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算的吗?和暄有些发懵。
小瑜儿在旁跟赵瑾解释道:“亲她可以,不能留下口水,她嫌脏。”
赵瑾:“……”
苏梅拧了条湿毛巾给赵瑾,让他擦把脸涂上面脂,免得脸皴了。
赵瑾先给和暄擦了手脸,然后才给自己擦。
和暄十分爱美,一看苏梅拿了香香,便双眼一闭,仰起了小脸让人给她涂。
顾老特意给她配了一款宝宝霜,苏梅经常跟她共用。
赵瑾好笑地给她脸上涂了薄薄的一层,和暄张开两手,示意小手也要。
小手要抓东西吃,赵瑾没敢给她涂,只装模装样地摸了摸她的小手:“早知道你这么爱美,我就给你买那件大红的小裙子了。”
和暄已经听懂话了,知道给她买了东西,忙四下瞅了瞅。
“在行李箱里呢。”他急着见妹妹,行李箱还没来得及从车上拎下来。
小瑜儿走到门口往外瞅了瞅,他爸在卸东西,不见林念营的身影,“四哥,五哥呢?”
“去花城第一人民医院,看他妈去了。”
“他妈?”小瑜儿一愣,“他还有妈?”
苏梅脑中闪过一张结婚照,一身军装的林红军和姿容娇美的钱慧茹。
赵瑾白了弟弟一眼,有些担心地看向苏梅:“放假前,他姥姥带着两个孩子找到他们学校,说他妈病得严重,想见他最后一面。火车上,他心神不宁的,我瞅着不是事儿,到佳市让他转车去花城了。他姥姥留了地址,花城第一人民医院。我打电话过去确认了,人确实在住院部。”
苏梅从没想过不让他们母子见面,一直以来是钱慧茹不伸头,好像就没生过念营这个儿子似的:“有说是什么病吗?”
“不是病,她是自杀未遂。”
苏梅霍然一惊:“自杀?!”
“嗯,秦谣阿姨说她后嫁的这个丈夫爱喝酒,喝醉了爱打人,她长期被打,精神有点不正常,先后已经自杀过四次了。”
苏梅捏捏眉心,不明白拿着那么一大笔抚恤金的人,怎么将日子过成这样:“你方才说念营姥姥带了两个孩子去学校找他。”
“嗯,他妈跟后面那个男人生的,大的6岁,小的3岁,都是男孩。”
苏梅凝了凝眉:“我记得她改嫁后生的第一个孩子是女娃。”
“早就没了,发烧烧坏了脑子,然后有一年春上掉进沟里淹死了。另一个女娃,60年送人了,现在养在身边的就这两个。”知道念营姥姥找来了,赵瑾就托人将那家调查了个底朝天。
有些细节,他怕说出来恶心了苏梅,遂只是简略地提了一下。
便是如此,苏梅听得还是蹙了蹙眉,好好的孩子先是发烧烧坏了脑子,又掉进了沟里……当时林建业要是没有将念营接回来,是不是……苏梅激灵灵地打了个寒战,不敢再想下去。
“他姥姥什么意思?应该不只是想让念营见她一面这么简单吧?”
赵瑾调整了下抱姿:“早不来晚不来,念营快大学毕业了,找来了,不外乎要钱要粮,外带让他给钱慧菇撑腰养老,最好再把两个孩子以后的生活管了。”
小瑜儿:“我五哥又不傻……”
赵瑾:“他是不傻,可搁不住他们闹上门。”之所以大过年地给他买了车票让他过去处理,不就是怕过完年上课,他们又找到学校,造成不好的影响吗。
苏梅听着门外的脚步声,伸手撩开帘子,汪师傅端着个锅子,背着只竹篓侧身进来。
“小瑾长高了,”汪师傅看着赵瑾笑道,“这要不是在家见到,我都不敢认。”
“汪爷爷,”赵瑾盯着锅子欣喜道,“好香啊!什么?”
小瑜儿忙打开条几下的小柜,取了炭炉放进东厢的炕桌上,好让汪师傅放锅子。
“羊肉锅子。”汪师傅跟进去,将锅子放在炭炉上,取下背上的竹篓,里面是片得极薄的羊肉、鱼肉,煮好的鱼丸、蛋饺,炸得焦酥的小酥肉、麻叶,择洗干净的蒜苗、小青菜,还有豆芽、冻豆腐,以及冻梨,冻柿子。
赵瑾捏了个麻叶吃:“哪来的羊肉?咱家养的吗?”
“知道你们要回来,咱爸早两天找杨场长买了头羊。”小瑜儿握住和暄伸向麻叶的手,拿了个嚼嚼喂她。
赵瑾头皮一麻,忙抱着妹妹躲远了,瞪着小瑜儿不可思议道:“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讲究了,口水也给我们吃。”
“啊”小和暄一点也不嫌弃,张着小嘴等着喂食。
“她喜欢啊。”小瑜儿笑道。
赵瑾噎了噎,哄妹妹道:“咱不吃啊,你七哥的口水,脏死了,四哥给你拿别的……”
汪师傅笑着从竹篓的下面拿了个盖碗出来,里面是温热的蒸蛋:“喂她吃这个。”
赵瑾伸手接过来,高高地举着不让和暄够着,然后抱着她上炕,盘腿坐在顾老身边喂她。
小丫头有些慌饭,不等他舀了来喂,便伸手抓了一把送进了嘴里。
好在从后面一路走来,已经没那么烫了。
赵瑾手忙脚乱地放下碗,掏出帕子给她擦脸擦手擦身上掉落的鸡蛋羹。
和暄一口蛋羹咽下,伸手又拽住了小碗。
要不是顾老眼疾手快一把扶住碗,她非拽坎不可。
拿不到小碗,和暄双眼骨碌碌一转,瞅准了汪师傅放在炕桌的丸子,伸手抓了一个就往嘴里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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