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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轻的母亲:“……”神经病。
    她没有再说什么,抱着满脸泪痕的女儿转身离去。
    林夙吃完离开后慢悠悠地分辨着周围的景物路标,好找到那栋出租屋在的旧楼。
    其实他不喜欢吃甜食,这种东西让他嘴里甜的发腻,刚才吃的蛋糕也只是心血来潮地恶趣味逗弄那孩子罢了。
    终于,林夙的脚停在一栋昏暗灯光满是爬山虎的旧居民楼面前,这栋楼似乎是上世纪的建筑物,就连导航也辨认得模糊,不知怎么的到现在还没拆迁,就这样破破旧旧耸立在林夙面前,像个快要散架的危楼。
    旧楼的楼道里阴森森的,感应灯坏了,一闪一闪的,像是某个恐怖片里的场景。
    铁质扶手已经生满锈了,就连水泥的阶梯都被践踏得凹凸不平,要不是亲眼看见,林夙不敢相信城市里里还会有这种地方。
    但是林夙没有犹豫,他抬起腿往前走——这代表他要抛弃过去,展开曾经属于别人的,新的一生。
    第4章 穿书第三天
    林夙走进昏暗的楼道里,找到属于自己的那个门牌号,掏出一大把钥匙挨个在古旧的铁门面前尝试。
    林夙没明白,一个穷人,拿那么多钥匙有什么用。
    隔壁的门发出刺耳的声音,一个看起来有些胆小的短发女生探出脑袋,吞吞吐吐地说道:“那个,你、你好,谢谢你那天帮我搬东西,之前一直找不到你……这个我自己做的,她们说很好吃,给你!”
    林夙看着那个女生,明白对方在这个时间点是刻意等自己的。
    透明的塑料装着凉拌海带丝,看上去挺开胃的,林夙接过道了一声谢。
    女生腼腆地说道:“不客气,都是邻居。”
    林夙委婉提醒她:“一个人住吧?住在这种地方女孩子太晚还是不要开门比较好,不安全。还有,一定要锁好门。”
    女生红了脸,悄悄地看了面前高大帅气的男人一眼,听话地道了晚安,缩回去把铁门关好。
    林夙看得出来这个女生对他有好感——或者说是对原主有好感,但他也不愿多加理会,也没想要替原主回应这份感情,帮女生搬东西的是原主,又不是他林夙。
    而且林夙还有一种古怪的毛病,他永远记不住他见过女生的脸,漂亮的,平凡的,对他来说只是名词的概念罢了。
    他只能从声音等其他方面来判断他面前的女生是谁。
    所以之前他回应的是一个学弟而不是学姐学妹,要是交的是女朋友,记不住对方长相绝对会被锁喉的吧?
    拎着东西的林夙终于找到了钥匙,打开门,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狭窄的客厅,只有一个不大的旧布艺沙发,四周空荡荡的一片,连电视都没有,墙上贴着破旧的港星海报,就连墙壁都发卷泛黄,轻轻一扯能拉下来一片墙皮。
    林夙踏进玄关,打开灯关上门,耳畔的谩骂声和秒针走动的声音开始逐渐放大。不过他已经习惯了,要漠视也不难。
    他本以为远离那具痛苦束缚他的躯壳恶魔的低语便随他远去,看来是他想得太天真了,这是篆刻在灵魂上的诅咒,时时刻刻提醒他是个怎么样的人。
    不知道想到什么,林夙拉开手腕的袖子,果然看到了纵横交错的疤痕,它们像是扭曲隐藏在皮肉下的寄生虫,赤.裸裸地呈现在林夙眼前。
    林夙:“……”
    林夙随手将女生给的凉拌海带丝扔在沙发上,慌张地冲进这破旧出租屋的每个角落,去找可以看见自己容貌的镜子。
    镜子是在洗漱台找到的,发黄的镜面映照出林夙的面容,那张英俊的,与父亲相像的,充满男性魅力的——他穿越前的脸。
    林夙撑着洗漱台的手有点乏力,疲惫感从心里油然而生,他恍惚地走进厨房,摸到了一把锋利的刀,然后他重新站在洗漱台面前,刀尖对准脸颊的轮廓线,像是要活生生地把这张脸从他身上剜下来。
    就算表现得再不在意,林夙还是厌恶这张在母亲影响下类似父亲的脸,这像是在他以为他偷获别人身体,摆脱自己不堪过往窃喜的同时,突如其来的一个重击。
    颤抖的双手松开了刀柄,林夙回过神来,瘫软在地上,抱着头蜷缩在角落里,喃喃自语:“我在做什么啊……”
    明明决定要摆脱过去,难道他还要做一个懦夫吗?
    隐隐约约地,他好像听到有人肆意的嘲笑他?
    生活还是要过的,起码对得起重生到这里的意义,再说了,这里也没人认识过去的自己,所有人都会把他当作“他”。这样想的林夙很快收拾好了情绪,他站起来,脸上又是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样。
    这个出租屋虽然破旧,但配件齐全,还是难得的一室一厅一卫,只可惜离市中心太远,又带着“年代感”,因此租金还算便宜。
    原主现在的工作是在一个修车行修车,工资也就那样,之所以在这个修车行工作,是因为离原主母亲所住的医院近,工作时间也灵活,方便照顾母亲。
    原主不知道什么原因还在请着假,这几天也用不着上班。林夙想着这几天也好把这个工作辞了,原主的学历称不上最好,但也不差,不值得在这种挣不到几个钱的工作上浪费时间,若是真待这个地方,要还钱还到什么时候?
    再说了,他也不会修车,待在修车行迟早露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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