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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过了多久,陈立根从如玉的脚踝处抬头,嘴角从娇嫩的皮肤上分离,从吐出的最后一口血呈鲜红色,鲜红的血浸湿进土里,他胸膛急促起伏的抬头,定定的看向扶在肩膀上发抖的人,漆黑的眼眸像是蕴含了寂寥的寒潭一般,嗓音微哑,“没事了。”
    李月秋当即抬头,眼角还挂着泪,一直埋在陈立根肩头的她呼吸不畅,嘴唇有些微微的发白,鬓发湿漉漉的贴着坨红的脸颊,分不清是泪水还是汗水,她声音软得像是要滴出甜美的汁水,“没,没事了,那,你呢?”
    乡下的医疗条件不好,只有一个简陋的卫生所,卫生所也不是每个村都有的,通常是好几个村里才会驻守着一个卫生所,再离远了就是镇上的卫生所。
    卫生所里医生少,里面的药也很不齐全,往年出现被毒蛇咬伤的人除非送到卫生所送的速度快,要不然一命呜呼铁定是救不来的,毕竟再乡下毒蛇这种东西并不少见。
    她怕给自己吸蛇毒的陈立根也中毒了。
    这样他俩岂不是都得死在这片豌豆地里,等尸体被人发现,大概怕是会被喜欢说闲话的人传成双双殉情。
    “死不了。”陈立根抬起拇指擦过嘴角挂着的一丝血迹。
    他是急中出错,基本的常识都给抛到了脑后,那条被他踢进豌豆地里的蛇乡下人都称为草垛蛇,草垛蛇顾名思义就喜欢在草垛里躲着乘凉,它身上的颜色几乎和枯黄的稻草一模一样,不仔细看或者眼神不好的人乍一下根本分不出,这种蛇是有毒,但不同于其他的毒蛇,被咬过后只会出现局部的微微麻痹并不会要人性命。
    在毒蛇类中是算是很“讲理”的一种了。
    不过很明显面前的人是不清楚这些东西的。
    李月秋紧紧抓着陈立根肩膀上的衣裳,泛白的嘴唇有些发干,有些不信他说的话,“死,死不了,那我的腿怎么一点知觉都没有。”
    陈立根皱着眉动手把紧紧缠在人细白的小腿上的布条解开,这么一会功夫,布条勒出一圈刺眼的红痕,像是玷上污浊一般,他听到李月秋问的,头也没抬,只是懒洋洋的回了句,“锯条腿的事。”
    什,什么?锯腿?!李月秋一个爱漂亮的姑娘,上辈子留个疤就治了大笔的钱进去,知道治不好这才歇了心思,这辈子脸蛋是护住了,但这要是把腿锯了,难看不难看疼不疼另说,可她不得成瘸子了。
    想全须全尾的活着就这么难吗?
    她足足愣了好几秒,仿佛难以消化这个晴天霹雳的消息,等反应过来陈立根在诓她的时候,气愤的想把自己搁在他腿弯处的腿抽了回来,结果只是稍微动了一下,脚心擦过一个地方,她浑身一怔,红着眼圈不可思议的看着陈立根。
    “你,你,陈立根,我都被毒蛇咬了,你!”李月秋脸颊绯红,艳丽到了极致,泛白的嘴唇也慢慢回了血色。
    她话都说不下去,想把自己的脚抽回来,但又怕再碰到陈立根那个明显精神蓬勃的地方,只能瞪着陈立根,这一瞪看到的是陈立根一双灼热的眼神,眸底蕴含的寒潭下是毫不掩饰的露骨yu念。
    “你混蛋!”李月秋都气得声音都岔了气,嘴里却吐不出来几个骂人的话,“你,你不要脸。”
    陈立根大腿肌肉绷的紧紧的,僵硬的主动挪开身子,放开她的腿,背对着人转到一边去,不说辩解,连否认都没有。
    他的土布衣裳袖子刚刚撕下了一块给李月秋当成布条绑腿,这会从李月秋的角度看去,恰好看到那短了一截的袖子,黑黢黢的手臂肌肉一眼就能看到,本来就是一件缝了好几个补丁的土布衣裳,寒酸的不行,这会袖子还短了一截,以后还怎么穿在身上。
    李月秋生生的看出点可怜感来,卷翘的睫毛下耷,瞟了一眼自己腿上有些狰狞的伤口,蛇咬的那两个细小的伤口几乎看不到了,倒是陈立根吸毒血的功夫,弄得那一块嫣红得要滴血一样。
    她盯着伤口看了几秒又转头看向旁边土上的血,扣着自己柔嫩的手掌心,小声的嘟囔,“我,我也不是说你不能对着我那样……但,我都被蛇咬了,你怎么还有精神想那些东西,要是我没被蛇咬,你是,是可以想,想想那些东西的,我许你想。”
    她磕磕绊绊有些害臊的说完整一句话,陈立根愕然的回头,浓密而锋利的眉毛紧紧的皱着,眼底泛着血丝,一张脸黑得像是要吃人,像是下一秒就要抬起大手巴掌扇李月秋。
    这样盯着人看了几秒,他只干巴巴的挤出一句话,“你胡扯啥,能不能矜持点。”
    这话李月秋就不爱听了,要不是看陈立根可怜她才不说这样的话,这人不领情就算了,还说上她了。
    刚刚到底是谁不矜持耍流氓了,她受伤被毒蛇咬了,他帮自己吸个毒吸成那副样子,;李月秋顶嘴道:“你瞪我干嘛,我就说了几句话哪不矜持了,你才不矜持耍流氓,脑袋里都是不干不净的东西,我是占你便宜了还是摸你一把了?我又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情。”
    陈立根黑了脸,忍了又忍,终于没忍住,粗着嗓子沉声道:“你偷拿我的裤/衩还不算出格?皮痒了欠收拾。”话音落下看到面前的人神色一变,他抿着嘴角不再说话。
    “……”饶是李月秋这会也没想到陈立根会接这么一句话,她整个人都呆住了,反应过来之后,失血过后煞白的脸变得通红,异常诡异,张牙舞爪的也不管腿上的伤,伸手去推陈立根这个木桩子,“你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偷拿,你的裤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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