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以后至少不会拆家。
面对骆城云将它递给别人的举动,白白表现出了惊恐与抗拒,扭头把脑袋埋进他手腕内侧,爪子紧紧抱着他。
“还是不了,看得出它很依赖你。”犹豫片刻,白珩还是问出了心中的疑虑,“恕我直言,你是不是以前丢弃过它?”
骆城云脸上闪过一丝尴尬神情,而后很快恢复,波澜不惊道:“嗯,以前出了点意外。”
“怎么了?”
“可能人有事。”他不顾情面咒起了原身,即便现在是他顶着原身这幅躯壳。
白珩也被他的直接所惊讶,反复打量他两眼,而后扬起唇角:“你说笑了。”
经过骆城云这番态度,他也能确定今后对方不会做出再次丢弃的行为,也许一开始是有什么苦衷吧。
生病了吗?
不知不觉被安上大病初愈名号的某人表现得极为镇定,可眼底却泄出半分笑意,几乎一个眼神,他就能知道对方在想些什么。
又在找理由为他开脱呢吧?
骆城云的视线不着痕迹从他面上划过,不由感慨,连思考的小表情都一模一样。
交流了这么半天,现下他们除了知道白珩是个猫语十级达人之外,其它的一无所获。
不知道白珩今后是否还会与猫产生地点的交换,也不知道是什么契机促成了这次互换,骆城云只好说道:“要不我以后常把带它过来,你们多熟悉熟悉。”
“方便吗?”白珩犹豫。
“我有什么不方便的,就是不知道你方不方便。”
“我都可以,反正家里就我一个人住。”
得到了想要答案的骆城云颔首微笑:“那看你什么时候有空,随时联系我,或者你想过来也行,毕竟不光是它,你也得熟悉熟悉自己的‘新家’不是?”
骆城云的话令白珩有种自己成了对方养的第二只猫的错觉。
一定是想多了。
再定睛一看,对方眼神真挚,明明也是在为了自己考虑。
“好,麻烦你了。”白珩轻声应下。
“不麻烦,就当是你昨日帮我洗猫的报酬。”
早在昨日两人就交换了联系方式,当时骆城云用的是猫的借口,说以后有什么不懂的及时问他。
谁知还没等他找好合适的理由同白珩开口,现在却能直接拥有了登门入室的机会。
临走前,白珩还给了他一把家里的备用钥匙,美名曰他一时赶不及回来时,不愿让人和猫站在门外傻等。
骆城云握着掌心里还带着余温的钥匙,问他:“就这么放心我?”
“家里也没什么值钱的。”白珩笑得坦荡。
骆城云瞥了他一眼,经过他身旁笑着说了句:“那可不一定。”
回家后,原先还紧扒着他手臂不肯下来的白白一见到熟悉的地盘,立马跳到他平常待的柜子顶端,牢牢占据,大有这是老子的家,你这愚蠢的人类再赶把他丢出去试试看的意味。
骆城云现在看这只被剃了毛的傻猫怎么看怎么顺眼。
给他开了罐罐头,用金属盖轻敲罐沿,语气包容:“饿不饿?”
最终,小猫咪还是没能抵住罐头的诱惑,一步一挪地来到了他身边。
先用鼻尖嗅了嗅,而后埋头干饭。
吃得欢了,不自觉发出呼噜声。
“多吃点。”骆城云的语气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温柔。
白白吓得险些没站稳,脸扎进罐头里,浑身毛都炸了起来,回过头冲他凶巴巴地喵了一声。
能不能正常点?正吃饭呢!
夜里,骆城云将客厅的沙发拆了,拼凑出个沙发床,将白白安置在客厅:“你就安心待在这儿,别跑什么边边角角的位置,万一磕着他怎么办。”
“大晚上的,会不会着凉?”他想了又想,回屋拿了床被子,耐心替白白掖好被角。
没过三秒,叛逆的小猫咪咻的一下窜了出来,猫毛因为静电显得格外蓬松,没好气地冲他咧了下嘴。
你要压死猫吗?
“回来。”骆城云用手拍了拍被子。
被惹怒的白白哪还肯搭理他,轻巧一跃又跳到了柜子顶上。
他神色不善:“我明天就把那破柜子拆了你信不信?”
僵持许久,白白依旧不为所动。
骆城云搬来椅子,单手将猫从柜顶抓了下来,摸了摸一手灰。
他强忍嫌弃,将猫带回了卧室,用毛巾将它身上的毛擦了一遍后,气得白白疯狂舔毛。
他以前从未想过和什么奇怪的东西同床共枕,如今却强掳小猫咪上床,单手摁着它的脖子:“不许动,睡觉。”
要真放任白白待在外面,肯定大半夜的又跑到柜子顶上待着,猫怎么可能像人一样乖乖躺在床上。
与其如此,还不如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看着。
被大手扼住猫脖子的白白又气又恼,低头嗷呜一口咬在了骆城云手上。
接收到对方危险的视线,白白放轻了力道,没敢用力,只是用牙不重不轻地啃了两口,见骆城云丝毫不为所动,被强行制服的小猫咪哪儿也去不了,武力也无法施展,认命般地抬起猫爪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或许看不见就不会有悲伤。
一人一猫别扭的姿势下,反倒是猫先睡着,睡着后的白白褪去了身上的尖锐,毛茸茸的小脑袋抵着他的手,不得不承认,安静的小猫咪看起来总会让人心软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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