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回动静格外大就是了。
不过发生了这种事,安泓也没有让警卫进入他和安棠的住宅巡守。
季行觉想起昨晚在阳台下听到的微妙对话,以指抵唇,扫了眼戚情,若有所悟。
看来安泓对安棠的占有欲……相当之强啊,和他家元帅大人差不多了。
俩人挤在监控的死角处,季行觉小心翼翼地入侵了这座别墅安全系统,星盗的安全系统跟闹着玩似的,联盟科技水平高了太多,稍不注意就会触发警报。
忙活了一阵,一楼那扇门才自动开启。
季行觉收起光脑,双手合十:“不好意思,保证偷完就走。”
比起外面的重重监控,内部倒是没什么监控,看得出这兄弟俩是真的想有个正常的“家”的氛围。
这回换了戚情领路,议员长擅长音律,一楼有个乐器房,出于礼节,安泓还带戚情参观过。
走到那扇门前,戚情又侧了侧身:“侠盗,请。”
季行觉弯眼笑了笑,小心地将这扇门的密码也破开了,厚重的门打开,映入眼帘的是琳琅满目的乐器,尤其吸睛的,是正中央的一架黑色的三角钢琴。
戚情上前,单手弹了支小调。
线人是碰不到这架钢琴的,他是在无意间发现议员长每次进入这间钢琴房时,都会弹这个调子,猜测是不是有问题,清扫时趴在地面检查了一下,察觉到这下面还另有空间。
果然,伴随着清脆的钢琴声,这架固定在地面的钢琴竟然缓缓地移开了,地板随之移开,露出了底下的暗道。
季行觉和戚情对视一眼,一前一后钻了下去。
这是条不长的石阶,很快就到了底,又一道门阻隔在前,季行觉依照老法子打开。
门后的场景映入眼底的瞬间,季行觉一阵头皮发麻。
传闻中的议员长的暗室,是个秘密实验室。
几个培养仪中灌满了绿色的培养液,里面沉沉浮浮的,不知道是人腿还是仿生人的腿,暗室不大,所以被关在另一边的铁笼中,奄奄一息的几个人格外显眼。
安泓居然在这里搞人体实验!
戚情完全没料到门后是这样的场景,皱起了眉:“他疯了?”
季行觉抿抿唇,大概能猜到安泓为什么会这样做,僵着脸没有多看那些设备,疾步走到光脑前,插入破译器打开搜索。
然而这回也没能搜索到那份资料。
戚情一看季行觉的眼神就猜了出来:“没有?”
季行觉摇摇头。
他刚想说点什么,神色陡然一变,俩人同时察觉到不对,望向了地道口。
一道人影悄无声息地出现,目光死死盯着那几个培养仪:“多谢两位,我都不知道,原来家里还有这么个地方。”
季行觉扫了眼他身后:“上将是特地守株待兔?”
“那倒没有,”本该待在军部的安棠转过头,冲着两人一笑,不疾不徐地道,“纯属巧合,安泓有旧疾,早上去议会太匆忙忘了带药,我不放心其他人,回来取药,就察觉家里来了贵客。”
他的目光落到季行觉脸上,略感叹息:“季教授既然来了联盟,怎么也不和在下打个招呼?”
季行觉不慌不忙:“我这个人比较害羞,比起向人要,更喜欢自己拿。”
安棠笑出了声:“那拿到了吗?”
季行觉耸耸肩。
戚情扫了眼这间实验室,淡淡道:“但也不是没有收获。”
议员长在家里的地下暗室中进行人体试验——单是这条曝出去,安泓这个议员长就当不下去,还可能面临联盟的法律制裁。
联盟宣扬人权至上,就算是罪犯,也有人身自主权,人体实验是绝对禁止的。
安棠一言不发地疾步走到那几个奄奄一息的人面前,蹲下来捏起他们的下颌,一一打量了几眼:“都是狱中的重犯,安泓还算没丧心病狂……好了,季教授,戚元帅,我们互相抓到了彼此的把柄,你死我亡实在没有必要,不如寻求一下合作关系?”
戚情不为所动:“比起我们出现在这里,似乎令兄的事情要更严重。”
安棠的脸色顿时变了几度,片晌,他又微微笑起来,望向季行觉:“元帅阁下何必这么早下定论,难道你不想知道,季教授的身体会出什么毛病?”
戚情动作一顿,垂眸望着季行觉,不再出声。
安棠道:“在这儿可不好谈事情,季教授昨天来没有喝到茶,今天可以放心喝。”
季行觉轻轻抓了抓戚情的手,示意他安心,从容颔首:“那就叨扰了。”
三人从地道口重新钻了出来,倒弹小调让钢琴回到了原位,安棠安静地听着,嗤笑了声。
季行觉扭头看他:“怎么了?”
安棠说:“没什么,只是没想到我瞎写的调子会是开门的密码,我不会弹琴,倒从来没想过检查这里。”
虽然彼此抓了个现行,不过双方都看不出什么慌乱,安棠将两人请到二楼的会客室,看了眼时间:“虽然很想和两位多聊聊,不过麻烦等我十分钟,我去议会送个药就回来——在此之前,两位最好不要离开这里。”
季行觉诚实地道:“没有好处的话,我很难听话的。”
“……”安棠无言地看他一眼,从怀里掏出个薄薄的记忆储存片,“这个好处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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