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缺德了。
祁乐意:“节目组里禁止吸烟。”
秦燊:“哦。”
又是一阵白雾袅袅飘出。
祁乐意:“……”
世上怎能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祁乐意觉得在这种人面前讲原则自己真是找罪受,往他跟前一伸手,“给我一根。”
秦燊面朝着他,两手微微一摊,“没了。”
祁乐意:“???”
一分钟前他塞进兜里的烟盒还是满的!
祁乐意怒了,不等秦燊反应,凑近两步往秦燊的衣兜里刷地一掏,一下就把轻巧的烟盒掏了出来,一边退开一边爆发巅峰手速把烟叼上,嘿嘿贼笑一声宣示胜利。
笑了不到两秒就僵住了。秦燊的打火机放在了另一边衣兜里。
突袭讲究的就是出其不意。故技重施,他肯定干不过秦燊。
场面一时有点尴尬。
秦燊也僵住了。刚刚祁乐意蹦过来硬抢的刹那,他的心狠狠地一动。
那样的祁乐意太熟悉,熟悉得与回忆里的一幕幕完美重叠。
祁乐意叼着烟不吱声,秦燊突然靠近,微微低头,以自己燃着的烟头对上祁乐意寂静的烟头,热度从一端晕染到另一端。祁乐意整个人怔住,呆在原地,没敢乱动,耐心包裹着焦灼,等着他嘴里的那根烟在数秒之内缓慢又迅速地亮起火光。
秦燊近在咫尺,眉眼低垂,专注地盯着那两根在半空中小心翼翼交头接耳的烟。他眼神平静,鼻梁挺拔,嘴唇薄得有点冷硬,从轮廓到五官都简洁得刚劲有力,让人难以轻易忘记。
香水的味道、沐浴露的味道、烟的味道,以及秦燊的味道,朝着祁乐意冲来。
没人说话。祁乐意只听得到咚,咚,咚的心跳声。
他甚至害怕秦燊也会听到。
祁乐意的烟已经百分之百确认点燃了,秦燊慢条斯理地退开,祁乐意像是憋了一口非常长的气,突然得到释放,连退几步,脚下差点没站稳。他别开脸去,欲盖弥彰地咳嗽几声,抽了这么多年的烟,第一次呛得这么不走心。
秦燊没再靠过去。两人心照不宣地维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各自默默抽烟,楚汉不犯。不知道的人看了,得为这两位素质如此优良的烟民而感动。
“刚才的事,解释一下?”秦燊终于开口。
“啥?”祁乐意没看秦燊,依旧叼着烟遥望远方。
“衣冠秦兽?”
“咋,还冤枉你了?”
秦燊笑,“我怎么就衣冠秦兽了?”
祁乐意扭头,看到他那没皮没脸的笑,更来气,“人家才18岁,你的良心不会痛么?”
秦燊一愣,“18岁?”
啥玩意儿18岁?
秦燊想了想,又想了想,有点想明白了。最近他比较有印象的人里,好像就郎雯18岁。
秦燊这回憋不住了,嗤笑流露得很丧心病狂,“18岁怎么了?跟你犯冲?”
祁乐意瞠目结舌地看着他,“你……衣冠秦兽,斯文败类。”
秦燊一脸玩味,“你这是什么,嫉妒还是吃醋?”
祁乐意被这两个杀伤力爆炸的词重重一呛,“秦火木你这人能不能要点碧莲?”他没法正面替自己辩解,越辩解越显得心虚,只好搜肠刮肚攻击秦燊的痛点,“还秦哥,我看人家该叫你秦叔!”
秦燊闻言,乐了,“我倒是不介意。不过——”他故意上下打量祁乐意,“咱俩好像是同年的?”
祁乐意:“……”
草。
26岁的总裁,那叫年少有为。
26岁的练习生,那叫……
赖着不走。
祁乐意气得肝疼。
祁乐意:“你……”
秦燊:“嗯?”
祁乐意:“秦火木你他妈给我走着瞧!”
秦燊幽幽吐口烟,“好的。”
祁乐意阴着脸上来,浑身炸着毛回去。
从此以后他要有天台PTSD了。
偏偏炸着毛的祁乐意在练习室门口碰上了郎雯。
郎雯正探着身,撅着屁股往他们练习室里看,不知在跟里面的人说着什么,祁乐意风风火火走过去,对着郎雯的背影硬抠出一腔冰渣子,“同志,让一让。”
郎雯顿觉身后一股寒气逼人,转过身来,对上祁乐意明显不乐意的脸,讪讪一笑,“刚想找你来着……”
祁乐意:“啥事?”
郎雯:“你的舞练得怎么样?如果有需要,我可以跟你一起练一练……”
祁乐意:……?
这位旁友是不是管得太宽了?
还是合着秦燊一起来嘲讽他年纪大了,必须得让后浪带一带?
祁乐意硬邦邦道:“不需要,词典同志你还是专注自己的组吧。”
郎雯一怔,“……什么?”
他叫自己什么?
祁乐意没给他解释,郎雯回到练习室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朗文词典。
郎雯:“……”
郎雯走的时候表情有点受挫,但还是克制得很好,丝毫没有对祁乐意以牙还牙。祁乐意的几个队友都听到了他们的对话,谁都感觉得到祁乐意对郎雯的态度不对劲。但裴叙、顾修明和蔡天骄以为祁乐意还在对郎雯夺得主题曲C位耿耿于怀,为裴叙意难平,只好小心地给他顺毛。
祁乐意渐渐冷静下来,又后悔了。“跟他一起练”是个委婉的说法,郎雯真正的意思是教他。裴叙不是不能教他,但裴叙是队长,还是主舞,他要负责整个团队,还要练好自己的part,不可能所有时间都花在祁乐意身上。多一个人带祁乐意,裴叙的负担就能减轻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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