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婶子,要不要给你黄瓜里加点辣酱?”
“加点,不要太辣就成,黄瓜还是酸的好吃。”
“嗯。”
李真凤去拿萝卜干:“安忻,哪个坛子是?”
陈安忻去看,坛子上她有写字,李婶子不识字可能认不出来:“婶子,左边那坛,右边的是腌蒜头。”
“蒜头能开了吗?”
“能开了,婶子尝尝,我也是第一次做,不确定腌得好不好吃。”
她腌的糖蒜。
糖买了不少,刚好到夏天,她就整天捣鼓腌货。
李真凤:“好吃,酸酸甜甜的,婶子在你这里买一碗。”
陈安忻:“婶子,不能吃太多腌货,你已经有萝卜干和黄瓜,都是些开胃小菜,越吃越饿,蒜头就给你装一碗,不用给钱了,我也不是家里吃,是做萝卜干的时候,顺便做给我弟弟的。”
“肯定用了不少糖和醋。”
“主要是糖,醋还好。”
“不能白要,婶子还有两毛钱,一齐给你了,省得下次再找你,你家啥都没了。”
别说她这种没亲戚关系的,就是有亲戚关系,她也会在知道亲戚要过来的时候,把好吃的藏起来。
现在安忻不藏,以后指不定因为她吃白食开始藏了。
“也就夏天有,夏天天热,爸妈干活累,没胃口吃饭,就喝汤,本来已经够瘦了,还只喝汤,身体哪熬得住,我就做些小菜让他们开胃,后头也能吃点实的。”
“还是女儿贴心,安忻,你有没有想法?对象的事。”
“想法?想法曾经有的,就是我家这个情况,婶子你也知道……我家里大哥成家也分家了,嫂子要顾着两个小孩,爸妈干活,妹妹还在小学,弟弟高中,就我一个能干家务事,我爸妈是想我在家多留一两年,我自己也想留家里一两年。”
他们全家都知道她和方嵘的事,李婶子不知道,以为她没对象,肯定会生起给她介绍对象的心思。
“唉,也是没办法,只能由着年纪被拖大。”
“我这样的,不管年纪多小,也只有嫁老光棍的命,不如在家多干几年活。”
方嵘,不好意思了,给你安上老光棍的名号。
“要不是你方威哥净想着吃天鹅肉,婶子就想撮合你和你方威哥了。”
她和方威?
方嵘要是知道,得急死了。
“婶子你有心了,我配不上方威哥的,他心气高。”
“哪是心气高,就爱做美梦。”
...
“姐!”
“整天咋咋呼呼,又怎么了?”
“我给你介绍生意。”
“你给我介绍什么生意?”陈安忻最近有点小钱进账,家里没大事,她也不急着做生意。
李婶子建议她在镇上开个店,她以暂时没精力,把开店的事搪塞过去了。
开店也要去县城开,哪能在镇上,谁不认识谁啊,人多嘴杂,不知有多少闲话和吃白食的。
不得不说城里在这方面稍微好些,不会让她遇到所谓的“亲戚”,还能和吃白食的客人说理。
“我同学说要买芝麻糖。”
“芝麻糖啊,姐没那么多芝麻,你自己甜甜嘴就够了。”
芝麻糖真是她顺便做的。
前阵子方威去县城,她托他买了几斤芝麻,自己在供销社又买了花生,两者炒熟磨粉泡水喝了。
芝麻在她的早饭店里是不可或缺的存在,尤其是白芝麻,白芝麻用来做麻球,黑芝麻更多是用在饼上,点缀用的。
方绯绯的事闹得妹妹心情不好,有段时间喜糖就成了经常挂在她嘴边的词。
妹妹上次吃糖还是哥哥嫂子结婚的时候,这都多少年前的事情了。
陈安忻就试着做了花生芝麻糖,她有时候会觉得米糖芝麻糖难道不应该叫米饼芝麻饼?
想想它是糖炒的,勉强归到糖里吧,反正妹妹吃到糖就不会念叨了。
他们镇上供销社这点不好,水果糖直接按斤卖,他们家过年都不买糖,她也不爱吃糖,小孩子糖吃多了对牙齿不好。
她的白糖需求量太大,老在供销社买会引起怀疑,不好意思经常叫方威带,就让方嵘跟着他哥进城,给她买白糖。
差使方嵘她可一点不客气,给他列了很长的单子,方威带的是表面能让李婶子见到的,方嵘带的才多。
芝麻糖第一次做,意外成功,切好给妹妹五块,妹妹自己吃,带不带学校随便她,还是那句话,天气热,趁早吃,别潮了化掉。
给嫂子家分了十块,李婶子过来,也让她带走了五块,其余的交给爸妈,本来也不多,芝麻糖很小一块,没大拇指长。
这东西她就没想着给方嵘吃,方嵘不大爱在夏天吃这种又甜又容易口干的芝麻糖。
“姐,你嫌钱太多了?”
“这不是嫌钱多的事,真是太麻烦了,我芝麻已经全炒了,你让我上哪弄芝麻去?你给我介绍萝卜干生意还差不多,而且你同学能买几分钱的芝麻糖?白费劲。”别的早就被她磨成芝麻粉了。
“萝卜干不好带,钱也不好算。”
“你就歇了卖芝麻糖的心思吧。”芝麻糖也就在这个时候算金贵了,让她专门做出来卖,没必要。
小学生的确只能花几分钱了。
“姑姑!姑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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