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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突然被敲响了,林夙关掉了热水开关。
    ……
    秦以霜走下楼时楼道一片漆黑,他脸上红晕没有褪尽,正恼火地想着林夙的事,打算无视林夙的话,无论明天发生什么都不会来找林夙了。当他踏到下个阶梯时,才后知后觉想起来没有给家里的司机打电话,他掏出手机准备给司机打电话。
    一只野猫越过他面前,回头用幽深的眸子幽幽望着他,并张嘴朝他叫了一声:“喵。”
    幽黑的楼道,一直望着他的瘆人野猫。
    秦以霜忽然想到了林夙说的那个吊死的女人。他甚至感觉自己耳畔发凉,有人在用手指轻轻抚摸他的脸颊。
    秦以霜:“……”呵呵,你以为我会怕?
    转身,开始。
    秦以霜拼命朝楼上跑,中途还被楼梯差点绊倒,他惶恐地回到了林夙家的门前,跟讨要高利贷似地敲林夙的门砰砰响:“林夙!开门!你给我开门听见没?!开门!”敲你妈!敲你妈!林夙我敲你妈听见没?!
    林夙一脸倦色地打开门,看见秦以霜狼狈又气息不稳地站在自己面前,脸上是未散去的惊魂未定。
    被放走的小猫绕了一圈又回来了。
    秦以霜平复一下气息,上下打量林夙,若无其事的开口说道:“我很担心你,无论你同不同意,我今天晚上就要在你家里住了。对了,你这是准备洗澡?”
    林夙:“……”
    完全从他脸上看不出来担忧。
    不过……林夙勾起了嘴角。
    听到秦以霜这样说,他还是挺高兴的。
    “好。”林夙没有拒绝,他垂下眼帘,睫毛将黑色的眸子遮掩起来,压抑的心情稍微好了起来,就连精神的疲惫也变得好转,若有若无的压力缓缓消退,如被阳光消融的冰雪。“是的,我准备洗澡。”
    秦以霜在听到他说这个字时,忽然有种错觉——这个男人有着从外貌看不出来的绝望哀伤。
    踏入门口他又瞬间清醒:林夙怎么可能会有这种情绪?
    这个男人明明是个不折不扣的老流氓!秦以霜满脸黑线地想起一些事,气得牙痒痒。
    等林夙洗完澡,两个人照例盖着隔起来的被子。确定锁好门窗后,秦以霜背对着林夙准备睡觉,听见林夙不知道抽什么风,跟他说道:“要听唱安眠曲吗?”
    秦以霜给他折腾得心情不好,敷衍的点点头。
    林夙轻轻哼唱起来,这是首不知名的小语种歌谣,优美的旋律被沙哑低沉的男音哼唱,别有一番风情。
    秦以霜今天运动量较大,打了个哈欠翻身睡着了。
    确认秦以霜睡着后,悲伤不安的林夙蹑手蹑脚地把他被子掀开,搂入自己的怀里,绝望,忧郁、有严重自我厌弃倾向的内心在这一刻得到了满足。
    林夙释然地闭上眼,梦里是一望无际的花海,春风拂过,花瓣乱舞。有个白色的身影站在林夙前方,林夙望着那个身影,对方却在花海中一路向前,渐行渐远,未曾回头。
    ……
    早晨七点,林夙准时起床。
    他一脸凌乱,没从深度睡眠中缓过来,直到完全恢复正常情绪才回顾起来自己昨天做的傻逼事,包括昨天比平时更极端愚蠢,不正常的脑残想法。
    自他长大后这种事没有发生过了。
    没人知道,可林夙还是觉得异常羞耻,要不是秦以霜又转回来,自己没准还差点死了。
    林夙崩溃地捂住脸:“……”好蠢。
    多大的人了,还从一个小朋友的身上找安全感。脑子清醒时的林夙永远不知道脑子不清醒的自己是怎么想的,他就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改天还是需要找医生看看,他不是当初那个独居在空荡房屋里的少年了,他必须接触人群,与人交际。
    林夙隐约记得年少时也做过什么极端的事,可那时记忆又如破碎的玻璃般洒落于黑暗,只记得个大概,还有看不见脸的女人抱着自己失声痛哭。
    随遇而安惯了,林夙到现在都还没有了解自己的情况,对于自己从前的记忆清楚又模糊。他怕情绪波动跟疾病有关,干脆不去想以后再发病的事了;他盘算着到时候看了医生再开一些对他而言副作用很大的药,假如有事就吃几粒,限制自己犯病的同时,还能病怏怏地跟秦以霜卖一波惨。
    怀里的人睡得还香,没有因为他的动作醒来。
    勉强谢谢你了。林夙叹了口气,没吵醒秦以霜,帮他拉上薄被,起身做早饭。
    做好的三明治被林夙用保鲜袋盖了起来旁边放了盒牛奶,还贴心地贴上便利贴,告诉他醒来凉了记得放进微波炉。
    确定所有事做完后,林夙出门上班去了。
    林夙走后很久,秦以霜自然醒地睁开眼睛,他揉着眼睛迷糊地呼唤:“林夙,林夙,你在哪里……”
    没有人回应他,他摸索下床,看见了桌上的早餐,才了然林夙已经去上班了。
    房子隔音不好,楼上住户弄掉了什么东西,导致秦以霜头顶的天花板发出“轰隆”的响声。秦以霜听见后想起来昨天晚上林夙说的鬼故事。
    秦以霜:“……”
    这种老旧的房子,一个人独处时即使不是晚上也幽静得恐怖,秦以霜手忙脚乱地打开手机,在弹出的同城广告上瞄见了个道士的电话号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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