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直白, 不怎么会掩饰自己的情绪,不高兴了便直白的显在脸上,让习惯身边人不住阿谀奉承, 总有女人接连不断前仆后继,使出浑身解数讨好的贺茂丰一时间觉得非常的新奇。
“许小姐,我相信不会有比我们更有诚意的了。你也知道我开的这个价格是你买地价格的六倍了,虽说浦东的地这两年上涨了一些,但这个价格也很良心了……”
“你我都看好浦东大开发,可浦东真正发展起来需要多久?我们都不清楚,我相信连浦东新区政府心里也没底,他们只会忽悠我们这些老实做生意赚钱的商人往浦东投钱。钱落地为安,回到自己手里不是更好?”
许娇娇小口小口吃着菜,嘴上没吭声,心里却在吐槽,你是不知道浦东未来的高速发展,我心里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我买的这些精挑细选的好地就算现在不开发,放着放二三十年,那也是一本万利的生意。
傻子才会以六倍的“高价”给卖了。
顿了顿,贺茂丰喝了口水,继续劝说道:“有句话说的好,过了这个村居没有这个店。许小姐,你想啊,如果趁这个大好时机以六倍价格将地脱手了,既可以得到一笔不菲的流动资金,又能解决了这个压手的麻烦事情。”
许娇娇抬眸打量了眼睁眼说瞎话的贺茂丰,她好好升值着的地在他嘴里怎么就变了味,成了烫手山芋了。
好像不卖给他,自己损失就大发了呢,不愧是久经商场的老狐狸。
就在这时,包厢门忽然被打开了,气势汹汹进来一人,许娇娇循声望去,眉梢不禁挑了挑,幸灾乐祸的神情在她脸上一闪而过。
啊哟,又来了一个熟人,正好能制住喋喋不休的贺茂丰了。
她有好戏瞧了。
许娇娇勾起唇角,暼了眼贺茂丰,只看他黑着的脸,就知道他此刻心情不怎么美妙。
怎么办啊?
她现在手有点痒痒,特别想鼓掌欢迎大戏上场。
“你怎么来了!”,贺茂丰看着摆着张来抓女干教训小贱人脸的谢琳达,他忍着气,咬牙说道:“是谁告诉你我在这里的?”
他在谈正事,她来捣什么乱!
自觉理直气壮的谢琳达对上他的隐含怒火的眼眸,瞬间躲避开来,不敢看他的眼睛,嘴里嗫嗫道:“没有谁……你来来回回就去这几个地方吃饭,时间久了,我便知道去哪里找你,一找一个准,就找到你了嘛……”
说完,她冲着贺茂丰干干笑了笑。
来之前她已经做好会触怒贺茂丰的心理准备了,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她这次如果不来,让这俩不要脸的勾搭上,贺茂丰有了新欢,还有她这个旧人的位置在嘛。
她相信以这两年对贺茂丰的了解和自己的本事,只要破坏了这次机会,严防死守,就能把贺茂丰的心重新笼络回来。
以前她不是没惹过贺茂丰生气,过后好好赔礼道歉加小意安抚,他也就不在乎计较了。
这次应该也一样。
可现在清楚看到贺茂丰黑漆漆的脸色,谢琳达心里一个咯噔,比她预想的要生气多了,她心一虚,就忐忑不安起来了。
就在这时,许娇娇微微翘起唇角,越过贺茂丰,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眸似笑非笑瞟了她一眼。
那清凌凌的一眼就好像在嘲笑她在贺茂丰心里的地位也不过如此,就是个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意而已,还跟她斗。
好吧,许娇娇看好戏的一眼被她解读成这样,火上浇油,谢琳达心里渐渐熄灭的火苗死灰复燃,瞬间燃烧起来,越燃越烈,眨眼间烧成熊熊大火,眼睛冒火的瞪了许娇娇一眼。
你又是什么好东西,也不看看贺茂丰的年纪都可以给你当爹了。
本着输人不输阵的原则,谢琳达心里默念,然后一个深呼吸,快速调整脸上的神情,妖妖娆娆走到贺茂丰身边坐下,伸出手水蛇一样缠在他胳膊上,点了点,娇嗔道:“茂丰,你约我老同学出来吃饭,干嘛不跟我说一声啊?我知道了,也能跟你一起过来,顺便跟老同学聚一聚。”
许娇娇被瞪了一眼,转了转眼睛,心里了然,瞬间想明白谢琳达今天唱的是哪出戏了——抓女干的戏。
她摸了把光滑吹弹可破的嫩脸,话说,像她这样年轻貌美又有钱,何至于降低格调和审美,勾搭这块可以进冰箱冷冻柜的老腊肉嘛,也不怕崩了牙。
小女子爱财取之有道,她是喜欢钱,也不至于为了钱这么糟践委屈自己。
还不如嫉妒她长得漂亮呢,许娇娇幽幽叹了口气,高手寂寞啊。
话又说回来了,她这位老同学腰扭的确实不错啊,看来是专门学过的,这么扭都没折了腰。
贺茂丰低头看了眼,胳膊上白皙染了鲜红指甲油的手,眸光闪了闪,然后又抬眸看笑脸盈盈,微微有些不自在的谢琳达。
她说是自己一家一家找来的,贺茂丰久经商场,才不会信她信口胡说的谎话。
那到底是谁泄露他的行踪呢?
他心里第一个想到的人自然是知道来龙去脉的助理小陶,但很快,他又排除小陶的嫌疑。
小陶为人严谨木讷,平时跟公司女职员话都没说两句,更不要说谢琳达这个女人了,所以不会是小陶。
那就只能是安娜了,作为总经理秘书,他的行程都是由她一手安排的。而且据他所知,安娜谢琳达这俩人关系处的非常不错,应该说谢琳达有意无意的讨好安娜,以便了解他的动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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