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是对的。
林夙猛然看向旁边的秦以霜,他的瞳孔收缩,脸色阴沉得要滴出水来,想要扼住对方的脖子狠声质问:那你呢?你也是养不熟的白眼狼吗?
秦以霜没注意到林夙的目光,他在低头想事情。
林夙把目光转向人流车马的另一端,害怕小孩看见自己在那瞬间暴露出来的丑态。他知道那种想法是不正常的,在看向马路的同时,也在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他不是钟倾榆,无法控制自己情绪,最后溃不成军。
秦以霜低头在想刚刚的事,从他的角度看,刚刚那个高个的女人似乎在跟林夙接吻,而林夙不仅没拒绝,还跟那个女人交换了联系方式。
秦以霜的心里打翻了醋罐子,酸溜溜的醋浸泡着整颗跳动的心脏,他很不舒服。
他觉得自己开口询问显得太小心眼了,万一是误会怎么办?于是他想等林夙解释,可林夙迟迟没有开口。
秦以霜的脸色逐渐变得不悦起来,他不再顾忌自己的面子,扬起脸准备问林夙。
谁料林夙转头过来,漆黑的瞳孔幽幽地盯着他,没由来的有点瘆人:“你相信这个世界是一本小说吗?”
林夙突然想到一个问题,要是这是一本书,没必要去改变那些框框条条,而自己作为“阅读者”,将故事阅读化为成为自己记忆的东西,那书中的人物是不是也变成了他的东西。
他不要别的个体,他选择了秦以霜,也只有秦以霜看出了他的不同。
在这种诡辩的想法下,林夙眼里的人也变得不是人,是虚拟人物。只有他是额外的独立体。
这样的想法更让“秦以霜是他的东西”的想法根深蒂固。
因为独占欲,他会对他的“东西”好的。林夙认为他彻底想通了。
林夙的表情很诡异,秦以霜定定看着林夙,有点不明白对方什么意思。他的手带着凉意,便朝嘴巴哈了一口气,将对方温热干燥的手包进手心:“为什么这样说?怎么可能?”
这个世界看上去是肉眼可见的真实,无处不在的人们都在为了自己努力活着,他们有着不同的人生道路,或喜或悲,描绘出一卷长长的人生绘卷;就连闪烁的灯火,都在竭力体现这个世界的真实性。
“要是这是本小说,那我不得是个反派?”秦以霜满不在乎地说,他压根没把林夙说的话当回事。
林夙:“……”虽然他很想告诉秦以霜他本来就是个反派,还是个疯狗似的炮灰级别反派。
秦以霜都忘记他要质问林夙那个女人的事情了,他指着前面公交车站的顶棚:“要是这是个小说构成的世界,那么那个顶棚很快就会塌陷下来。”
话音刚落,那个顶棚忽然之间破裂塌陷下来,幸好里面没有人,要不然非得重伤不可。
秦以霜:“……”
林夙:“……”
秦以霜不信邪,他的手指拐了个弯,指着十字路口的一辆灰色汽车:“刚才那个是例外,太久失修了。假如真像你说的,这是一本小说,那这辆灰色的汽车就会因为直行拐弯撞到拐弯口的黑色汽车……”
这次没等他说完,两辆车就直接撞上了,还好是轻微碰撞。
“……黑色汽车会走出来一个穿着蓝色外套的中年男人,他下车敲了灰色汽车的玻璃,在灰色汽车车主走出来后愤怒地给了灰色汽车车主一拳,紧接着,两个人扭打成一团。”秦以霜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喃喃道。
这次那么细节,绝对不可能全部灵验吧?
结果正如秦以霜所说的,从黑色汽车走出来一个穿着蓝色外套的中年男人,他照着秦以霜说的,敲了敲灰色汽车的玻璃窗,等灰色汽车的车主走出来朝对方用力地挥了一拳,两个人很快扭打起来,造成了严重的交通堵塞。
林夙定晴一看,发现那个单方面挨打的灰色汽车车主还是老熟人王博。
林夙:“……”
“我……”
秦以霜刚要开口就被林夙按进怀里死死地捂住嘴巴,林夙脸上阴郁全然消散,只剩下淡淡的无奈,他禁锢住乱动的小孩,忍无可忍地开口:“你不要再说了。”
再说没准就是世界末日了。林夙幽默的想。
“这不会真的是小说的世界吧?”秦以霜崩溃地抓着头发,很快将整齐的头发抓得凌乱。
世界上真的有那么邪乎的事情吗?他说什么灵验什么。
林夙看见小孩这副蠢样也懒得继续再用这个“事实”吓唬他了,他帮忙打理好秦以霜的头发,安慰秦以霜:“都是巧合,我要是说不会有一辆洒水车路过你信不信?”
他没记错这个时间段都会有一辆洒水车开着音乐路过。
秦以霜一脸迷茫。
过了几分钟,有一辆洒水车开着音乐欢快地洒水路过,溅了在车边等交警的王博一身。
王博气得跳脚大骂。
林夙面无表情地跟秦以霜说道:“我说是巧合,你信了吧?”
秦以霜乖巧地点点头。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抑郁情绪发作,死要面子的林夙每次都闭口不谈,就当没不知道,没发生过
秦以霜有次没忍住,问他还记得昨天发生什么吗
林夙摸着下巴,一脸严肃地跟他说道:记得,昨天晚上你腿夹在我肩膀上,喊得好大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