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个十二月二十一号。”严芳嘟着嘴不高兴地说道:“都现在这个时候了,我妈还没给我寄生日礼物过来 ”
“阳历还是农历啊?”
“阳历。”
林皎月惊讶, “那不就是冬至吗?”
严芳比她还要惊讶,“我生日那天原来是冬至啊!我还是第一次知道。”
林皎月和她解释道:“去年的冬至是二十二号, 每年冬至的时间都不是固定的。”
“这样啊!月月,那你的生日是什么时候啊?”
林皎月回答道,“四月初九, 不过我们这边过的是农历。”
“那我比你大半岁。”她们两人过的都是十八岁的生日。
林皎月把她的生日记在了心上, 恰巧第二天和她们放羊的一个姑娘要去县城,她便悄悄地托她给她带一斤细毛线回来。
她打算为她织一件毛衣,这样她冬天的时候刚好可以穿。
她这件毛衣断断续续地织了一个多月,终于在她生日的前夕织好了。
严芳生日那天, 林皎月下午放羊的时候借故提前一个小时回到了家,给她做了一桌的饭菜。
“哇,月月,你今天怎么做这么多饭菜啊?”严芳放羊回来看到满桌子的饭菜,欣喜若狂。
林皎月憋笑,“小芳,你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什么日子啊?”严芳趁她不注意偷吃了一块麻辣土豆。
她前一个月一直在心心念念着她的生日,可真要到了,她反而抛在了脑后。
林皎月拉起她的手笑道:“今天是你的生日啊!”
“今天是我的生日?”严芳迟疑地指了指自己。
“嗯!”林皎月用力地点了点头,“你不信可以去看看日历。”
“天哪!今天竟然是我的生日!啊!那我妈为什么还没有给我寄礼物来?”她又指了指那一桌饭菜,问道:“月月,你这些菜都是为我做的吗?”
林皎月打算吃完饭再告诉还有一件毛衣的事,“嗯!等我妈回来我们就可以开吃了!”
严芳一把抱住了她,“哇!月月你真好!”
三人吃完饭后,林皎月随便收拾了一下碗筷,然后把她拉进了她的房间。
她神神秘秘地说道:“小芳,你先把眼睛闭上好不好?”
“为什么啊?”严芳还是依言闭上了眼睛。
林皎月把毛衣摆在了床上,“好了,你可以睁开眼睛了!”
严芳第一眼就看见了床上那件白底红花的毛衣,她欣喜地说道:“月月,这件毛衣是送给我的吗?好漂亮啊!”
“嗯,你穿一下看合身不?”
严芳连忙脱下了外衣和身上的毛衣,她穿上后,在她面前转了一圈,“月月,很合身,这件衣服应该很贵吧?”
林皎月帮她理了理她的衣角,“我自己买毛线织的,没花多少钱。”
严芳很惊讶,“月月,这是你自己织的?”
她觉得月月总是不断地带给她惊喜。
“嗯,你喜欢吗?”
“我太喜欢了!你织的这个红色的花骨朵好好看,这个毛线摸着也很舒服 ”严芳爱不释手,穿在身上都不舍得脱下来了。
林皎月看她这么喜欢心里很高兴,眉眼弯弯地说道:“你喜欢就好。”
严芳穿着她织的毛衣很开心地回到了知青点,为了让别人能注意到她身上的这件毛衣,她特意没有扣外衣的扣子。
白秋秋正在院子里收被褥,一眼就瞥到了她手里拿着的毛衣,随口问道:“小芳,你怎么把毛衣给脱了?不冷吗?”
严芳把外衣拉开了一点,走近了她,问道:“我身上这件毛衣好看吗?”
白秋秋看了一眼自己身上半旧不新的毛衣,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但仍中肯地评价道:“挺好看的,你又买新毛衣了?”
“没有。”严芳表情十分淡定平静 ,但眼里的笑意都快溢出来了,她语调上扬,“是月月送我的生日礼物!”
许清风踏进院子刚好就听到了她这句话,他感觉自己好像突然泡进了醋缸一样,连劳作一天的辛苦都感受不到了。
他特意绕到她面前看了一眼她织的毛衣,他表情虽然竭力装得很不屑,但声音里的酸味藏都藏不住:“衣服很好看,巧夺天工,但你不适合,把衣服衬丑了。”
白秋秋:总觉得巧夺天工这个词用在这不太对,但仔细一想似乎又很合理。
严芳今天心情很高兴,完全不在乎他的酸言酸语,“嘿嘿,随你怎么说,你有本事就让月月给你织呀!”
许清风被她这副小人得志的模样伤到了眼睛,冷哼一声,“她只是给你做了一件衣服而已,你以后都不会有了,她以后肯定只帮我一个人做。”
严芳十分怜悯地看了他一眼,“去睡觉吧!梦里什么都有。”
白秋秋看着眼前这个有些幼稚、有些……傻气的许知青陷入了很深地自我怀疑当中,她当初怎么会觉得他是一个擅长诗词歌赋、懂人生百态的知识青年呢?
当真是有点瞎了眼。
许清风表面一副一点也不在意的模样回到了宿舍。
但关上门后,他立马拿起笔疯狂地给她写情书。
其实这一个多月以来,他虽然每天都上工到很晚,但他从没放弃和她联系,他一直坚持着三天给她写一封情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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