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了半天,不见人回应,小瑜儿往苏梅睡的地方一扑,扑了个空,“哇”的一声哭出来了:“呜……妈妈……爸爸……”
对门的秦淑梅被吵醒,倾耳一听,吓得翻身坐起,一推身边的赵儒生,“老头子,你快去看看小梅跟小恪怎么了,小瑜儿哭成这样,两人也没一个吭声的。”
赵儒生不敢怠慢,披上大衣,趿上鞋子就出门了,到了小儿子门口,又回来了:“我去不合适,我扶你过去。”
秦淑梅一想也是,由他扶着到了赵恪他们门口,敲了敲门:“小恪、小梅,妈进来了?”
“哇,奶奶——”小瑜儿听到老太太的声音,突然找到了主心骨,拉着被子滑下床,光着屁股赤着双脚就跑到了门口,“呜……奶奶……”
秦淑梅推开门,看到门后的小家伙,心疼地一把抱在怀里,拿大衣裹了:“赵恪,你给我出来!”
“呜……爸爸不在,妈妈也不在,他们不要我了,我是天下最最可怜的孩子,呜……比小白菜还可怜,”小瑜儿摸摸头上的头发,“明天我要戴那顶黄帽子,还要穿件黄衣服,呜我是天下最可怜的小白菜……”
“哎,我想起来了,”赵儒生一拍额头,“小恪今儿要带特战队去野外拉练。”
秦淑梅一愣:“小梅也要去郊外拉练,怎么都凑一块儿了?”
赵琛披着大衣,拉开门,打个哈欠:“小瑜儿,昨天你爸妈没跟你说吗?”
好不容易小叔不在,他刚想给自己放一个假,今早不训练了,结果就被小瑜儿哭得躺不住了。
小瑜儿想了想:“说了。我、我忘了。”
妈妈跟他说,今早让爸爸送他去托儿所。
爸爸跟他说,早上醒来,跟大哥一起去训练。
……
苏梅跟着队伍到了西山,见天色刚刚有点透亮,直觉不对,下了车,不由凑近亮着的车灯前看了眼腕上的表,4:39。
晃了晃表,苏梅看向随她一起过来的另一位炊事班战士,“张同志,现在几点了?”
张传承扫了眼她腕上的表,笑道:“手表不准了?”
苏梅笑笑。
张传承:“五点零五。”
苏梅暗自算了下他们这一路走来的时间,片刻,眉头拢起,心下纳闷,今儿赵恪带着小瑜儿怎么起这么早?
张传承和两位战士挑起锅碗瓢盆、粮食、萝卜白菜,招呼苏梅道:“苏同志,走吧,咱们先同程团长上山。”
苏梅偏头看了眼杨同光对面,站势挺拔的小黑蛋、孙小狼、荣轩等孩子,拿上自己的包,掏出手电,跟在几人身后上了山。
清晨的山林,浓雾萦绕,水气很重,几人走了半小时,身上的外衣、裤腿鞋袜都被打湿了。
苏梅一边调动异能于体内流转,一边打着手电观察着四周的植被,偶尔遇到惊飞的山鸡、兔子,便扣动腕间的袖箭。
如此到了宿营的半山腰,她手里已经捡拾了三只山鸡,两只兔子。
“苏同志,”程团长眼热地看着她腕上的袖箭,道,“能看看吗?”
苏梅解开环扣递给他,放下背包,拎着山鸡、兔子跟在打水的张传承身后,去了溪边。
鉴于孩子们都太小,又没有野外生存的经验,定下拉练计划后,杨同光等人过来实地考察过,遂这片营地不但平坦,离水源也近。
苏梅处理好山鸡、兔子回来,帐篷已经支起了三座,他们炊事班要用的灶也垒好了。
张传承刷好锅,放好菜板,问道:“苏同志,早上怎么吃?”
苏梅放下大叶子包着的鸡杂、兔杂,把鸡和兔子放进盆里,扭头看了眼远处的山林:“你熬些粥,再和面贴一圈饼子,我去采些菌子,炖兔子和鸡吃。”
一听吃肉,所有人都精神一震。
张传承刚应了个好,立马有人跑过来道,“苏同志,要不要帮忙?”
苏梅摆了摆手:“你们待会儿不还要下山护着孩子们的安全吗,坐着歇会儿吧。”
苏梅认识的菌子不多,这儿又不比南方的三月那么暖和,去了半小时也才采了两把。
三只鸡、两只兔子和着萝卜、菌子炖了满满一大锅,大家刚要开吃,赵恪和孙钢铁带着七八位将领过来了。
“哎哟,”孙钢铁拍着肚子乐道,“来的早,不如来的巧,我们有口福了。”
苏梅看着赵恪一愣,目光不由朝他背后看了看。
赵恪悄然走过来道:“看什么呢?”
“你起来,没有带着小瑜儿出门吗?”张口间,其实苏梅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只是报了丝侥幸。
“没啊,我起的早,怕吵到你,便没跟你说,写了张纸条放在了床头柜上。没看到?”
苏梅心头慌慌的:“你走一会儿,我就起来了,我以为你照常训练呢,小瑜儿醒来看不到你我……”
“别急!我打电话回去问问。”
搭起的帐篷里就有电话,苏梅疾步跟了过去。
秦淑梅拿起电话,听到儿子的声音,忍不住埋怨道:“两们俩也真是的,走前也不把小瑜儿抱到我们房里,害得小家伙以为你们不要他了,大哭了一场,嗓子都哑了。”
“这事是我不对,我昨天回来的晚,见小梅睡了,就没跟她提今早过来拉练的事。她听我起来,以为我抱着小瑜儿下楼跑步去了,就没往旁边看。小瑜儿呢,小梅想他了,让他过来接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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