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莫小声说道:“莫莫不甜。”话音刚落,他忙捂住小嘴以示自己的决心。
孩子的保证脆弱跟白纸一样,没多久,周小妹便给许娇娇说简莫又舔窗户了,这回他很小心,舔之前还会先侦查有没有注意到他这里,没有的话,才放心大胆伸出小舌头舔窗户。
许娇娇还能怎么办,当然继续跟孩子摆事实讲道理,又过几天,简莫小朋友再次被周小妹抓包。
看着垂下头的儿子,许娇娇额角青筋跳了跳,这回她不打算浪费口水了,反正说了也白说,要不了多久,儿子准会再犯。
她起身去厨房,打开冰箱倒出冰块,砸了碎冰搁碗里拿出来,不就是想尝尝雪的味道嘛,这还不简单。
“莫莫,张嘴。”许娇娇笑眯眯道。
简莫看着笑得慈祥和蔼的妈妈,莫名觉得她有点可怕,迟疑着不敢张嘴。
许娇娇在简莫眼前晃了晃碗里的碎冰,又道:“莫莫你看看碗里是什么啊?是不是雪啊,妈妈知道你想尝尝雪的味道,你张开嘴,妈妈这就喂你。”
简莫犹豫了一瞬,张开小嘴,许娇娇眼疾手快往他嘴里塞了一块碎冰,突如其来的冰凉让他小脸紧紧皱起。
许娇娇认为只有得到足够深刻的教训,简莫才不会再犯蠢,所以他刚咽下嘴里的碎冰,冷酷无情的亲妈又往他嘴里塞冰块了,他想吐,许娇娇捂着他的嘴不让吐。
经过吃冰事件,受到沉痛教训的简莫小朋友终于不再舔窗户了,许娇娇甚至想过如果他再舔窗,她直接往窗户上摸辣椒水,看他还敢不敢再舔了。
简莫虽然不再舔窗户了,但他仍然向往着院子里白茫茫压得严严实实的雪。有一次,趁周小妹去厨房做饭,小家伙踮着小脚手按着门把手,
扭来扭去竟然让他把门打开了。身上穿了套黄色小鸭子图案卫衣卫裤,脚上套着袜子的他横冲直撞,仿佛没感受到室外的严寒一般,欢呼雀跃得往零下六七度的室外跑。
不是周小妹听到开门的动静,及时发现并将简莫抱回客厅,又灌了一碗熬得火辣辣的姜汤,小家伙逃不了感冒发烧送医院,自然也没逃过恨铁不成钢亲妈爱的“抚摸”。
那天晚上,肥屁股被轻轻揍了两下的简莫小朋友又给爸爸打电话又给爷爷奶奶打电话忙得不亦乐乎,小嘴叽里咕噜说个不停,时不时回头拧着小眉毛,一脸警惕看着光明正大偷听的妈妈。
许娇娇气定神闲抱着肩膀,耳朵竖的高高,连个眼神都没给他。这个小家伙好的不学,过河拆桥学得倒挺溜,也不想想没她帮着拨电话,
就凭他自己,大概还需要等上两三年才会拨电话。
电话那头的至亲好不容易听明白事情的原委,当然没有一个人站在告小状的简莫这边,纷纷出声让他以后好好听妈妈话,把他委屈的眼含热泪,最后还是大度的亲妈展开手臂抱着他安慰了一通。
也仅限于安慰了,让许娇娇陪儿子玩雪,杀了她她都不干,她这么怕冷的人,冬天恨不得跟熊一样猫冬,她是理解不了简莫爱雪想玩雪的那颗心的。
不怕冷又答应会陪儿子玩雪的简宁又远在外地,简莫小朋友只能每天望眼欲穿的等爸爸回来,这样他就能亲手摸一摸雪了,而不是每天眼巴巴看着雪。
儿子殷切的期待下,简宁在一个下着鹅毛大雪的傍晚,带着一身的凉气踏进院子。
简莫跟平时一样,坐在落地窗前,撸着小白猫的毛,时不时看两眼院子,忽然他的视线仿佛被什么吸引住了,紧接着他撑着小手站起来,整个人贴在窗户上。
看到来人越走越近,简莫认出来了,这是爸爸,他的爸爸,他手舞足蹈,裂开小嘴兴奋的喊爸爸。
这一声声稚嫩的幼儿叫声,听得简宁眼角不由泛起泪光,心里更是软的一塌糊涂。有这么个小家伙在家里翘首期盼的等待自己,这种为人父的心情一时间无法言说。
简宁眸光一闪,温声道:“莫莫,是爸爸回来了。”然后他脱掉手套,露出手隔窗跟儿子大手贴小手。简莫以为爸爸在跟自己玩耍,眼睛亮晶晶,认真的将小手按在窗户上一动不动。
还是许娇娇发现简莫有些不同寻常,过来看了看,然后发现一脸笑意傻乎乎站在外面跟儿子手贴手的简宁,她看到时他脸冻青手冻红了,也不知道站了多久。
许娇娇连忙开拉他进来,接过他手里的行李箱放到一边,帮他脱掉羽绒服,又让周小妹倒一杯热茶过来,忙前忙后的。简莫跟在妈妈屁股后面围着爸爸,先帮着推了推行李箱,太重,推不动。又帮着拖了拖地上的羽绒服,还是太重,这不是幼儿的他应该承受的重量。
只见他挤开妈妈,走到爸爸身前,手抓着他的裤子向上爬,爬
到膝盖了,转了个方向背对着爸爸施施然坐他怀里,然后双手捧着胖下巴,撩起双眼皮听妈妈训话。
“……你在外面站多久了,手冻得跟冰块一样……”看着他冻得又红又肿不复原先骨节分明好看的手,许娇娇心疼不已。
这得养多久才能养好啊,而且还不止手,他的脸颊看着明显凹陷进去,整个人瘦了最起码有十几二十斤,可想而知剧组的环境是如何的艰苦。
简宁倒不是很在意,伸出手牢牢抱住胖儿子,淡淡笑着解释道:“也不全是今天冻的,之前拍电影时就冻伤过……难得孩子高兴,我这么久没陪在他身边,觉得挺对不起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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