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和你也没有关系,是安雅琼硬把我们拉到这里来的,鲍振邦也是她约来的,刚才我自己在滑,你在台阶上坐着,他们两个不知怎么的就撞到一起了,在场的同志们都看到了,”黎苗觉得谢敬昭有点儿死心眼,怕他把什么事都往自己身上揽,就先把事儿给他捋顺了。
他们算计她,她反击,但她并不想连累无辜的谢敬昭。
“我比你们年纪大……”
“鲍振邦也不小了,而且你觉得你能做他们两个的主?鲍振邦怕是个不听劝的吧?”黎苗站起身,看着在不远处停下的白色救护车,“走吧,虽然这件事和咱们没关系,但还是要跟过去看看的。”
……
首都医大附属医院手术室外满满都是人,杨葆姗握着黎苗的手小声安慰,“你别害怕,鲍老不是那种不讲理的人,这事儿和你没关系的。”
她听完黎苗讲述的经过,已经气的不得了了,她不了解鲍振邦,但从黎苗的描述里却知道,那就是个纨绔,而安雅琼居然要把黎苗介绍给那种人!
谁给她的胆子?
安雅琼的妈妈秦芳正死死的盯着谢敬昭,手术室外人太多了,她得顾忌身份,不能狠狠的骂谢敬昭,但这口气她又咽不下去,“敬昭,我把雅琼交给你了,你是怎么照顾她的?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不是要了我的命吗?”
谢敬昭叹了口气,坦然地迎上秦芳怨怼的目光,“秦阿姨,雅琼已经是成年人了,并不需要我的照顾,当然,今天的事我也不是完全没有责任,我现在最后悔的是,当时我就应该带着黎苗走人的。”
看清楚了安雅琼是个什么样的人,谢敬昭对她出事有同情,但不会自责,他在台阶上看的清清楚楚的,鲍振邦拉着安雅琼拼命追黎苗,如果是不是黎苗突然转了身,恐怕现在躺在手术室里的也有黎苗了。他们在商量之后突然去追黎苗是要干什么?
“你这话什么意思?顾蔚,你听听你儿子在说什么?你是怎么答应我们的?!”秦芳急了,她女儿血淋淋的被拉了回来,现在还没从手术室里出来,这要是以后残了,她这辈子就完了。
顾蔚也没想到儿子会这么说,“敬昭,不许和你秦阿姨这么说话,今天可是你带着雅琼出去玩的。”
“奶奶,我得过去帮敬昭解释解释,不能让她们把这件事扣在他头上,”黎苗听不下去了,尤其是顾蔚也不帮谢敬昭说话。
杨葆姗一拉黎苗,“我和你去,你别说话。”
顾蔚看到杨葆姗过来,往一边让了让,她以为杨葆姗是过来安慰秦芳的,没想到却听杨葆姗大声道,“这事儿我可得替敬昭解释一下,说起来这事还是我起的头儿,可不能让敬昭被人误会了。”
手术室外所有的人都看了过来,正靠在儿媳肩上落泪的一个白发老太太也抬起了头,她也很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孙子滑旱冰滑的可好了,还给她表演过呢,怎么就摔了?还昏迷不醒了?
杨葆姗是搞新闻的,三言两语就把事说了,“是我让敬昭带着苗苗在城里逛逛的,我听老顾说了,敬昭要带着苗苗去爬山的,可没想到安同学和敬昭一起来了,一到我家就说了,爬山没意思,我家苗苗在农村长大的,从小就爬山,她建议大家去滑旱冰,然后再去吃烤鸭,逛百货大楼。”
“敬昭,苗苗,你们说是不是这么回事?”
谢敬昭感激的看着杨葆姗,点了点头,“外公让我带苗苗出去玩的事我并没有告诉安雅琼,可一大早她就跑过来了,还非要和我一起去,说我们两个男女有别的,单独出去容易被人误会,我就答应了,可到了杨奶奶那里,她却说不爬山了,还说她都安排好了,这事也怨我了,不应该听她的安排,应该带着黎苗去爬山的,毕竟我外公是这么交代的。”
早知道安雅琼是那样的人,谢敬昭绝不会和她有任何来往。
黎苗及时补上,“敬昭哥你别这么说,在车上的时候你就说了不去公园的,”她低下头,“这也怪我,当时安雅琼发脾气问我是跟她去滑冰还是跟你去爬山,我不应该跟她去的,我是想着她年纪小,咱们应该让着她的,”她捂住脸,“早知道会出这种事,我一定不让她去!”
“你是说,是安雅琼非要去滑旱冰的?本来你们是要去爬山的?”白发老太太姓梁,是鲍老的糟糠妻,她和鲍老有两儿一女,但最疼的就是牺牲在前线的小儿子,小儿子去了,他唯一的骨血就成了梁老太太的心肝儿,她扶着儿媳站起身,颤微微的走过来,“你是谁家的闺女?”
“梁老,黎苗是我下放的时候认的孙女,她今年考上了首都大学,就住在我家里,”杨葆姗冲梁老太太点了点头,把黎苗介绍给大家。
鲍振邦的母亲小声在梁老太太耳边介绍杨葆姗的身份,听说她是报社的书记,国家干部,梁老太太冲她点了点头,又认真的上下打量了黎苗一回,才道,“看着是个好闺女,你们是怎么遇见我那个孙子的?”
黎苗看了杨葆姗一眼,小声道,“我们到了公园旱冰场,鲍振邦同学就等在那里了,说是和安雅琼同学约好的,他还怪我们让他等的太久了,他把鞋都租好了,他还说要教我滑旱冰,我想着他是安雅琼的朋友,就没同意,自己在一旁滑着玩儿,当时他们一直在一起说话来着,不知道怎么的,就听到极大的声响,把我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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