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姨:“……”她还什么也没有说。
“他至少还愿意回来吃饭。”秦以寒幽幽地说道,下一刻想起什么脸色变得极为难看,“不过他出去干嘛?他是不是要找那个男人复合!?”
淑姨赶忙给他分析,省得他又开始生气:“您不能这样想,小少爷也是人,您都有好几个朋友,没道理他没有。而且都分手了,小少爷那么骄傲的一个人,怎么可能放下身段去找人复合呢?对方要求复合他指定还不同意。”
“说的也是。”秦以寒舒服了,淡定地拿起报纸阅读。
……
秦以霜走到门口看着门外大雨,后知后觉想起来自己没有带伞,但出租车已经停在了门口。
秦以霜懒得再回家拿伞,拿了东西遮住脑袋,一蹦一跳跑进出租车。
出租车司机坐在驾驶位上,看见他咧嘴笑道:“我刚刚送了个人过来,这地方偏僻,要不是你打车我估计绕回市区又得一笔油费。要去哪,怎么也不带个伞?”
秦以霜缩在后座上,盯着窗外滑过车窗的雨水,报了林夙那个出租屋的位置。司机为了让他少淋点雨,送他到了楼底下的屋檐。
秦以霜深呼一口气,郑重地整理了一下皱褶的衣物,像个要跟女友初次约会的小男生,坚定快速地踏上阶梯。
他感觉自己心跳加快,脸颊微红,脚步轻盈。他怀着满腔的激动,心里已经在打好与林夙交流的腹稿了,在期待与害怕被拒之门外的心理中踏上最后的阶梯——
林夙在的那个出租屋旁边的屋子已经空了,换了把锁,贴上招租的联系电话。
但林夙的那个出租屋门是开着的,还有一个中年男人站在玄关大声地打电话,屋子里少了很多东西。
秦以霜心中有不好的预感,他抿了抿嘴,礼貌地敲了敲门,那个中年男人刚好打完电话,转头对着他顿时笑容可掬起来:“小伙子,要租房子?”
秦以霜的心坠入冰冷深谷,锁骨上的吊坠被他的体温温暖着,周围的寒冰却在腐蚀他的身躯。他握紧拳头颤抖,又将拳头松开。
半晌,他稳了稳心神,问中年男人:“前一个住这里的人去了哪里?我是他朋友。”
“啊?”中年男人挺诧异的,“他中彩票的第二天就搬走了,你是他朋友,他没跟你说过吗?”
说完他又感叹地自言自语:“哎,你别说,那小伙子不仅运气好,人挺好的,给我留下很多东西,那个冰箱都至少九成新……”
林夙怎么可能跟他说自己搬家了呢,自己甚至许久未与他联系了……
秦以霜瞳孔微微收缩,最后自嘲地笑,失魂落魄地往回走,那个中年男人在他身后喊他:“小伙子你要不要租房子?我这儿便宜家具还齐全!”
秦以霜没理他,他把手放在锁骨上,握住那个吊坠,感受着心脏的发麻与舌根的苦涩,垂着脑袋踏下阶梯,脚步一步比一步沉重。
外面的狂风暴雨似乎聆听到了他心声,下得更为剧烈了。
秦以霜沿着屋檐走,打算到前面的路口再打车。冷风有时候会夹带着雨水吹进屋檐里,溅到秦以霜变冷的脸颊上。
明明冬天极少情况有雨的,今年全给撞上了,是在嘲笑他吗?
天空在打雷,秦以霜裹了裹衣服,眯了一只眼睛,呼吸变重,上下牙关打着颤。他的衣服沾上了一些雨水,是在来的时候冲上出租车沾上的,在温暖的车内还感受不到,现在慢慢渗透进去,冷风一吹就显得格外冰冷。
不是说林夙走了他会放弃,只不过林夙搬家了他要去哪里找林夙?
秦以霜靠在墙上呼气,他的一只手的小臂搭在眼睛上,破旧的墙面上全是小孩的涂鸦。被风一吹,秦以霜昏沉沉的头脑也清醒了很多,他仰着头,看着滴水的屋檐,前所未有的沮丧。
不远处传来若有若无的狗叫声,秦以霜顺着声音走,看见之前喂过的腊肠狗被栓在一棵树旁边,淋着雨瑟瑟发抖地惨叫。
打雷在树下很危险,而且看那条狗已经在雨里待很久了,到现在没受伤,无疑是幸运的。
怎么那条狗还在那?它主人还没有把它领回家吗?
秦以霜在犹豫,他觉得把那只狗扔在扔在那里不太好,可待在树下太危险了。
腊肠狗似乎察觉到了它的存在,黑黝黝的眼睛望向他,前爪焦急地刨着地面,不停地在大雨中呜咽,悲哀地向他求救。
秦以霜背过身,想不去看它。
狗还在叫,秦以霜闭上眼睛,紧咬牙关,冲进雨幕——
他抱住那条狗,解开栓在树上的绳子,正要冲出去,这时候他摸到这狗的背上的毛好像缺少了一大层,像是被谁刻意剃掉了一样。
林夙给他的恐龙毛毡是不是带了点棕红色的毛?
秦以霜:“……”
他感觉他瞬间解码了。
回想林夙那张写满缺德的脸,剃人家毛做玩具这样的缺德事也不是不可能发生。
秦以霜抱紧腊肠狗,那条狗蜷缩进他怀里,身躯还在发抖,他掂了掂蹲的发麻的脚,做好奔跑的姿势,准备要越过那长长的雨幕,冲到房檐之下。
一把黑色的大伞遮在他的头顶上,秦以霜回过头,林夙穿着长长的风衣撑着一把黑色的大伞宛如天神般站在他身后。
黑色的大伞隔开雨幕,林夙跟他待在伞中,像是身处一个独立在外的小世界,这个小世界里只有他跟林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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