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昀然:“……”
倒也不必这么真实,我多少还是要点面子的。
“而且他的想法也很奇怪,周围那么多人等他的戏,他却还有空关心剧组有没有黑粉。”
宋昀然欲言又止。
就不能适当美化一下我当初的形象吗?
“可他是真的想把那场戏拍好,一直跟自己较劲,急得脸都红了。”
秦恪侧过脸,明亮的黑眸将温柔的目光望进宋昀然眼中,“所以他虽然有点笨拙,但也很努力,是个非常负责的演员。”
宋昀然被这道视线看得晕晕乎乎的,舔了下嘴唇,小声问:“所以你还是认可我咯?”
秦恪点了下头,继续说:“那时我还在想,这人挺有意思,将来有机会可以交个朋友。”
宋昀然愣住了,万万没想到在他们初次见面的时候,秦恪心里友情的小树苗居然已经发芽。
“可惜后来再见到你,”秦恪幽幽看他一眼,“你不是对着我阴阳怪气就是翻白眼,甚至有时候干脆无视我。”
“……但你对我也没多热情啊。”宋昀然心虚地嘀咕道。
秦恪笑了笑:“我也是有自尊心的好吗。”
宋昀然绷紧嘴角,最后没忍住也跟着笑了起来。
现在再回想久远的前一世,他自己都觉得好笑,原来居然是他在不知不觉之中,把象征友情的小树苗亲手扼杀了。
“幸好我们重生了。虽然上辈子没做成朋友,但这辈子我们可以做父子嘛。”
宋昀然眨眨眼,暗示道,“说起来,你有半小时没叫爸……”
秦恪解开安全带,凑过来用嘴唇堵住了他接下来的话。
两人在狭窄的空间内交换着彼此的呼吸,脑海中不约而同想到的,还有一句没能说出口的话。
“做不成朋友,那就做恋人,好像更不错。”
?
晚上,他们还是跟剧组吃了顿饭。
饭后大家又起哄让宋昀然请客续摊,一群人临时包了家桌游馆,热热闹闹地给他庆祝生日。
终于回到酒店后,宋昀然边拿湿巾擦脸上沾到的奶油蛋糕边说:“我怀疑这个剧组里有我的妈粉。我吹完蜡烛一睁眼,看见好几个人热泪盈眶,小时候我过生日的时候,白女士就是这么激动的。”
秦恪看着他:“吹完蜡烛才发现?”
吃饭的时候,好几个女孩子就差把“妈妈爱你”写在脸上了。
“少在那里骄傲。”宋昀然提醒他,“妈粉可是很凶猛的,小心她们发现你对我居心叵测,当场把你就地正法。”
秦恪轻声笑了一下,还想再说什么,就被经纪人打来的电话打断了。
陈静告诉他,网上有人爆料,说陆年亭是他的亲生父亲。
“谁啊这么恶心,会不会是你的对家?”
宋昀然刷着手机,发现就这么一会儿的工夫,网友们已经骂翻天了,全都以为秦恪享受了父亲给的好处,纷纷要求他还钱。
他气得在“天凉陆破”群噼里啪啦地打字,想让水军快点去转移话题。
谁知秦恪却按住他的手腕:“别急。”
“我能不急吗?”
宋昀然过生日的好心情瞬间烟消云散,气鼓鼓地说道。
“消息多半是陆年亭放出去的。”秦恪说,“其实这两天他四处托人联系过我,想叫我帮他还钱。”
宋昀然被陆年亭不要脸的程度震惊了。
愣了半晌,才问:“你没给,所以他就拖你下水?”
秦恪“嗯”了一声:“毕竟今天是你生日,本来想明天再告诉你,没想到他这么沉不住气。”
宋昀然捏紧手机,心想陆年亭当然沉不住气。
有关部门都开始调查了,他再不住最后的机会折腾,以后更加没有翻身的功能。
可哪怕先不提秦恪出道没几年,一口气根本拿不出那么多钱。
退一万步来说,宋昀然也想不出抛妻弃子的陆年亭,怎么好意思出事后反倒来威胁自己的儿子。
他抬起头,看见秦恪平静的双眸下,到底还是掠过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沉闷。
秦恪自然不会对陆年亭还抱有何种期望。
只不过许多时候,知道是一回事,亲眼看见的时候,又是另一种截然不同的感受。
还好我们重生了,宋昀然再次感慨。
至少这个时候他能陪在秦恪身边。
想到这里,宋昀然感觉自己必须支棱起来。
他用力拍拍胸膛,安慰道:“没关系的,陆年亭就让他滚吧,爸爸这里永远是你温暖的港湾!”
说完就不容分辨地伸出手,强行把秦恪的脑袋按到自己怀里。
秦恪:“……”
他哭笑不得地挣扎开来,轻声问:“能让我先回应么?”
宋昀然哽了一下:“你现在就准备承认?”
秦恪把早就准备好的文案贴到微博:“嗯,不是跟你说过吗,剩下的后果交给我解决。”
按下发送键的瞬间,他释然地笑了一声,“真是没想到。”
就像这一世,许平来找他签约时,秦恪说过的那样。
比起对他有诸多忌讳的陆年亭而言,秦恪更不愿意被人知道,原来他的父亲是如此不堪又恶劣的人。
但那时的他也没能料到,有朝一日,他会改变这样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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