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算了吧。”骆城云深叹一口气,装作无能为力的模样,说要放弃。
黄虎一听急眼了,先前还记得和什么样的人,怎么转眼就不找了呢?
那样他还怎么骗钱?
“别呀,兄弟,有什么难处跟哥说,哥帮你解决。”黄虎拍着胸脯保证,义气十足。
骆城云面无表情开始卖惨:“我现在连房租都交不起,哪还有钱去电视台找人,家里有个孩子等我养,处处都得花钱。”
黄虎还想挣扎:“真就不找了?”
“嗯,不找了。”骆城云放弃得很果断。
黄虎继续唆使他:“你就不能想办法从别的地方弄点钱过来?但凡有了钱,这什么事都好办啊。”
骆城云突然提及:“貌似我老家还藏着块玉,挺值钱的。”
“这就对了,把玉拿来,兄弟立马帮你办。”黄虎激动地猛拍一下手。
“不行啊。”骆城云吊着他,“我现在连回乡的钱都没有,回不去啊。”
眼见到手的肥肉就要溜走,黄虎一咬牙,忍痛道:“你差多少?哥给你。”
骆城云随口编了个数字,险些掏空黄虎家底,但一想到和得到的玉比起来,这点小钱压根不值一提。
“千万记得哥对你的好啊。”黄虎用颤抖的手拿出了钱包里最后一点现金,眼神依依不舍地在上面流连。
见他那副模样骆城云本想整整他,此刻也没了兴致:“要不还是算了吧。”
他接钱的态度并不积极,黄虎越发认定骆城云口中的玉是个好东西,假大方地把钱往他手里塞,故作潇洒:“瞧你说的,那么点小钱,只要你能找着人,哥比谁都开心,大家都是兄弟,亏点就亏点。”
骆城云认同他的说法,郑重其事点了点头。
等他买好票回到家,家中却来了两位不速之客。
一对夫妻,三四十岁的样子,眉眼一脸苦相,郝宝宝正害怕地抓着沙发边,眼里的泪要落不落,直到看见骆城云,积蓄已久的泪水再也忍不住,源源不断砸了下来。
又哭了。
系统挺身而出:[孩子的表现极为害怕,宿主应当到他身边,给予相应安抚再追问其原因。]
骆城云弯下腰,一把将小团子揽进怀里,不顾刚换好的衣服,耐心询问道:“又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不问还好,一问郝宝宝哭得更为伤心,上气不接下气地浑身抽抽,口中硬是吐不出一个字。
他将不善的视线对准那对夫妇:“你们是谁?”
妇人握紧了手提包,努力挤出一丝和善的笑:“你忘了,我们电话里说过的。”
男人紧接着发声:“是啊,我和我老婆又商量了一下,还是决定收养这个孩子,趁今天有空,来看看他。”
“长相倒是乖巧,就是这性格好像不怎么行啊。”妇人开始对郝宝宝挑挑拣拣。
男人扯了下她的手,示意她少说两句。
这对夫妻就是原先和郝亿商量好打算收养郝宝宝的人,当然,名义上是收养,实则会支付给郝亿一些费用,说难听些就是卖孩子。
郝亿要的不多,只要了两万,一方面他急于将郝宝宝脱手,另一方面他为的是快点找到尚东康,如果不是尚东康失踪,他是不会收那对夫妇钱的,只希望他们能善待孩子。
生意都谈好了,原定的今天就是郝亿带郝宝宝去他们家的日子,没想到两天前这对夫妻给他打电话,说收养的事还要再考虑考虑。
这么说一般就意味着这件事黄了。
骆城云没想到他们今天却主动找上门来,跃过他私自接触孩子。
不知道他们和郝宝宝说了些什么,总归不是什么好话。
不难想象,一个独身在家的孩子,进来一对夫妻说要带他走,还说自己爸爸把他卖给了他们,这会是怎样一种绝望。
“性格不行吗?我觉得挺好的。”骆城云冷淡道。
男人笑着打圆场:“跟在你身边久了,肯定都是好的,孩子认生,我们带回去多接触接触,想必以后就不会这样了。”
郝宝宝虽然在沉默啜泣,可却将这些话一字不落地听进耳中,他越发恐慌,小小的身体开始微微颤抖,害怕下一秒会被从爸爸身边带离。
他牢牢搂着骆城云的脖子,不肯放手。
这么一团黏糊糊的团子贴着他,骆城云不好站起来,干脆把孩子抱在怀里,起身反问他们:“我什么时候答应让你们带回去了?”
女人脖子上的珍珠项链粒粒肥硕,本就不好讲话的嘴脸被骆城云一句话点炸:“你现在是什么意思,想出尔反尔?”
“郝先生,我们电话里明明说好了的。”男人帮腔道。
骆城云不当一回事,眼里的困惑丝毫不作假:“有吗?我怎么不知道。”
“你自己说两万块就把孩子卖我们,卖这么便宜,我们还担心他有没有病呢。”女人说话咄咄逼人。
男人也觉得过了,让她稍稍闭嘴,同骆城云继续商谈:“郝先生,你还年轻,想必自己一个人带孩子有不少难处,你还有什么条件不妨直说,我们对这孩子很满意,今后会给他更好的生活的。”
骆城云:“条件?还真有一个。”
“你说。”
“你们能不能离开我家,擅闯民宅,可是犯法的。”他感受到怀中郝宝宝的紧张,骆城云轻轻握了下他的手,当作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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