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林头,还喊吗?”
领头的混混擦擦脸上的汗,这都没人了喊给谁听?
林建国阴毒地盯着厂门,想想林娇娇的话,一天达不成自己的目的,他就要把林然然的厂子搅得鸡犬不宁。
“喊!我倒要看看他们不开门怎么做生意!”
他恶狠狠地叫唤,带着混混们接着污言秽语,一副不把人喊出来不罢休的架势。
不过厂子里一点声音都没有,也没人出来,好像谁都没听到一样。
天气越来越热,中午了,厂子外面还是一个人都没有,林建国和混混们没精打采地歪在树荫下,已经喊不动了。
“老头儿,快中午了,带我们下馆子去吧。”
领头的混混撇撇嘴,以为这趟是个好活儿呢,没想到人家直接来了个闭门羹,根本不理他们。
看厂子里的保安都是高高大大的,体格也健壮,听说工人也都是退伍兵,他们除了叫骂两声也不敢硬闯,自己和兄弟们的小体格可不够看的。
本来以为一上午就能搞定的事儿,看来没那么容易了,累了一上午,总得让林老头供饭啊。
林建国一脸肉疼,找这些混混已经花了不少钱了,还要供饭……
“老头,不供也行,我和兄弟们可走了啊,也别想我们再帮忙!”
林建国腮帮子上的肉动了动,咬着牙同意了。
看着他们一伙儿走了,保安赶紧打电话告诉嫂子。
林然然知道他们还会回来的,林建国雇人来捣乱,不达到目的钱不是白花了?
她是故意晾着他们的,他们并不了解自己的厂区,厂子很大,有好几个门,平时就没几个人走大门的,就连林然然也总是从其他门进出,来运货的车也都走离仓库近的西门,现在厂子发展平稳,供销商也都是打电话和她联系,大门关上并不能给她带来什么影响。
就是不知道林建国到底带了多少钱,够他挥霍几天的?
就这样,林建国他们在厂子门外守了三天,偶尔有靠前的也是来啐他们的,根本没人搭理他们。
厂区和住宅区中间有墙隔着,墙上有道小门,这几天工人们都是从那里上下班,根本不从厂外走,他们是怕控制不住自己的拳头,打那几个不要脸的。
嫂子让组长三令五申告诫他们千万不要和他们起冲突,不然听他们喊的混账话他们早忍不住出手了,他们也告诫自己家人,不要和他们起冲突,影响嫂子的计划。
“老头,到底咋回事儿?明天还来不来啊?老子可不喊了,喊给谁听?”
混混头子特别不耐烦,一天天在太阳底下晒着,要不是管饭,给再多钱也不来了。
林建国脸色也有些发青,他本来还计划着他带人在门口吸引保安注意,让家宝和王招娣想办法混进厂子捣捣乱,放个小火往药材里掺点东西之类的,给林然然个警告,没想到这破厂子护得像个铁桶,把守得严严实实的,工人们各个警惕性特别高,三天了,连厂墙都没摸着就被赶走了。
艹,这次出来他把自己家这些年所有的积蓄都带出来了,京市啥都要钱,这两天吃住和雇人就已经花了一半了,看来这办法根本行不通。
白瞎钱了,他忍不住一阵肉痛。
“不好,条子来了!”一个混混突然高喊一声,其他的也一哄而散四下逃窜。
远远看见十多个警察骑着自行车飞快的过来。
厂门也突然打开,冲出来十多个保安,腿脚飞快地追上混混们,一个照面就把他们撂倒,用裤腰带绑起来了。
警察们见一个都没跑了,也就不着急了,慢慢悠悠地下车和保安他们热络的打招呼。
“张哥,刚看你身手又长进了?”
“切,那当然,哪天咱哥俩好好练练?”
“哈哈哈哈,弟弟我可不敢~~上次摔的印子还没褪呢~~”
厂子里的工人们很多人都认识这儿的警察,下班没事儿了喝喝酒比划比划,处得像亲兄弟似的。
“警察叔叔快救救我们啊,他们打人!”
脸朝下趴在地上的混混哇哇叫,打破了警民一家亲的热闹场面。
“咳。”领头的警察正色,对着站在路边的林建国说,“林氏药业的厂长报警,举报你们蓄意破坏厂子正常经营,扰乱社会治安,跟我们回所里配合调查吧。”
“啥?冤枉啊警察同志,我是林然然她爹!再说我们在厂子外头,也没进去啊~~~”
“没进去也不行,天天冲着人家厂子嚷嚷,这可是咱们区的交税大户,影响人家的生意你赔的起吗?”
其他警察把哭爹喊娘的混混们从地上薅起来,系成一串,看林建国年纪大了,就让他跟在后面,浩浩荡荡地押回派出所。
过一会儿林然然也骑着自行车来了,林建国正鼻涕一把泪一把地向警察哭诉女儿不孝不养他,他也是没办法才想出这主意的,现在竟然还被女儿告到派出所,自己真是不想活了……
“所以,是林然然不赡养老人,还威胁你的人身安全,所以你才堵到门口给自己讨个说法的?”负责记录的警察问。
“是啊,我个庄户人家,啥也不懂,不知道不能喊啊,可我不喊咋给自己讨说法?”林建国老泪纵横,哽咽得上气不接下气,“我可是她亲爹啊,生她养她的,临了临了了她嫁给高官不认我了,还把我送进派出所,我这一辈子啊,白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