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屋里,林然然把自己仅有的破旧被子打包好,松了口气。
终于能暂时离开这个让人压抑的林家了,再待下去是个人都得得心理疾病。
第二天凌晨四点,林然然背着铺盖卷去村头集合,在村里人同情的目光里,跟着村生产队队长、20个壮劳力和另一个帮厨林二婶离开了村子。
一路向北走,中午只是简单地吃了点干粮休息一下,一直走到晚上九点多,一行人才到达水库的建筑工地。
红星公社的生产队大队长王荣发和公社妇女主任李淑娟亲自来迎接大家,简短地说了几句话,就把大家带进大坝食堂。
简单地喝口热水,吃了点儿粗粮窝头,劳力们跟着王荣发去了临时宿舍,而林然然和林二婶则由李淑娟带着去了另外一个院子。
院子里是一排土胚房,有5、6个房间,推开院子里最边上的一个小房门,李主任说,“你们村是最后一个到的,就剩这个屋了,环境艰苦一点,大家克服一下吧。”
房间非常狭小,没有垒炕,只有两张木板搭成的简易床,不过屋子里装了个煤炉子,屋子已经烧暖了。
林然然松了口气,好在是单独的床,她实在不想和别人住一个大通铺。
简单洗了把脸,两人就各自裹着被子缩在狭小的床上睡了过去。
等林二婶的呼噜声响起,林然然一个闪念进入空间,如往常一样开始打坐修炼。
第二天天还没亮,就听有人喊着“上工了上工了”,林然然从空间里出来,把林二婶叫醒,简单擦一下脸就走出屋子。
陆陆续续的,院子其他房间里的妇女也走了出来,稀稀拉拉地站在院子里。
这次来了二十多个帮厨的妇女,林然然是最小的,最大的五十多岁了。
过了一会儿,四十多岁,短发齐耳,看着非常爽利的李淑娟李主任走进院子,她精神饱满地给大家训了话,教导大家不怕苦不怕累,为大坝建设服好务,还带领大家背了几段毛主|席语录。
然后带着大家走出院子,来到昨晚来过的大坝食堂,给大家做分工。
大坝上给社员们做饭其实是很辛苦的活计,因为修补大坝工作量很大,帮厨们一天要做三顿饭,而且要保证两顿干的,每天都有一个肉菜,干粮也得是二合面的。
大家都抢着当厨娘,因为可以偷摸吃点好的,而且活计相对也轻松点儿。而捡柴、挑水、劈绊子、送饭的工作就没人愿意干了。
李主任听大家七嘴八舌个没完,扯着嗓子喊了两声,大家终于安静下来,最后安排四五十岁的妇女做饭洗菜,二三十岁的捡柴、挑水、送饭。
还有几个叽叽歪歪的被李主任“瞎嚷嚷啥?不想干趁早回去”的威胁镇压了下去。
最后李主任看着林然然犯了愁,这么小这么瘦的女孩子,能干啥呢?
昨晚林卫党跟她介绍了林然然的情况,要不是想着林然然在后妈的手下过年也吃不饱饭,林卫党也不能把她带来。
可该怎么安排呢?
“李主任,我也想为大坝的建设多做贡献,我不怕吃苦,我去砍柴火吧。”林然然说。
“可……”李主任犹豫了一下,她看着林然然明亮的眼睛,轻轻叹了一口气,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啊,这么好的孩子,要是亲妈还活着,也不能忍心让正长身体的孩子来这儿干重活儿啊。
如果林然然知道李主任的想法一定会告诉她,亲妈也一样。
捡柴火是大家最不喜欢的工作,因为一来冬天雪大柴火不好找,大坝附近的柴火都被砍光了,想捡柴就得去更远的地方,二来想要把它们背回来,也是一个很费体力的活儿。
但对林然然来说,这简直是最简单的工作了。
柴火,不就是干了的树枝嘛,这段时间她在空间里栽种了不少北方常见的树木,用精神力把多余的枝干采摘干燥,不就是柴火了嘛。
白天还可以避开社员们的视线,有了更多的时间修炼,她还想去旁边的山里看看呢。
李主任本来想给林然然安排个清闲点的工作,但看她极力要求也就同意了。
于是林然然带上食堂准备的干粮,背上麻绳镰刀就走了。
走出工地往西走不到4、5里路就有一片树林。
山里的积雪非常深,一脚踩下去,整条腿都能陷进去。林然然心中默念内功心法,把体内的灵力运行在双腿上,身体轻盈些,迈步也能轻松点。
唯一就是坚持不了太长时间,十几分钟灵力用尽浑身无力就得休息一会儿。
林然然一边缓慢地往山上走一边仔细地甄别路上自己没收集过的植物,看到了就折下枝杈插在空间的黑土地里。
林间最多的就是松树,凌冽的空气中都带着淡淡的松油香,树下落着好几个品相很好的松塔,林然然美滋滋地收走了。
终于爬到了半山腰,林然然大大松了口气,坐在一块大石头上擦了擦额间的汗水,轻轻的闭上眼睛,把精神力发散出去。
虽然现在才能感知不大的一片,但已经很感激满足了。
精神力发散出去后,自己周围100米内的景象,就清晰地印在了林然然的脑海里。
恩,石头下面有条冬眠的蛇,松树枝杈间还有几只麻雀叽叽喳喳的,还有三只兔子卧在雪上。
林然然睁开眼睛,在附近的树根下寻了几块小石子,放轻脚步向兔子的方向猫腰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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