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宁感觉自己吃亏了。
林文珺直笑:“是啊,但她会还给你的呀,她要叫你几十年的姐姐呢。”
江宁一时被说服,然后马上反应过来:“那也是她应该叫的啊!”反正她吃亏了!
林文珺就在江宁很多个新发现,和很多个为什么里出院了。
到出院那天,一打开家门,林文珺就抽一口气,屋里乱七八糟的,哪还像马上就要过年的样子。
江宁的房间还算干净,江烨卧室里的被子团成一团,换下来的衣服没洗也没扔到篮子里去,就这么堆着。
屋里大概有三天没开窗通过风了。
陈姐赶紧把林文珺扶到房间里,把门给关上:“你安心休息吧,我收拾一下,家里马上就干净了。”
只有厨房里是最干净的,一个碗碟也没有,热水壶的那一壶水已经放了三天了。
陈姐洗衣服拖地板擦桌子,再烧热水,所有的房间打开通过风再关上,洗完的衣服晒到阳台上,再把吃下来的糖纸倒干净。
把这个家,重新弄成能住人的样子。
两个房间的空调打开,屋里很快就暖和起来,晚上陈姐带着孩子睡小房间,林文珺早早就让江烨在江宁房间里支起一张钢丝床。
大概是整个孕后期都没好好休息的原因,一生完孩子,这些疲劳重新找上她,这几天林文珺好像怎么睡都睡不够。
“我睡钢丝床,我的床给妈妈睡,我床上还有电热毯呢。”江宁看妈妈还很虚弱的样子,抱住妈妈的脖子,亲亲妈妈的脸。
等陈姐忙完了,林文珺把她叫到房间里来:“过年之后钟点工就来上班了,这两周要麻烦你。”
这是陈姐来的时候就说好的,如果不是因为过年,根本用不着她一个人干两个人的活。
“这是应该的,菜场应该还开着,我去买点菜。”陈姐常年在台商家里做育儿保姆,照顾产妇,照顾孩子,除了带孩子,还烧得一手好饭菜。
那天林文珺说要生了,她就从家里带了两大瓶米酒水来,还有一份月子食谱。
“这是我学来的。”她跟林文珺聊家常的时候说,“我一开始出来当保姆,就是最普通的打扫卫生。”
但当保姆工资低,高工资只有去当涉外保姆,但那得会英文,她们中间,有好多人连小学都没念完,哪还能学得会英文啊。
陈姐干了一段时间就发现,当育儿保姆,专门照顾产妇月子,虽然辛苦些,但比普通的保姆工资要高得多了。
要是雇主大方,她挣得钱不比涉外保姆少,而且还是人家抢着用她!
林文珺跟她闲聊:“以后有这种需求的人会越来越多,你要是能培养出两个人来,专当月嫂,挣得还要多。”
陈姐从没想过,她还能开公司,盯着林文珺:“那……那我不敢想。”
“家政公司不也是租个门面,在社区里发发广告,人都坐在那里等活来,你要是有人,也能开出来呀,只要市场有需求,以后说不定还要考证呢。”
陈姐坐在那儿半天没说活,再想问问考证的事儿,林文珺已经睡着了。
晚上陈姐就露了一手,给林文珺准备了麻油猪肝和薏米饭。
陈姐说:“锅里还煮红豆汤,夜里还桂园糯米粥。”量都不多,全都是少油少盐少脂肪的,“女人生完就大补,容易不通奶,到时候可受罪了。”
家里的那些咸鸡咸鱼酱肉,林文珺通通不能吃,要忌口。
麻油猪肝又香软滑嫩,吃了三天医院食堂,连江宁都跟着妈妈吃了整整一碗饭。
江烨回来晚了,手里拎着几大袋东西,进门闻见味儿就问:“吃什么呢?给我也盛一碗。”说着把袋子拎到房间里。
“江总回来了。”陈姐站起来,“只有薏仁饭了,我给你下碗面吧。”
酱爆猪肝当浇头,下了一把面条,端到江烨面前:“我们那儿的人也爱吃面条,就是比这个宽,筋道,等过几天,我来和面,做顿面条给你们尝尝。”
苏城人吃的面,太细了,没嚼劲。
“明天年三十儿,我一早去切点肉,回来顿包饺子吃。”
江烨吃了第一口酱爆猪肝就在想,这贵是有贵的道理,陈姐虽然一个人顶两个保姆的价钱,但也值啊。
他一边吃面一边跟林文珺说:“哎,那东西你拆开了没有?你看看呢。”
林文珺还不能下床,刀口还在隐隐的疼,她一看那些袋子就是衣服,今年过年前,她不方便,全家人都没去买新衣服。
“宁宁,你拆开看看呢。”
江宁早就等不及在偷看了,她看了一圈,把最小的那个袋子挑出来,小的可能是爸爸买给她的!
不是她的,是一条大红色的围巾,又软又舒服。
江宁忍不住拿脸去蹭:“妈妈,这个好软呀,好好舒服哦。”她还学了句巩汉林的东北台湾腔。
她把羊绒围巾拿给妈妈,又挑一个袋子拆开,是件黑色羊绒的长裙,也是一样的软绵绵。
“爸爸,有没有我的啊!”江宁连拆了两个都不是自己的,她有点着急了,难道爸爸只给妈妈买了吗?
说没有新衣服,就真的没有哦!
江烨在外面吸溜面条:“你自己找。”
那就是有!江宁马上精神了,每个袋子都翻开一角,看看颜色,黑的灰的肯定是爸爸妈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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