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的事,我前几天刚调到县城来,现在在县城的派出所上班。”因为李大有的案子,逮住了张丽云这个女流氓,这案子办的还算不错,张丽云性子过于恶劣,竟然仗着自己是弱势群体给男同志下套,上级领导把她的案子当做了典型,判了枪毙,前不久就被抓到林场处决了。
案子办的好,这不就把他调到县城上来了,一定程度上来说是升官了。
结果还真是巧的很,没想到才调来不久,第一个经手的案子就是人贩子这种大案子,还又和李月秋有关系,这大概就是一种该死的缘分吧。
这位警察暗戳戳的想抓住这次的缘分,觉得这是老天爷在帮他,立马决定一会主动一点,一会事情忙完了请李月秋去国营饭店吃饭。
人贩子的事和李月秋陈立根没啥关系,真要说起来他俩算是见义勇为了,没有他俩派出所的人也不会这么快揪出这一伙的人贩子,这在石林县算得上是大案子了。
派出所的人对着他俩也就问了他们几句,不打算扣着他们,也没准备带回派出所问话,只让他们留下名字地址,说之后会给他们嘉奖表扬,这人贩子是大事,具体要怎么嘉奖处理,还得问问上面的情况。
陈立根手里还托着那个差点被人贩子扔了的孩子,孩子有气,就是昏迷不醒没反应,乍一眼瞧真是和睡着了一样。
陈立根说是托着,其实用捞字形容比较贴切,他掀开孩子的毛线帽子看了看,是个小男孩,四五岁的年纪,虽然脸上被人贩子抹了些黑乎乎的东西,脏兮兮的,但仔细看长得挺白净贵气。
在乡下再小的孩子只要能干活就要帮着家里做些零碎的活计,这孩子手上一个茧都没有,一看就不是乡下能养出来的,刚刚派出所的人还在那伙人贩子带着的包袱里翻出一套小孩子的衣服,身量大小和布料款式都是顶好的,应该是这个孩子原来的衣服。
这孩子可能是从大城市里拐出来的。
李月秋凑上去伸手摸了摸小孩的脑袋,体温还好,没烫不发热,就是不见醒,恐怕得送医院,这样不醒也不是办法。
结果下一秒陈立根从裤兜里掏出一个指甲盖的小铁盒,揭开抹了点铁盒的膏脂在孩子的脑门上。
膏脂见效特别快,没一会小男孩迷迷瞪瞪竟然动了动,幽幽转醒,睁开眼一双眼睛乌溜溜的还挺可爱。
但那双眼睛迷惘了片刻,许是看到陌生的人,陌生的环境,而自己在被一个人高马大的男人托在怀里,先是害怕,过后蓦的像是一头咬人的小老虎一般,两手两脚的开始挣扎,扑腾得像是上岸的鱼,用脚对着陈立根的胸口又踹又蹬,那双有些胖糊糊的小手则朝陈立根脸上挠去。
“坏蛋!放开!我揍死你,让我爸爸知道,要你好看!”
几下的功夫就在陈立根的胸口蹬出了好几个脚印,力气瞧着大的很。
“……”李月秋看得心惊肉跳,就陈立根那硬邦邦的胸口,这小短腿也不怕把自己腿蹬折了,还在那折腾呢,没看陈立根跟个没事人一样眼睛都不眨一下。
她忙去安抚,这孩子年纪小,上辈子她都是十几岁的人了,知道被人拐的时候又怕惊惧,五六岁的孩子胆子再大能有多大,估计是有些被吓傻了,以为陈立根和那伙人贩子是一伙的,醒来就下意识以为有危险。
“别怕别怕,没事了,坏人已经抓走了。”她声音又轻又柔,裹着蜜似的特别好听,温温柔柔的,听在耳里很是舒适。
这么一凑在一起,倒像是一家三口妻子在哄孩子似的。
那个从镇上调到县城的警察看到这样一幕,视线看向了一直没入他眼的陈立根,李月秋是和陈立根是一起帮助他们逮住了一个人贩子团伙,虽然这汉子容貌硬朗长得不错,但那身衣裳又破又烂,还带着脏兮兮的汗,脚上也只穿着烂草鞋,一看就是个穷鬼,而李月秋鲜灵灵的,他完全没想把这两人的关系往深的地方想,只以为两人只是单纯的认识。
然而,看到这一幕由不得他不多想,这两个人难不成是男女朋友,不然怎么看着那么不对味啊。
几个有心的人都看着李月秋和陈立根,李月秋哄着闹腾的孩子,想让他别怕,人贩子该抓的已经全都抓起来了,但没成功安抚下来,对于小孩来说他们都是陌生人,现在的情况和一个孩子说再多再好听的话他也听不进去。
这不,李月秋才说了几句,充满攻击力的小老虎连着把李月秋头上戴着的草帽都给掀了,手指甲差点刮到李月秋的小下巴。
“闹啥。”一直跟个没事人一样任由小孩做乱的陈立根忽的钳制住小孩的腿和手,他那大手快有李月秋两只手大了,对付一个小孩子轻而易举的事,他用看麻烦的东西看着人,声音冷硬的教训,“不识好歹,还想打女人不成?”
陈立根要么不说话,要么一说话嗓音有些哑,听得人头皮一紧。
果不其然,怀里的孩子被陈立根凶神恶煞的模样摄住似了,最主要的是他感觉他打不过这个大高个,刚刚的几下,他腿都蹬疼了,也蹬到人了,但感觉跟踹到了硬邦邦的石头一样,脚趾头都在发麻。
小该瘪着嘴吓得冷静了不少,不叫也不闹了,转头费力看了一圈,看到周围站着不少穿着制服的警察,一下心安了,然后眼珠可怜兮兮带着怯瞄了李月秋一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