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位也是傅十冬爷爷的生前好友。
东南礼不顾文泽林欲言又止的眼神把那张信纸妥善地放进兜里,紧接着走过去迎人。
见院子不是说话的地方,他们便挪步到正厅,都是许久没见的朋友有太多知心话想要聊。
又过了一会儿,门口处传来莫晚霞的笑声,能让那丫头开怀一笑的没有几个人。
“他们应该是来了,你们坐,我出去看看。”东南礼闻声望向院子,脸上的笑容早已抑制不住。
叶凝瑶他们被莫晚霞领进门,刚走两步,周围的目光就跟探照灯似的,全部“刷刷刷”地看了过来。
而这些目光的背后恶意满满。
傅十冬拉着媳妇的手,紧抿着薄唇神色淡定。
叶父叶母和庄秀芝跟在两人身后,也只是把这次的见面当成一场普通的聚会来看待。
之前彼此见过一面,东南礼迎上前先和叶正言寒暄了几句,随后带着他们走进前厅。
当傅十冬迈进门槛的那一瞬间,原本坐在椅子上老神在在的几位长者全都看傻了眼。
之前他们曾怀疑过东南礼会不会认错人,毕竟已经过去二十年了,能找到人的概率真的很低。
可是,此时此刻,他们百分百肯定眼前的年轻人就是老东的后代。
只因为长得实在是太像了!就跟一个模子刻出来似的。
见他们跟自己当初见到傅十冬时的神情一样,东南礼笑呵呵地为他们作了一番介绍。
傅十冬礼貌性地依次和老人们打招呼,刚落座,他们已经按捺不住好奇心开始问话。
其实文泽林也想和叶凝瑶说两句,交流一下彼此对书法的理解。
可身旁这两个老头子平时也挺喜欢琴棋书画,万一他们和自己抢人怎么办?
于是他多了个心眼儿,准备等这场认亲宴结束后再找这孩子交流心得。
傅十冬敏锐地察觉到了他对自己媳妇的打量,虽然不明白是什么原因,但看得出来没有恶意,他也就没说什么。
几个人坐在一起闲聊的画面一片祥和,可看在其他人眼里却十分刺眼,东正阳的母亲邱雪梅坐在他们身后的偏座,脸色早已黑沉下来,她使劲怼了怼身旁的丈夫,小声嘟囔道:“二伯这是什么意思?人来了为什么不给大家介绍一下啊?弄得咱们好像是外人似的?”
东堂升也在心里犯嘀咕,不知道老爷子这是什么意思。
他抬头往那边望了一眼,心底有些慌,“你小点声,别让人听到了。”
“就你胆子小,你看你那两个兄弟,谁不比你心眼多?”
东家人分三支,傅十冬他爷爷是家里老大,一辈子只有一个儿子,也就是傅十冬他爸。老二是东南礼,育有一子一女,女儿是莫晚霞的母亲。而老三有二子一女,小儿子正是这个胆小的男人东堂升。
孙子辈的孩子有十多个,只有少数几个人还在从医。
被妻子这样数落,东堂升抿了抿嘴,觉得这是妇人之见懒得和她一般见识。
可看在邱雪梅的眼里却觉得自己男人窝囊得狠,于是撇撇嘴继续埋怨道:“如果不是因为你没用,咱们儿子也不用天天和这些人虚与委蛇。”说着说着,她忽然想起了东正阳,“欸?咱儿子怎么还没来?”
“谁知道他干什么去了?”
虽然他们声音细如蚊子,但是仍然传到了东南礼的耳朵里,他在心中冷哼一声。
见人都差不多到齐了,东南礼这才对东家众人扬声说道:“之前我跟在座的各位提起过,你们大爷爷的亲孙子已经找到了,今天我请文老、孟老还有徐老来这里,也是希望他们能帮忙作个见证。”
在所有人的小声议论下,他朝傅十冬抬手示意,“十冬,你站起来和大家认识一下。”
傅十冬点了下头站起身,迎着敌视的目光,冷淡开口,“你们好,我是傅十冬。”
在这些小辈儿里,有几个人因为年龄小,对大爷爷的印象早已变得模糊。
所以打心底对这个突如其来抢家产的人是一百二十分得不喜欢。
“爷爷,您有什么证据证明他是东家人啊?”
“是啊,万一他就是个骗子呢?”
有一个人牵头,其他人马上随声附和,这其中就有东南礼那不到十六岁的亲孙子。
见小孙子傻了吧唧的是非不分,他气得差点晕过去。
眼看着吉时就要到了,东南礼为了一排众议,向他们说出傅十冬身上有胎记的事实。
可这些人并不买账。
这个年代还没有验DNA的技术,这就使得认亲这事出现了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的局面。
而此刻面对他们的质疑声,东南礼也拿不出强有力的证据证明傅十冬就是东家人。
这一刻,叶父叶母和庄秀芝才算真正地意识到,今天这场认亲宴原来没有这么简单。
叶凝瑶把每个人的举动看在眼里,忍不住猜想为什么这些人会想阻止她家男人认祖归宗?
按理说不应该啊?
忽然想起自己带来的东西,她不得不佩服自己的“多此一举”。
“爷爷,我这里有样东西可以证明十冬是您的亲人。”
说着,她从军绿色挎包中小心翼翼地拿出一个小木盒,在大家的注视下递到东南礼的面前。
“听我大嫂说,这是当年捡到十冬时他身上带的,您打开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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