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跟孔伯伯坐一会儿,我去下个面条。”
苏翎进了灶间,家里卤了牛腱子,刚好有牛肉汤。下了挂面浇一勺牛肉汤,撒上葱花。切了一盘子卤牛腱。
苏翎刚刚把两碗面端出去,老苏就跟了进来帮她把灶台上的牛腱子和另外一碗面端了出去。
老孔喝一口汤,一口面吃进去,汤鲜面滑:“好吃!好吃!”
又来一筷子牛腱,牛腱也咸鲜入味:“小丫头手艺不错啊!”
“那是,原本指望着有这一手,以后可以在村里帮人烧农家宴。也算是个营生。”
老孔听纪翎这么说,这孩子就算是在艰难中也一直为自己找出路,好感度更是增加。
吃过东西,苏翎让他们睡在李致远的房里,自己回房睡去。
到底是兴奋地睡不着,七点多就起了。两个老头也跟着起来,一人两个包子,一碗豆浆吃了之后,一起去海产品加工厂,两位要打电话回去让部队来接他们回去,苏翎要给李致远报喜讯。
这年头打个电话转几个弯,不过经过的李婷婷的小零食攻势,居委会的阿姨又是热心肠,接到电话:“小纪是吧?叫婷婷听电话
,还是叫致远听电话?”平时李婷婷假扮李致远在家里也帮着他们办了不少事,纪翎找李婷婷也是常有的事。
“叫致远来听电话。”
“你等等啊!”
马上来他们家叫:“致远,乡下来电话了!”
李致远从家里出来奔着来居委会,接起电话,听见那里雀跃地说:“致远,我的身份改过来了,名字改成了苏翎,成分也变成了革命家庭。”
老苏跟着女儿过来,听见她高兴地说着,小家伙眼泪又要往下掉,伸手摸着她的头发,等以后头发留长了,小姑娘就漂亮了。
李致远在那里说:“我知道了,我马上拿户口本和申请书过来,咱们登记领证去。”
“嗯,我们马上领证。”
苏翎说得激动,老苏停下了摸她头发的手,什么个意思,改回来第一天呢?她就要去领证?他这个爹还没喊一声呢?她就想着要嫁人了?
“你这次和婷婷一起过来,婷婷在我这里呆上三个月,我带她复习,一定要让她考上江城医学院。”苏翎在那里说。
苏翎跟李致远讲完了电话,看见老苏瞪着她。
“你要登记领证了?”
“嗯!”这不是很正常吗?
“用得着这么着急?”
老孔没理解老苏的这个心,想着昨晚一直在说孩子吃的苦,而在那样的环境下,小姑娘穿着男装,背着黑五类的身份,能有什么好选择。之前老苏说还可以,肯定是现在嫌弃那个男孩了。自己帮着劝劝?
“小苏啊!你要想想清楚,以后你是老苏的女儿了。就是革命军人的子女,未来前途一片光明,现在你岁数还小,完全没有必要这么早结婚。过两天,来咱们部队大院,住两天,让你婶子带你看看。”
“不是?啥意思啊?你们担心我被骗了?”苏翎暴躁了,“我像是那种随便被人骗的人吗?我不骗人就不错了。不行,致远我不早点骗到手,我不放心。”
“还有,你不是要复习迎考吗?这样,我那小子现在也打算考大学,你这么些年没好好读书,让他给你补习补习?你们一起考大学?”老孔看着小姑娘长得好看不说,还做得一手好菜。要是让她随便嫁人,实在不划算。
“等致远过来了,你们
一起来部队?”
苏翎打量着老孔,每个时代都有鄙视链,比如他们这种是最上层的革命家庭,李致远是工人家庭,她之前是黑五类是最最底层的,黑五类跟李致远在一起是高攀。李致远现在跟她在一起同样大家觉得是高攀了,想要让他们觉得不高攀,一定要实力碾压。
对不起了,还没见过面的孔家哥哥,只能作为她杀鸡给猴儿看的目标了,这么一想立马脸上绽开笑容:“好啊!等我这里安顿好,等致远和婷婷过来,我们一起过去。”
原本老苏还在担心自家这个孩子别看弄得明白事理,可脾气却不大好,她对那个李致远就跟小老虎划了地盘似的,哪里容得别人说一句不行?老孔这么说可别被她给呛一声。到时候老孔下不了台,那不是?没想到小丫头眉开眼笑的,可见今天心里高兴。
老苏和老孔被车子接走,苏翎带着人在车间里巡视,毕竟海产品加工厂没那么多技术,带起人来也不难,她身边的是阿祥叔的大儿子,仔细跟他说着如何管理工厂。
在江城的李致远,一天都没有褪下去过脸上的笑容,上辈子妹妹的大仇,这辈子阿翎的恨,都报了!
“这孩子,今天高兴的跟什么似的?难道是明天就要回乡下了,扔下我们老两口,迫不及待了?”李妈说。
“是呢!他啊,迫不及待要去见阿翎了!”
李爸一下子警觉地看向儿子:“致远,你跟小纪什么关系?”
李致远低头浅笑:“爸、妈,我有个消息要跟你们说,我和阿翎打算领证了。”
李妈张嘴,嘴里的饭还没咽下去:“儿子,你是不是昏头了?阿翎是好,可他是个男孩子啊!”
“我能男扮女,难道她不能女扮男?”李致远看向婷婷,“婷婷知道阿翎是个姑娘。”
李爸倒是无所谓:“真的啊?我说呢?比婷婷还娇小,不过是不是你们太着急了?还有那个姑娘那个出身?她怎么会女扮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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