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抖了抖,再怎么样,她不能放过周志平。就得是逼,也得让他把钱交出来。
逼他,要是他逆反了,关系更差了可如何是好呢?还得是周志辉和周红芳得有个体面的铁饭碗才行。
周妈从来没有这么想让老二和小女儿有工作过。是啊,有了工作,有了工资,就算是周志平不给他们钱了,他们两个也能养得活自己。
周妈脑子里一兴起这个念头,就喊道:“芳啊,芳啊,出来,娘找你有事。”。
可是周红芳不在家,她拿着之前存下来的零花钱,早就出去玩了。
***
林宝珠早上起来的时候,周志平早就起来练了一套拳了。
她发现他是真勤劳,他的坚持能力和努力确实是她比不了的。就比如学字这件事情,她以为他只是说着玩的,但是他比她认真多了。
就算是一大早就出去做苦力活,直到晚上吃完饭才回来,他也可以在吃完饭后短暂地休息一阵子,就精神奕奕地投入到学习中,还时不时问问她这个字怎么读。
这短短的时间内,他的字已经大有改变,虽然仍然像小学生写的字,但是已经不歪七八扭。
看他虽然不喜欢读书,但是既然答应了她要好好认字后,就认真又坚持,还做得又快又好。有时候林宝珠想,要是周志平去读书了,想必成绩也不会很差吧?
但是这个念头只是转瞬即逝,她还忙着来年的考试。
她今天要回林家一趟,本来她还觉得自己是不是回娘家太频繁了,但是看到林家人神色自若,理直气壮,她又觉得好像只有她自己觉得别扭了。
林宝珠今天在路上遇到了何高穗,她穿着一件红色的衣裳,还梳了个辫子,看上去很喜庆。
林宝珠虽然不算强硬,但是却是个记仇的人。她记得这个人伙同周妈来坏她的名声,所以她看到了那人,目不斜视,继续走自己的路。
何高穗想和她攀谈,但是林宝珠一脸不愿搭理她的样子。她走上去,问:“嫂子,周志平对你好吗?”
林宝珠发现她总是说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就算是何高穗有意想和她说话,她也不想理会。
看她要走,何高穗咬咬牙,说:“你嫁给周志平,他这个人既不体贴,又没文化,更不会给你什么好处。”
林宝珠看她三句不离周志平,终于扭头看了她一眼。
她转过头来似笑非笑地看着何高穗:“怎么,你喜欢周志平啊?”
何高穗看她凉凉的眼神,有些心慌:“我是喜欢堂哥,但是那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你放心,我只是善意地提醒你一下。”
林宝珠的戒心很重,她才不会相信她说的善意,她挽着小竹篮子,站在路边:“你喜欢他,管我什么事?我不感兴趣。你要是真喜欢他,为什么不早点嫁给他,你和我说这些,有什么用?”
何高穗看她白里红里嘲讽自己,她脸色白了白。她还想问林宝珠这辈子怎么没死掉呢,本来周志平就该是她丈夫的,突然林宝珠没死透,履行林家周家的婚约,和周志平结婚了,不该是她更冤枉吗?
林宝珠不管她脸色是否难看,转身走了。
何高穗要是能让周志平提出和她离婚,再娶她,那她自然放手成全,只是她天天就想让自己干出龌龊事情,和周志平离婚。何高穗当她是傻子吗?
***
周妈今天跑了镇上好几个工厂和地方,到处问有没有空缺的职位还缺人的。
这么问,倒是问到几个人,说糖厂和镇上一个小学里还缺几个人,面前还在征集人选。
周妈听了喜出望外,她拉着周志辉和周红芳报名。
她都想好了,周志辉去厂里当个质检员,周红芳去小学里当个老师。两个子女都有了体面好听的职业,还有固定的工资发。要是这事儿成了,她也不必担心以后周爹死了周志平不管他们几个了。
她想到这儿,感觉操的心都放下一大半。周妈正要走出厂回家,忽然听见厂里几个女工人在窃窃私语。
那个长的高瘦的女工道:“这事儿还是真的啊?我们镇上书记的小侄子真的要来我们厂做工啊?那不是个浑不吝的草包吗?”
另外一个胖的转转眼珠子,道:“这还能有假?我听说我们厂长都答应了这事儿,过完年就来上班呢。照我说啊,有个家里有职位关系的,还真是比什么都重要。”
她又四周看了看,说道:“我妹妹就在镇上高中教书呢,之前好几个竞争对手,还有个和她笔试成绩差不多的,但是因为我大姑在里面当教导主任,就取了我妹妹。要知道,那个人还是省城师范学校毕业的呢。”
周妈听了这话有点意动,本来没什么把握的事情忽然觉得十拿九稳了。
她可是记得周志平升了官职,是什么副连长还是连长来着,管部队里一百来个人呢。
只要她和周志平好好说说,让他出面帮个忙,这工作岂不是手到擒来?
只是这事情一旦要涉及到周志平,她说话肯定没什么效果了。她最近和这个继子关系很差,她得赶紧回家磨磨老头子。毕竟只有老头子出面说话,周志平才会听。
周志平还在修路,修路快接近尾声了,这路就快修完了,还修得非常漂亮结实。
最近三香乡在建乡政府,来往水泥、木材还有其他的一些材料,都需要用大卡车从三花乡这条路上运过去。这一下子解决了三花乡和三香乡的交通运输问题,镇长也非常高兴,因为这条路关系着两乡的甜菜的运输以及镇上糖厂的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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