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致远多练两道习题,纪翎撑着脑袋看着他,小鲜肉的侧颜实在太好看了,好想在他的脸上啵一个。
李致远发现纪翎正对着他发愣,那个表情好像家里的小黄看到了什么好吃的,伸出舌头,要舔上去的感觉。
他拉回自己放纵的思绪,咳嗽了一声:“你来看看!”
纪翎低头看,卧槽!她拿的是竞赛题,这货举一反三居然已经能够做出来了。这就是天分吗?
按照这个速度,很快他就能从头到尾融会贯通,随便上头出什么样的题,他都能对付过去,哪怕是八四年地狱式高考题,也不在话下。
纪翎推了他一把,让他回去看几篇原版文章之后可以去睡觉了。
纪翎还在睡梦里,听见门外有声音,门被打开了。她拉开了电灯,老宋真的是好人,特地给她竖了电线杆子,把电给她拉到家里。
起床坐起来,拉开窗帘,外头天蒙蒙亮,现在是冬天。所谓冬藏,哪怕乡下干活再辛苦,这个时节都是所有人可以舒一口气的时候,这个傻小子不好好睡被窝里,这么早起来干什么?
纪翎套上棉袍,打开房门,走出去,看见李致远在井边搓洗。她探头过去,李致远一下红了脸:“你不好好睡,起来做什么?”
“我问你啊!你不好好睡,起来干什么?”
李致远低着头,搓洗着刚刚换上去没两天的新床单,昨晚躺在厚实的被窝里,被子蓬松柔软,还带有一点点的清香。那股子味道像极了纪翎在自己身边发出的味道。加上领口的那一幕一直在自己脑中徘徊。
被子太暖,浑身太过于舒服,夜里做了一个梦,犹如贾宝玉逛了个太虚幻境,被警幻仙子叫了秦可卿陪着他**一番。只是他梦里那个人却是,却是眼前这个小滑头的脸。梦里这是个姑娘,她一身肌肤洁白细嫩,她嘴里一会儿叫着他“好哥哥
!”,一会儿又叫着他“致远”……
“哎呦喂,我的好哥哥哎!”纪翎叫起来,“你不会是做那个梦了吧?梦见谁了?是不是梦见我了?”
纪翎压根不介意变成自己心上人的梦中人,她完全忘记了一件事情,在李致远的性别概念里,她是个男的,哪怕又弱又小!
李致远听见这话,原本就红透的脸,更是血气上攻了,被这个小家伙把自己还没有理清的梦境这么大喇喇地说出来,羞耻地无可复加,矢口否认:“切!我怎么可能做梦梦你?我当然是梦我喜欢的姑娘!”
纪翎听到这句话,一下子糟心起来,犹如被雷劈过,他有喜欢的姑娘了?对啊,自己怎么没想到,他在江城可能有喜欢的姑娘啊!这次不是回去了吗?回去了之后,再回来满脸春风,给自己带了不少好吃的。难道是去见了心上人?自己在他的心中都不是姑娘,人家怎么可能喜欢上自己呢?如果现在告诉他自己是个姑娘,是不是就算是第三者插足了?
好伤心!好绝望!她还不能表现出来,她不能做一个破坏别人感情的绿茶婊,白莲花。她要婊,也是汉子婊!不不不,她不婊,上辈子这辈子都没婊过。
纪翎深吸一口气,一巴掌拍在李致远的背上叫一声:“好啊!王八羔子,居然背着你男人想别人!给我戴绿帽子!”
李致远辩解也不是,不辩解也不是。他昨夜那个梦,将他内心最隐秘的,连他都不知道的一幕给暴露了出来,此刻他也惶恐,他是李家的儿子,要生儿育女,延续后代的啊!他为什么对一个小男孩产生那种想法,虽然梦里小男孩是个姑娘。
纪翎半开了玩笑,进了屋里做了早饭。吃早饭的时候,两人各有心思,一个不想破坏别人的感情。一个不想被对方识破自己内心龌龊的心思。倒是步调一致,开始和对方保持应有的距离来,不像以前,纪翎时不时地跟一只猫似的,往他身上蹭。他也不会跟条狗似的,时不时围着她转。
几天下来李致远浑身上下不得劲儿,感觉少了很多东西,连两人一起复习做题,都闻不到他的香气了,他站着,自己坐着,非常严肃地讲解题目。吸不了那一口气,提不了一点点的神。没意思透了!再没意思,自己也要熬过去,不能在歪路上越走越远。
纪翎看李致远跟自己保持距离,可能真的是自己平时与他相处,刚开始他以为是兄弟情,现在他可能意识到什么了,误会自己一个男孩子对他有了什么想法。他又是一个有了对象的直男,所以跟自己保持距离吧?不伤心,三条腿的青蛙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还不好找吗?
不,一点儿都不好找。上辈子她也花容月貌,校招进公司,好歹也是国际化大公司,里面男男女女都是精英,工作上一年一个台阶往上升,感情上却是空白,而且越是升职,越是觉得身边的男人不行,越是对那群穿得人模狗样,实际上狗一样的男人没兴趣。
还没开始谈已经失恋固然是一个让人伤感的事,可是饭要吃,自己的前途也要紧,海产品加工厂的事情也在紧锣密鼓当中进行,大队里出了房子,纪翎拿到了上头给的两万块支票,开始了螺蛳壳里做道场的本事,李致远去江城,从人家食品厂买了两台淘汰下来罐头设备,把厂子开起来,等赚了钱再扩大投资。
去县里敲章办事儿,听县里的人说莫县长被调走了,去年那场大雨,让上头意识到在这里地方建一个大型水库已经是泼在眉睫的事情了。所以让在这方面有经验的莫县长过去主持工作,成了隔壁县的县委书记。莫县长这样愿意做实事的领导升迁绝对是好事。纪翎为莫县长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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