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情漠然睨了眼玩得相当开心的季行觉,心平气和地开口:“什么事?”
这一定是误会!
看看元帅大人冷若冰霜的脸,达梅尔顿时重拾信心,剜了眼旁边这个不知来由的人,见戚情没有把人叫开的意思,才开口报告:“巡航队发现星盗在天星座附近集结出现,但这伙星盗稍作停留后就继续航行了,并且特地避开了我们的巡逻区域,没有招惹帝国军队的意思。”
在圣教团接触星盗之前,星盗其实并没有给帝国和联盟造成太大的麻烦,这些由流民、通缉犯和自由佣兵组成的团伙,虽然熟悉混乱的边缘星系,比较难抓,但和装备优良的高科技军队毫无可比性,只能打打游击战,伺机抢劫过往的星船。
但有了圣教团的掺和,零零散散各自为王的星盗头子被圣教团撮合到一起,就是股不可轻视的力量了。
——但同样的,这些桀骜不驯的星盗头子因为利益而集结,互相都很看不对眼,外表看似一条心,实则就是一团散沙,稍稍一捏就散了。
戚情眉峰一掀,笑了:“是吗,不巧,我想招惹他们。”
达梅尔低下头:“元帅的意思是?”
本来已经是休息时间,戚情起身将制服外套穿上:“通知紧急开会。”
达梅尔下意识应了声“是”。
转身的瞬间,余光见到戚情走向那个面目陌生的男人,副官阁下眉毛一扭曲,登时又纠结起来。
戚情伸出手:“玩得开心吗?”
季行觉顺从地把戒指摘下来递到他手里,又恢复了原貌,唇角衔着愉悦的笑意:“开心,哎呀,怎么办,副官阁下好像误会了什么?”
戚情从鼻腔里哼出一声。
季行觉道:“听说每隔十五年,星盗会在无界星海集合一次,看来日子到了,我们运气不错。”
戚情半眯着眼:“你哪儿听来的那么多说?”
季行觉置若罔闻,微笑着拉开门:“元帅,您该去开会了,我们明早出发?”
戚情没有让人干等着自己的爱好,眄了眼一脸神神秘秘的季行觉,指下稍稍用力,掐了把他的脸,转身离开。
季行觉愕然地摸摸莫名其妙被掐的脸颊,低头看小机器人:“你爸干嘛呢?”
小机器人眼馋地看着他的脸:“我也想捏mama的脸。”
“小朋友,你这就叫大逆不道了。”
季行觉捏捏它的耳朵,溜达到窗户边,观察了下花盆里的花,揉着脸:“唔……长势不错。”
既然“阿行”长得不错,那他就在戚情身边再多待一段时间吧。
翌日清晨,巡航队发来集结的星盗坐标,戚情带上舰队,出发去找麻烦。
季行觉这次倒是光明正大地跟上了战舰,见过他和戚情交手,达梅尔也不觉得奇怪了,就是脸色诡异,欲言又止。
季行觉当然知道达梅尔在纠结什么,暗暗忍着笑,瞥了眼元帅大人高大的背影,还是决定抢救一下他的形象。
在达梅尔第三次晃过自己眼前的时候,他开口叫住他:“副官阁下,有什么事吗?”
达梅尔踯躅片刻,还是咬咬牙:“是这样,夫人,昨晚临睡前我看到紧急消息,去元帅的房间报告,发现元帅的房间里……”
“有个陌生人?”
达梅尔沉痛点头:“看来夫人已经知道了。”
季行觉安抚他:“是我认识的线人。”
“那就好,我还以为……”
季行觉拍拍他的肩:“怎么会,你们元帅可是个好男人。”
达梅尔挠挠头:“不,夫人,其实我相信元帅,只是担心您会误会。”
我误会又怎么了?
季行觉眨眨眼,有点疑惑。
达梅尔不知道他和戚情是签了协议才结婚的吗?
他把疑问咽下去,笑着摇摇头:“当然不会,我也很相信你们元帅。”
达梅尔提心吊胆了一上午,总算松了口气,放心地去找小青梅了。
俩人今天特地不在主舰,而是在一艘不起眼的小战舰中,戚情也没有穿帝国制服。
季行觉走到他身旁,盯着星图看了看,嗓音很轻:“你还安排了其他人也潜入星盗的舰队?”
戚情颔首:“稳妥起见。”
戚情以前可不是这么面面俱到的。
俩人中学时读的是贵族学校,贵族浓度最高的地方,那些贵族的孩子大多本性不坏,但自身阶级与家庭教育使然,一个比一个欠收拾。
戚情因为母亲是平民,在贵族圈中承受着歧视,季行觉更是“下贱的奴隶之子”,走在哪儿都是一道被嘲讽的风景。
那时两人也都长大了不少,戚情不会再因为别人偷偷摸摸的一句嘲笑就直接上手,不过一旦涉及郁瞳和季行觉,他能一个撂翻一群,还拒不写悔过书。
季行觉和他一样,触及逆鳞,翻脸比戚情还快。
二皇子德恩就是那时候挨的揍。
想起以前一起闯祸打架,季行觉眼底的笑意真切不少,靠在操作台上:“对面有多少人?”
戚情:“看规模,应该是五到六个小型星盗团伙的集结。”
季行觉欣然点头:“留两个?”
戚情:“那就两个。”
半天以后,装备精良的帝国军跃迁到赶路的星盗前方,来了个前后夹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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