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人就想偷偷摸摸地离开。
林保家却是心眼“坏”,看见他们要走,不但不装作没看见,还故意高声问道:“红中家的,胜棉,你们这是要回去啊?”
在众目睽睽下,宋胜棉三人也不好就这么离开。
宋胜棉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是啊,家里面有点儿事。”
“那可真是太可惜了。”林保家摇头道,他又看向柳红花,“红中家的,现在你相信绵思成绩不是假的了吧?”
“我也没说她的成绩就是假的。”柳红花从脖子红到了耳根,恨不得有道地缝能钻进去,“再说了,我也就是问一问。”
眼见柳红花越说越丢人,宋胜棉连忙拉了拉她的手,对林保家说道:“书记,我们就不和你多说了,我们急着回家呢。”
说完,她拉着柳红花和何嘉诚飞快地走了。
那三人的身影简直就是在落荒而逃。
赵大娘等人毫不客气地笑出声来。
宋绵思考了全省第一的消息传到东山大队,整个大队都仿佛一盆烧开的热水,沸腾了起来。
“咱们大队可从没出过这么光宗耀祖的事情。”林保家对宋绵思说道:”大队里其他人的意思,是想给你办个流水席,不要你掏钱。”
“这不好吧。”宋绵思下意识地就想要拒绝,乡下地方办酒席那都是大事,比如红白喜事,而一般的时候是不会办席,何况还是流水席,这得花多少钱。老百姓挣钱多辛苦,宋绵思是清楚的,所以她才不愿意答应。
“书记,我看流水席就免了,我明白大家的意思,心意我领了,但真没必要花这个钱,是不是?”
“哎,你听我把话说完。”林保家打断宋绵思的话,“我知道你是想帮大家省钱,不过,这回我也同意办这个流水席,为什么呢,首先这回你考上全省第一,让咱们大队都有面子,脸上有光;其次呢,大家也是想借此机会感谢你创办了榨油厂,这半年来榨油厂帮咱们大队的老百姓挣了不少钱,大家伙都感激你,之前是没机会,现在正好有这个机会,就想表达下这份感激。”
“另外还有一件事,就是我自己的看法,咱们大队这些年呢没几个在读书的,也就是你和赵小燕这几个人读了高中,这回我想让大家看看读书有什么好处,这样一来,以后想必有更多人愿意让孩子去念书。你说我说的有没有道理?”
宋绵思沉吟片刻,觉得林保家还真的都说到实处了。
比起花费的钱,这流水席带来的好处似乎更多。
她道:“这样吧,书记,我看流水席可以办,但是钱呢,我们自己出。”
“那可不成,那我们不成蹭吃蹭喝的了,行了,今天我也就是来通知你一声,你可和咱们老百姓抢着出钱啊。”林保家幽默地说道。
宋绵思忍不住笑出声来,林保家话都说到这个份上,她再拒绝就有些虚伪了。
答应了这件事,定下日期就在后天。
“你不说那陈建设答应的好好的吗?”宋红中家里,宋胜棉简直气得快吐血了,这两天她只要一出门,到处都是在议论宋绵思考到全省第一这件事。
宋胜棉嫉妒得眼睛都快滴血了,当初她考上大学的时候,众人可没这么夸赞过她,现在呢,都直夸宋绵思是什么文曲星下凡,还要凑钱后天在她们家办流水席。
这简直都快把宋绵思给供起来了。
“这我怎么知道,他的确是答应我了,我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柳红花也不高兴啊,说好的事结果变了样。
宋胜棉在家里来回踱步,她看了下外面,估摸着何嘉诚可能要回来了,对柳红花压低声道:“妈,你再去一趟陈建设家里,一定要问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我明白,我去找他算账!”柳红花咬牙切齿道。
她急匆匆就出门去了县城。
说来也是柳红花自己作死,她不找上门就罢了,找上门后,一开口,陈建设就把她骂了一个狗血淋头。
陈建设气冲冲地拍了下桌子,“你还有脸来找我问这件事?我倒要问你安的是什么心,那宋绵思那么好的成绩,省领导、市领导都记住了,你让我用她的成绩,这不等于让我找死吗?”
柳红花这人,欺软怕硬,本来来的时候还说要找陈建设算账,结果陈建设嗓门一大,她就吓得不敢说什么,哆嗦着嗓音道:“我也不清楚她能这么本事啊。”
“你是不清楚,你险些连累我们全家。”陈建设冷笑,“要不是老子聪明,拿别人的成绩顶上,我闺女没考上大学,老子饶不了你。”
柳红花身体又是一抖,“那,那这事不就完了。”
“完了,你做梦,拿来!”陈建设冲柳红花伸出手。
“拿什么?”柳红花愣了愣,有些糊涂。
“装什么糊涂,一百块啊。”陈建设道:“这回的事你没派上什么用场,这一百自然得还给我们。”
“你做梦!”提到钱,柳红花顿时不肯干了,捂着口袋,“给人的钱,哪里有要回去的。”
“不给是吧?”陈建设冷笑一声,眼神阴鸷,“你的丈夫和你儿子都还在监狱里,我要是打一声招呼,你们家这两个男人这辈子都别想出来了。”
“你!”柳红花在错愕过后,心里头是愤怒和惶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