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宋绵思早早出门,瞧见宋红中一家鬼鬼祟祟地上了山,她便知道这一家人去奔着那野猪去的。
宋绵思不慌不忙,她在山脚下估摸了有段时间,就立即朝林保家家里赶过去,她一路小跑,等到了林保家家里时,脸上都满是汗水。
“贺成媳妇,你这是怎么了?出什么事?”洪秀刚好出来喂鸡,瞧见她这模样,吓了好一大跳。
“洪婶,没出事,是我刚刚上山,瞧见贺功的陷阱里抓到野猪了。”宋棉思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那头野猪太大了,我们几个人弄不起来,洪婶,还喊人跟我们一块上山吧。”
宋绵思的声音不小,左邻右舍听见野猪都纷纷走出来了。
“抓到野猪了?”林保家更是二话不说从堂屋里出来,连鞋子都是趿拉着。
“是,好大一头呢。”宋绵思说道,“队长,咱们得快点儿,否则野猪要是跑了,那可就亏大了。”
“是,是。”林保家丝毫不怀疑,他转过头对众人说道:“大家伙都回去拿扁担和绳子,咱们立刻就上山去。”
有野猪的号召,所有人都没有迟疑,连饭都顾不得吃了。
宋绵思眼睛里闪了闪,浮现出一阵笑意。
而此时,山上,宋红中一家子正站在林贺功的陷阱旁边,陷阱里面那头一百来斤重的老母猪正哼哧哼哧叫,它闻到了人的味道,折腾得越发激烈,可是它的后蹄被兽夹夹住,一折腾,血流的更快了。
“妈,姐说的还真是准,还真的有野猪。”宋有成乐得脸上都快笑开花了。
他摩擦着手掌,道:“咱们也别愣着了,趁着没什么人赶紧把这头猪宰了好带回去。”
“成!”柳红花眼睛里闪烁着贪婪的目光,她往手掌上吐了一口唾沫,摩擦了下手掌,就想抄起锄头朝那头野猪的头上砍去。
可是那头野猪哪里肯老老实实挨砍,不但敏捷地躲开,还冲着柳红花的方向猛地冲过去,把柳红花吓得往后退了好几步,一屁股摔在地上。
这一摔可把柳红花疼得龇牙咧嘴。
她拍拍屁股,咬牙啮齿道:“你个畜生,都死到临头了还想折腾!”
“妈,让我来!”宋有成说道,他左顾右盼,瞧见旁边树下有块大石头,便跑过去想要搬起石头砸下去。
这陷阱就那么大,那头猪再怎么能躲也肯定得挨这一下。
宋有成眼睛里满是志在必得。
他还助跑了一段距离,刚要把石头砸下去,就听见一声喝止声:“住手!”
这声声音传来,宋有成吓了一跳,手上的石头滑落,直接砸在他的脚板上,疼得他一阵龇牙咧嘴。
“队、队长!”宋红中一家呆滞地看着拿着扁担和绳子,来势汹汹的众人,“你,你们怎么来了?”
“还我们怎么来了。”林保家气得脸都红了,脖子上青筋暴起,他手指着陷阱里的野猪,道:“你们在干什么呢?”
“我们在抓野猪,这头野猪是我们打到的。”柳红花眼见众人来了,心里慌张,下意识地便想要咬死这头野猪是他们的。
“你放屁,这头野猪哪里是你们的,明明是我嫂子他们家的。”林爱国一听这话都被宋老大家的不要脸给恶心得破口大骂。
“你才放屁呢,这头野猪哪里就是宋绵思他们的。”柳红花叉着腰,指着林爱国骂道:“你们没瞧见,是我们先来的!”
“大伯母,这头野猪明明是我们家的,我早上就看见陷阱里有野猪,怕我们几个人抓不住,所以下山通知队长,怎么到了你们嘴里,就成你们的了?”宋绵思蹙着眉头,神色复杂地看着柳红花他们,“你们会不会是误会了?”
这要是后世的人听了,肯定要说好大一股绿茶味儿。
但是现在的人都实诚,一个个都没多想,反而觉得宋绵思这个人实在是太过厚道了,这多好的姑娘啊,大伯一家做错事了,她还替他们找借口给他们台阶下来。
不得不说,这误会真大。
宋绵思哪里是好心,她知道柳红花的脾气,那是嗜钱如命,要是宋绵思不说这话,柳红花保不齐还会识趣一点儿,可是如果宋绵思说了野猪是他们的,以柳红花的脾气,那是脸都不要都得把母猪要回去。
“你别胡说八道,什么你们家的,我们一早就来了,怎么就没看见你!”柳红花手指指着宋绵思,“今儿个你们别想仗着人多欺负人少,这头野猪就是我们宋家的。”
“好了,都别吵了!”林保家看着宋红中一家的眼神有些不悦,“你们说是你们的,那你们有什么证据?”
“是我们家的还用得着什么证据。”宋红中咳嗽一声,说道。
“这可就巧了,我们就有证据。”林贺功不客气地指着陷阱里的兽夹,“这陷阱是我挖的,兽夹也是我托人打的,怎么到了你们嘴里就成你们家的野猪了?”
“可不是嘛,这人可真是不要脸。”
“八成是看着人家宋绵思跑下山,就想偷人家家里抓到的野猪,还死鸭子嘴硬呢。”
“咱们大队怎么就出了这样的货色,可真是够丢人现眼的。”
“都是姓宋的,宋老大一家人品怎么这么差?”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看着宋红中一家的眼神都带着嫌弃。
宋红中一家脸都丢光了,宋红中涨红了脸,道:“这都是你自己说了算的,我还说这陷阱是我们家挖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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