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容舟叹口气, 很是惆怅地说:“我好穷的。”他眨巴着眼睛望向一旁忙活的人,一肚子坏水, 说:“与骞哥哥, 不如你包养我吧。”
任与骞将衣服挂在衣柜里,头也不回地问:“包养你我能有什么好处?”
接着,一道柔软的身体就贴上了他的后背, 叶容舟的身体就跟没骨头似的, 声音同样如此, 黏黏糊糊弄得任与骞耳朵染上一层红。
身后的人哼哼唧唧地说:“随便你睡啊, 我超级耐cao的。”
到底耐不耐cao不知道, 任与骞又还没真的睡过叶容舟,不过耐力不太好倒是真,每次都哭,最后这也不肯那也不肯, 被子一卷人一藏就不管另一个人了。
次日,两人搭乘出租去了百货大楼,叶容舟不怎么逛街,以前是觉得没意思,现在有任与骞陪在身边,干什么都有意思。
两人都是十七八岁的少年,又都长相出挑,京城的女孩儿都很大胆,一路上两人至少被要了五次联系方式。
叶容舟不太懂拒绝人,每次都被搞得面红耳赤,然后求助任与骞。任与骞都快气炸了,但是修养控制了他的怒气,他的处理方式简单粗暴,直接告诉别人他们是情侣关系。
一连出柜那么多次,叶容舟都要麻木,转念一想又觉得这可以当作排练,毕竟他们日后想要走下去肯定是要跟家里人坦白的。
前方有一家网红奶茶店,队伍排得很长,叶容舟好奇地看着那边,他比较喜欢甜食,还挺想喝的,但队伍又很长,等起来太麻烦了。
“想喝?”
头顶传来任与骞的声音,叶容舟下意识点头,而后立马摇头。
“啧,”任与骞这是认定了叶容舟想喝,他揽着人朝奶茶店走去,“小叶子,你这都几岁了?还没断奶。”
叶容舟酷爱各种奶制品,搞得任与骞也莫名其妙爱上了牛奶,就很奇怪,爱屋及乌大概就是这个道理。
被任与骞这么一说,叶容舟反倒是非得喝了,他嘀咕道:“你管我,我就喝,你给我去买。”
任与骞顺着他的话说:“是是是,我们小叶子还是与骞哥哥的小宝宝,与骞哥哥给你去买奶喝……哎哟!叶容舟,你谋杀亲夫啊!”
任与骞龇牙咧嘴地看了一眼被掐红的手臂,觉得叶容舟没有心。
虽然叶容舟没有心,但任与骞依旧任劳任怨排起了长队。
附近人很多,任与骞知道叶容舟在外面脸皮薄,所以没有再明目张胆的逗人,而是换了种隐晦的方式。
叶容舟感觉口袋里的手机震了震,这是他特地为任与骞设置的信息提示方式。
他狐疑地看了一眼任与骞,心里有点儿不好的猜想。
他垂眸看聊天框,上面赫然一排十分不要脸的字——小叶子有小宝宝以后会有奶水吗?如果有,可不可以给我喝一口。
叶容舟默默收起手机,绯红从脖子蔓延至白皙的脸庞。
他想,任与骞一定是变态。
任与骞好整以暇地看着他,故意逗他,问:“怎么不说话?”
这语气实在欠揍,但叶容舟做不到任与骞那样厚脸皮,只能凶巴巴地瞪人,然后继续低头红脸看地面。
等了二十分钟终于轮到他们的号,任与骞赶紧把奶茶塞到叶容舟手心里,并且积极认错:“刚刚是我不要脸。”
叶容舟狠狠地吸了一口奶茶,咽下去后,说:“你知道就好。”
叶容舟和任与骞继续往楼上走,楼上才是他们的目的地,这层楼全是奢牌,珠宝首饰 高定礼服 名酒好茶,比较贵重却不会过分浮夸。
叶容舟跟庄家二老支过声说会去拜访任家的长辈,庄奶奶是个懂人情世故的,给叶容舟列了个单子,从上头挑就行。
叶容舟对着单子找到对应的店把物品买齐,接着又翻出了另外一个备忘录,上面有一个地址和一个联系方式。
任与骞怕叶容舟还买,连忙说:“够了够了,再买你的小金库就要没了。”
叶容舟眨巴着眼睛,说:“不会没有,长辈有为我设成长基金,每年都能拿很多钱。”而后又低头研究起地址来,“这是外公外婆特地准备的礼物,我们等会儿去拿吧。”
庄家涉猎广泛,主要是做茶酒珠宝类的生意,庄家在江南有自己的私人茶庄,产的都是一克千金的好茶,市面上几乎不流通,只有特定的顾客才能拿到一些。
庄老太太晓得那盆牡丹有多贵重,心里多少猜得出叶容舟和任与骞之间的关系,听说孙儿要去任家做客,她不愿让任家看清了叶容舟,所以特地准备了一套出自大师之手的藏品茶具和一份好茶。
出租车七拐八拐才在一个胡同里找到目的地,这是一个四合院,外头挂着一个牌匾,上头是一个龙飞凤舞的“庄”字。
叶容舟在外面就拨通了备忘录上的号码,那头是一个年轻的女人,喊叶容舟小少爷。
很快面前紧紧闭着的大门便打开了,里头出来了一个身着旗袍的女人,她很高,只是穿着一双平底鞋就便已经与叶容舟的身高齐平,与身高有些反差的是那张秀美的脸庞。
女人一开口,叶容舟就听出来这是电话里同他交谈的人。
女人引着他们进去,眉眼弯弯道:“你们好啊,我叫权柔,喊我柔姨就好。”
权柔看起来更像姐姐而不是阿姨,所以当她说出她已经年近四十时,叶容舟和任与骞皆十分诧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