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出来找你,就没穿衣服。”
男人仅仅穿着睡觉时的汗衫,布料轻薄,随着呼吸起伏,胸部的肌肉随之上下。他裸.露在寒风中的手臂半环住她,捏着她的肩膀的宽大手掌却炙热。
他低垂着头,黑皴皴的眼眸紧紧盯着她。林宝珠顶着旅店老板怪异的目光下走进房里,一关上门便拉着他的手抬眼问:“你怎么了?”
她瞪着一双杏眼道:“都浇在手上了连痛都不会喊一声。”
周志平任她拉着手给他消肿,她被风吹乱的额角的头发有一缕黏在微翘的嘴唇上。他忽然弯腰把她从椅子上抱了起来。
“被烫了下,不是什么大事。”
林宝珠觉得自己似乎变成他手下的一只无力幼弱的雀。她扑腾了半天刚露出张脸就被擒住了嘴唇,林宝珠半搂着他的脖子,挣脱不得。
他脸是冷的,舌尖却火热,被他掠夺性地吸吮和包裹在狭小的口腔内,林宝珠只觉得自己仿佛要窒息。
她挽着他的肩膀,心被他吻得发颤。林宝珠觉得自己舌根被他吸得发麻,耳根子似乎在发后逐渐燃烧起来。
“周志平,你干什么?”她急急地问了句,却没得到回答。
身上的男人抿着嘴唇没说话,周志平的手钳住她小腿处,他捏紧她纤细的腰肢,咬住她小巧的耳朵。
林宝珠被他粗糙的手激得打了个颤,头顶的男人刚毅的下巴滴着热汗,手臂上使劲,青筋鼓起。他哼了一声,林宝珠才发现她手摸到了他被热豆浆烫红的胳膊。
她耳垂被碾得发麻,她伸手摸到他硬挺的眉骨,周志平把她的衣服铺在床下。
“你发什么疯?”
半晌,林宝珠被他用热烘烘的毛巾擦着肚子,她看着他弯腰还冒着汗的胸膛,躺在床上睁着眼睛半疑惑半羞愤:“你一大早在干什么?”
她白皙平坦的肚子上被擦得热乎乎的,肩头锁骨处处都是他啃咬下的痕迹,他这才反应过来自己都干了什么。周志平平复心情,俯身下来啄吻她的嘴唇,带着歉意道:“我今天早上没看见你,以为你走了。”
他诚实的话惹得林宝珠摸着他的脸轻笑:“胡说什么,我能去哪儿?”
“你今天早上起得比我还晚,就给你买早餐去了。平常都是你买的,今天给你买一回把你吓成这样?”
周志平把毛巾放进脸盆,恹恹道:“我怕你回扬州了。”
林宝珠不知他哪来的那么多不安,她被他揽着坐在他腿上,失笑:“要是真能回去,早回了。”
她看他仍然心有余悸的样子,便说:“你要是怕,我们就回去,不在这待了?”
周志平怕,不仅仅是昨天晚上产生的念头,更是他做的梦。梦里林宝珠真回去了,只留他一个人在扬州的小旅馆里,乃至他一睁眼就是看她去了哪儿。
“你不是喜欢这里吗,好不容易来了,才一天就要回去。”
林宝珠看着他,失笑:“喜欢这是因为父母亲在这里,现在人都不在了,还待在这里干什么。”
“你这个样子,再待在这里我怎么放心。自从来了这就心神不宁的。”
周志平答了声好,林宝珠便从床上下来去拾衣服穿。她趴着,双腿泛着粉红,臀部弧度优美,周志平便从后面又抱住了她。
“再来一次。”
平常看着她读书压抑自己,再加上工作忙。好不容易工作松下来了,他手便拦住她的腰。
“那你不要留在里面,我还得上学。”
他答应了一声,平常他觉得时机不合适也从来都是在外面,自然是知道这个时候,孩子并不合时机。
风吹柳絮似的,在半寒的风里晃荡摇动。
等到外面阳光日盛,周志平蹲在宾馆里洗裙子。她裙子被他垫在底下已经被打湿了,林宝珠又问道:“刚刚包扎了一下总觉得不放心,等下回去再去医院里看看吧。”
周志平受过比这还疼的伤,自然不觉有什么,但是看她担忧的眼睛,又点点头。
***
回去后,还有几天林宝珠也就要开学了。周志平摸着她的肚子道:“你是不是来例假了?”
看她点头,他不免有些失落。虽然他知道这个时候要孩子根本忙不过来,况且也基本上不可能会有孩子。林宝珠看他面色淡淡,却知道他想什么。
“你等我上完学,等到我工作了我们就要孩子好吗?”
周志平一算又要好几年,但是这几年他打算争取部队的国防大学的推荐名额。如今懂知识懂文化的人越来越多,去正规学校里学几年总归对他以后也有帮助。他点点头。
等到今年夏天,周志平成功成为了营长。这事一出来自是几多欢喜几多愁。
“我就说他是个好的,现在部队里还能有谁像他那么风光?”
杨月花刚回家就看到表彰墙上贴周志平的一寸照,看到心上人眼睛都哭肿了。
她父亲抽着烟没说话,倒是他老婆后悔道:“早知道不该给他使绊子,就算没当成女婿也能有栽培的情分。”
当初周志平拒绝她说的是他已经定了亲,不可能再和别人处对象。杨月花就是个执拗的性格,当初她追求他全军区都知道,还有人叫她嫂子。这时候她回来了,却发现他不仅立了一等功,老婆都随军来了。
“我警告你杨月花,你对他那颗心乘早死了。你一个黄花大闺女,不许和那人再拉拉扯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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