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她脸上的笑意不禁加深。
得到许娇娇准话,宋厂长放下忐忑不安的小心心,轻轻嘘了口气。
宋厂长又道:“许总,那明年的合作跟今年一样吗?”
现在她跟代工厂签订的合同,代工费给的都不低,他是怕许娇娇有了自己的工厂,趁机压低单价。
许娇娇摇摇头,“当然是一样的,宋厂长,我说话算话。”
笑话,她这是这么小气的人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吃了她的,最后当然是要吐出来的。
宋厂长和许娇娇对视一眼,心照不宣的给对方一个笑脸,暗地里却各自打着小算盘,就看谁更技高一筹了。
许娇娇和简宁结婚的日期订在大年初二,提前半个月,许顺来就跟纺织厂请了假。
像这样的大喜事,没有领导会特意会为难,特别钟主任是知道许娇娇在云州经济欣欣向荣里起到的决定性作用。
当初不是这个出身纺织厂的子弟的主意,纺织厂现在已经破产被拍卖了。
纺织厂是万人大厂,一旦全员下岗,那动荡可想而知,多少人会妻离子散,背井离乡。
钟主任现在想想,就后怕不已,也庆幸不已,当初还是他当机立断带着许顺来去找了厂长。
“老许,半个月假要是不够,我再给你多放一个星期假吧。”钟主任说道。
也就许顺来有这个待遇,其他人想请一个星期假都会被钟主任喷个狗血淋头,让人重新认识世界。
许顺来老实本分了一辈子,享受不起这个特别照顾,忙摆手道:“主任,半个月假都是我多算了的,已经很照顾我了,不用再多请一星期了。说起来,我才不好意思呢,现在厂里这么忙,我还请假。”
年底了,俄罗斯那边天也冷啊,正式棉大衣好卖的时候,可想而知,纺织厂有多忙了。
“你是厂里返聘回来的老职工,跟他们那些在岗职工怎么可以相提并论呢。”顿了顿,钟主任反应过来,又道:“老许,我不是说返聘职工和在岗职工不同,我就是……”
共事都多少年了,许顺来知道他有口无心,“主任,不用解释,我明白你的意思。”
许顺来晚上回了家,吃过晚饭,钟主任又找上了门。
许顺来忙请他进来,又让王菊香把空调温度调高。只要许伟杰不在家,老俩口就自己凑合,不是今天温度有点低,怕感冒了,他们都舍不得开空调。
“主任,是下午有什么事情没交代?”许顺来请钟主任坐下道:“那你给我打个电话就行了,这样的大冷天怎么就过来了?”
另一边,王菊香给钟主任倒了热茶,端了果盘,招呼他喝茶吃水果,才坐在许顺来边上。
钟主任喝了热气腾腾的茶,暖了暖肠胃,缓过劲来,笑盈盈道:“老许,我没事要交代你,我是代表我们袁厂长来的。”
事情是这样的,下午,钟主任去向袁厂长汇报工作时,顺嘴提了一句许娇娇要结婚的事儿。
袁厂长知道后,从厂里财务室特批了笔八千元的结婚礼金给许娇娇聊表心意。
钱是不多,也是他能批出来最多的礼金了,礼轻情意重。
才有了钟主任此行。
钟主任从皮包里拿出一沓钱,放在桌上。
许顺来愕然的看看钱,忙道:“钟主任,这钱我不能收,我女儿也不会要的。”
非亲非故,他不想挖厂里的墙角。
“老许,让你收你就收下吧。如果我是厂长,我也会给这份礼金的。”钟主任劝说道。
话音刚落,只见他又从皮包里拿出个红包,有点不好意思的笑笑道:“这是我给的礼金,我只是个穷主任,没厂长财大气粗,老许,你不会嫌弃吧。”
“这怎么使得呢?我不能收!”
许顺来就是不要,钟主任又偏要给,俩人你推我让。
一直沉默的王菊香看了一会儿,叹息一声道:“伟民他爸,就收下吧,这是厂长和主任的心意。”
送走钟主任没多久,许伟杰回来了,看着他爸他妈对着桌上的钱和红包长吁短叹,满脸疑惑打量着他们俩,说道:“你们俩又是怎么了啊?为钱吵架了?”
“别吵,还差多少钱,我补上,行不行啊?”他满不在乎道,他小许总是个有钱人。
许顺来不看钱了,扭头扫了眼屋里。
咦,家里那个鸡毛掸子哪里去了?前两天好像还看到放哪里了。
当然是许伟杰藏起来了,不藏,难道留着被打啊。
家里的鸡毛掸子王菊香买一个就失踪一个,跟闹贼了似的,就是家贼难防。
许伟杰好声好气劝道:“爸,有话好好说,棍棒教育使不得啊!”
“放屁!你跟你哥,我就是这么教育大的。”
说是这么说,但许顺来也不找鸡毛掸子了,别以为他不知道,准是这个小兔崽子藏起来了。
许伟杰时刻关注着他老子,看着他进里屋了,才到王菊香身边,低声问她,他爸这是怎么了?
王菊香把晚上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跟小儿子说了。
“如果是我结婚,谁给我送礼金我都收下,我爸为什么就不高兴呢?”
“你不知道,纺织厂现在的情况是改善了很多,但缺钱的地方也多,说要搞什么新型布料还是什么,他觉得收这钱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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