,皮肤本来就自然光滑,有弹性,等上了年?纪,老?了,皮肤松弛了,有几个还能坚持说喜欢的?
别说男人,就是女人也是喜欢年?轻。
庄民国上辈子劝陈夏花的时?候苦口婆心,不知道说了多少话,还拿着人家短视频上说的给她看,劝她对自己好?些,舍得?去花钱,该买的买,该用的用,陈夏花那?时?候听不进,庄民国说女人不会打扮以后男人要变坏。
她当时?做什么呢?陈夏花看他?一眼,“学?坏就学?坏吧,都老?头子了,折腾不了什么了。”
反正她的钱庄民国是一分?也别想动。
庄民国为她的固执实在没法,所幸也撒开手不管了,但?陈夏花的固执己见?,庄民国到?这辈子也没忘。
他?看着面前时?髦洋气的年?轻女子,跟上辈子那?个满脸皱褶,一件衣服穿几年?都舍不得?扔,从来不戴任何首饰的完全?是天壤之别。
上辈子的陈夏花别说戴首饰了,大儿当了大老?板后,给她买回来的首饰都是几万,十来万的,陈夏花从来不戴,她怕碰坏了,这可是钱买回来的,还说要留给以后的儿媳妇,专门找了盒子,挖了地埋下去,怕被人偷。
现在不一样了,她戴了一身的首饰,首饰也不藏在地下了,庄民国夸了她一句,她笑?了笑?,就坐到?镜子前取首饰了,取下来也不藏着掖着,就放在桌面上的化妆柜上。
这个桌子,以前是放的饼干、麦乳精这些花花绿绿的铁皮罐子,装平常需要用到?的针头线头之类的,现在桌子上的铁皮罐子已经收进了下边的柜子去了,面上摆了化妆柜,摆了几瓶擦脸的霜,首饰盒子,摆在最明显的地方,再旁边就放了各种登记本,庄民国砖窑厂的,还有家里苗子地和作坊的。
桌面上还铺了一层小碎花的棉布,把普通老?旧的桌子给遮盖住,角落里摆着一盆小花,这倒不是陈夏花收拾出来的了,是庄玉林他?们兄弟两个从山头上挖下来的,他?们房里也有一盆。
取完了首饰,陈夏花出去洗了脸,把空碗端了出去,洗好?了碗,洗了脸才回来,又坐下细细的开始擦脸,擦脖子,擦手了。
她以前舍不得?用,只擦一点点,脸上沾一点就行,现在眼都不眨了,不止擦脸了,连手都擦了。
等她上床,庄民国都要睡着了。
但?他?还没忘了正事呢,把枕头下拿出来的几个房产证拿出来,摆在面前。
他?等个解释呢。
庄民国靠在墙上,双手抱着胸,就看着人,陈夏花先是楞了一下,搓手的动作也停下了,没有一点慌乱的意思,只把房产证捡了起来,重新锁进柜子里,轻飘飘的:“就是又买了一套房子。”
她上了床,跟他?说了起来:“就上回卖房子给我们那?位大哥,前两天我不是正好?去省城吗,遇上这位大哥了,他?说他?同事家里也有一套房子要卖,问我买不买,跟明花巷离得?也不远,就隔了一个街道,还带我去看了,房子比明花巷那?两套要好?一些。”
庄民国说:“你就买了?”
陈夏花看他?一眼:“不是你说钱生钱吗,上回那?个戴红袖章的大妈不是说两间房可以租五块吗,那?房子有□□间呢,租出去一个月就有二十几块,一年?就有好?几百了,我去银行存钱,刚好?听说存银行的利息在三四左右,算下来一年?不如租房子来得?多。”
怪儿子这个“好?老?师”把“好?妈妈”教?得?好?,会认字会读书?,还会算账。
陈夏花要管苗子地和作坊的账,经常算,对数字是很敏感?的,她原来也是打算往银行里存钱的,保险,结果先碰到?了卖房的大哥,又听到?了利息,心里一算,陈夏花都进银行了,最后还是选择不存。
去买房。
要供两个儿子读大学?,陈夏花肯定是要选钱多的来。
她还说了,“他?们两个一人一套,这一套我们跟爹娘住,不然跟这个住,不跟那?个住,分?不公是要伤他?们兄弟感?情的,我们离得?近,以后走几步就过去了。”
陈夏花也是头头是道的,她这回不用到?处找房看房,去了看了房就买了,还去买了锁,进去收拾了下,跟梨花街道的红袖章大妈还聊了好?一会儿呢,大妈把巷子其他?人家的事都讲给她听了的。
陈夏花听着也有几分?道理。
反倒是庄民国还保守起来了:“咱们都有两套房了,再买了也没人住,存银行的利息是少了点,就是保险呢。”
这回也就揭过了。
陈夏花也说了,不买了。
庄民国这才放心了。
家里买了房没钱,庄民国是找福嫂子家借的钱,下回作坊分?了钱就还给他?们。
他?这边把钱给庄秋送了去,庄秋就往姜辰那?里送。
听说建筑公司是开起来了,现在的建筑队就挂在建筑公司名下了。
公司一挂牌儿,姜辰在镇上又当了一回名人。
庄民国他?们家里也说过几句,没管了。
现在家里是着急什么呢,着急大儿玉林的期中考试。
他?马上就要上初中了,现在这个期中考试叫“摸底”,算不得?正式,要到?下学?期期末的期末考试才是定关键,看成绩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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