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辈子?她被心里的这个词语惊到了。
虽然想要嫁给他,可叶凝瑶却从没想过要和他白头偕|□□度一生。
看着碗里的虾肉,她的眼底有一丝迷茫快速闪过。
傅十冬并不知道她的心思所想,煤油灯下,女人的小脸儿酡红,艳若桃花,迷离的眼神波光潋滟勾人心魄。
他错开眼,把剥好的虾肉放到桌上,在她对面坐下。
杯中的酒透着淡淡的粉色,傅十冬端起酒盅一饮而尽,灼热在身体里横冲直撞,他不敢细想这份热度是因为这酒还是因为她。
酒不醉人人自醉……
叶凝瑶用筷子夹起一块虾肉放进他的碗里,“剥了这么久,辛苦你了。”
低头看着碗里的虾,傅十冬紧了紧筷子,心底那份妄念最终冲出牢笼,令他夹起那块虾肉慢慢放入口中。
“谢谢。”低沉的声音配上这朦胧月色透着一丝性感。
叶凝瑶沉醉在这迷人的声线中笑眼弯弯,“你的声音很好听。”
烛火在轻轻摇曳,忽明忽暗的光影里,傅十冬微微红了耳尖儿,他不自然地轻咳一声,嘴里的美味如同蜜糖,甜化了他那颗骚动的心。
夜晚的风吹得树木沙沙作响,吃过晚饭,两人一同离开傅家,想到自己在他家白吃白喝好几天还没有掏饭钱,叶凝瑶从挎兜里掏出五块钱,“这是最近几天的伙食费,鱼和虾我不知道要多少钱,这些够吗?”
看着钱,傅十冬单手叉腰,另一只手抚上眉头,他忽然扬起下巴指向一旁的小树林,“你知道为什么村东头没几户人家吗?”
“啊?”叶凝瑶被他的话弄得一愣,他们不是在说饭钱的事吗?
但还是下意识地问:“为什么?”
“这里到了晚上偶尔会有狼出没,所以没人愿意跑来这边住。”男人的俊脸在凉凉的月色之下看不清神色,叶凝瑶一听有狼被吓了一跳。
联想到恶狼那尖利的獠牙,她不自觉地往傅十冬身边靠了靠,一双眸子朝树林那边张望着。
如今她只是个毫无缚鸡之力的凡人,可经受不住被狼啃咬。
直到被傅十冬送回自己的院子,叶凝瑶的手里还攥着那五块钱,这时她才想起来自己的伙食费忘记交给他了。
……
在大洼村有个王媒婆,十里八乡保媒拉纤的事都是由她一手张罗。
这一天,村民们正弯着腰在地里耕种,不知道是谁第一个抬起头看见王媒婆领着懒汉汪大顺穿过田间地头,脸上尽是喜气洋洋。
“你们这是干啥去啊?瞅这高兴的,是不是有好事了?”
其他人听到声音也朝他们这边望了过来。
汪大顺今天穿了件灰扑扑的破外套,难得一身衣服洗得干干净净不像平时那样邋里邋遢。
他的春风得意立刻引起了大家的好奇心,也不知道是哪家姑娘这么不长眼,会被这无赖相中?
“确实有好事!我带这小子说门亲事去!”王媒婆笑呵呵地走在汪大顺前面,主动代其发言。
两人是表亲关系,虽然平时不咋走动,但也比村里其他人亲近一些。
他们这个方向是往村东头去的,村东头就那几户人家,没有哪户是有待嫁姑娘的,于是有人疑惑问道:“谁呀?老马家的二丫?”
马二丫是村里的老姑娘,就因为平时傻乎乎的又能吃,所以到现在也没人敢去她家说亲事。
“说啥呢?我咋能看上她呢?!”汪大顺听人们提到她,立马就不乐意了。
“那你快说说究竟是看上谁啦?”
汪大顺刚要开口回答就被王媒婆拦了下来,“去谁家现在可不能告诉你们,如果成了准保给大家发喜糖吃!”
人们一听这话除了那一点的好奇心,谁都没功夫继续死缠烂打地追问。
看这阴沉沉的天气像是马上就要下雨,有那时间还不如趁没下雨之前多挣点公分来得实在。
直到两人走出这片田地,汪大顺才不满地问:“刚刚为啥不让我告诉他们呢?这是好事。”
“啥好事啊?如果人家叶知青同意了那是好事,如果不同意呢?”王媒婆狠狠地白了他一眼,略显刻薄的脸上早已没了方才的笑容。
看在是亲戚的份上,自己厚着脸皮帮他去提亲已经仁至义尽,还想让她和他一起丢人?没门!
自己还有求于人,汪大顺嘎巴嘎巴嘴没敢反驳。
因为天气不太好,叶凝瑶把账目整理完便早早地回家了。
跟踪她的人只出现过那一次,之后就没再出现过,现在正是春耕时节,从昨天开始她没再让傅十冬接送自己。
屋外已经开始下起毛毛细雨,叶凝瑶又做了一些桃花丸,抻懒腰的间隙抬眼望向窗外,才发现不知何时已下起了雨。
想到院子里的衣服还没有收,这时院子外传来一阵阵敲门声,“叶知青在家吗?”
平时除了知青点的知青和傅家人,她在这村子里不认识谁,冷不丁听到陌生人的声音令她心生警惕。
“谁?”叶凝瑶走出屋子并没急着去开门。
“是我,我是咱村你王婶子。”王媒婆在门外慈眉善目地介绍道,可心里却在犯嘀咕,这个女知青真没眼色!自己在外面站半天了还不快点开门!
“什么事?”村里姓王的人她不认识,叶凝瑶轻拧细眉,总觉得眼前这副场景有些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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