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一坛子老醋的林团长当天下午把下面的兵操/练得要死要活的。
这大概就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林团长。”刘晓丽手里捧着一坛辣椒酱,她打听到林贺成口味重,喜欢吃辣,特地找人学了做辣椒酱的秘方,打算借着这辣椒酱来打开破局,和林贺成拉近关系。
林贺成直接大阔步走过去,连眼睛都不带看刘晓丽一眼。
刘晓丽准备的一肚子话连说出口的机会都没有。
林贺成现在是一肚子醋,又是一肚子闷火,他回到宿舍,从抽屉里拿出钢笔和信纸,吸了墨水后,琢磨了半天,都不知道该怎么下笔写。
说不准那些人看宋绵思,他管得到人吗?眼睛就长在人家身上。
要装作没这件事,他心里头又不高兴。
思来想去,林贺成想出个馊主意,他以子之矛攻子之盾,写了刘晓丽这些日子缠着他的事,但又怕宋绵思误会,又急忙解释自己从不正眼看刘晓丽。
聪明一世的林团长哪里意识到自己的举止颇有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
信是在五月初的时候送到的。
宋绵思收到信的时候,气不打一处来,她啪地一下放下信封。
林糖和林贺功吓了一跳,“嫂子,我哥信里面说什么了?”
“你哥说,咱们今天晚上吃饺子!”宋绵思咬牙切齿说道。
林糖和林贺功两个人懵逼了。
她们两个还没弄清楚情况,就看见宋绵思气冲冲走进厨房,把刚买来猪肉用菜刀剁成了肉泥,当天晚上,他们家吃饺子,都不用醋。
宋绵思次日就提笔写了一封信,言语间丝毫不带脏字,语气恳切,要求林贺成不必为她烦恼对象的事,他年纪大,在部队里也不容易,可以先考虑下自己的对象。那个什么刘晓丽同志就很不错。
收到信后,林贺成头皮发麻,后背窜起一股寒意。
他感觉到自己好像捅了马蜂窝,这封信里不带脏字,却处处可见宋绵思的怒气。他之前写的那封信好像效果搞砸了。
林贺成这回慌了。
他找来了小刘,神色严肃。
小刘心里紧张,这林团长从没这么严肃过,莫非是有什么机密任务要安排给他。
“小刘啊。”林贺成语气拉长。
“是,团长!”小刘吓得敬了个军礼。
“不用这么紧张,我就是来找你问个问题的。”林贺成道,“毕竟你也是有对象的人嘛。”
原来是感情上的事,小刘松了口气,“团长您有什么只管问。”
“不是我问,是我一个朋友。”林贺成正色说道。
小刘撇了撇嘴,还一个朋友,分明就是……他眼尖地瞥见林贺成挑起眉,连忙道:“我明白了,是团长的朋友,不是团长。”
林贺成脑门上蹦出青筋来,咳嗽一声,“总之你知道是我朋友就行。我朋友发生了一件事。他告诉他对象,自己在部队里有女同志追求。”
“这什么傻缺!”小刘脱口而出。
林贺成手掌一拍,“说什么呢!”
“我说这位同志实在是太诚实了,诚实是美好品质,值得我们学习。”小刘顿时就怂了,话锋转得飞快,“林团长,请您继续说您朋友的情况。”
“对,我那朋友的对象就不高兴了,写了封信来说建议我朋友把握好这个女同志,你说这种情况,我,我朋友该怎么办?”林贺成皱着眉头,一双素来锋利带着锐气的眼睛头一回出现困惑和不安的神色。
小刘还是头一回看见林贺成这模样,他心里道,感情林团长还有这样的一幕。
果然,老天爷都是公平的,给了一个人本事后,就会剥夺那个人的另一个本事。
这哪个正常男人能干出这种傻事?
尤其是林团长分明从不搭理那刘晓丽。
“团长,我给您,咳咳您朋友支个招,也别弄虚的,道歉。”小刘说道,“这姑娘家都是很心软的,只要您道歉,再证明自己和刘晓丽没有关系,咳咳,这事八成就能过去。”
“那要过不去呢?”林贺成拧着眉头。
小刘唇角抽了抽,“过不去,那只能是吹了啊。”
林贺成心里头一紧,刚要担心,突然想到他和棉思就是有名无实的夫妻,连开始都没开始呢,他突然有种安心又古怪的感觉。
思来想去。
林贺成还是照着小刘的建议办了,他亲自写了一封信,信上内容格外诚恳,从头道歉到脚。
他寄出信封,等待宋绵思的回信。
而此时的宋绵思暂时无暇去顾及这些。
她太忙了,现在榨油厂的事务已经上了正轨,也多招了六个人,但是在榨油厂运转飞快的情况下,宋绵思发现了一个问题,榨完油的油菜籽都被浪费了。
对于宋绵思来说,榨油厂的收入虽然和她没什么关系,可这是集体单位,关乎整个公社的利益,宋绵思哪里能不上心?
她召集了工厂所有人,神色严肃,“咱们现在每天少说都得榨出几百斤油,剩下的菜籽饼就这么白白浪费,实在可惜,今天我召集大家来,就是希望大家集思广益,想想能怎么利用这菜籽饼?”
众人说来说去,最后还真的想出一个利用菜籽饼的办法。
菜籽饼这东西,能喂猪!
“喂猪?”林保家看着宋绵思,“你的意思是要把菜籽饼卖给大队的老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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