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寒舟……”顾言喻伸手抱住了他,一个从来不懈委屈服软的人,却将额头抵在季寒舟怀里,刚叫出他的名字,就忍不住抓紧他的衣服:“我…我长这么大,没遇见什么爱不释手的东西。就你一个……”
“季寒舟。”
“我就你一个……”
怀中的人颤抖哽咽,比那天遇见黄俊驰还要猛烈。
季寒舟紧紧抱顾言喻,像从前那样,一下一下安抚他的小狼尾:“我对你的喜欢,明目张胆。有人生在世不想错过的遗憾,也有不愿意把你让给别人的不甘心。但是我既然敢把你变成我的人,就敢为了你好好活着。”
“别哭——小言喻。”
*
滨海酒店。
下午退的房,晚上又重新入住。
屋内昏暗,厚实的窗帘遮住了城市的喧嚣和所有灯火。将床上交缠的身影与世隔绝,不被任何人叨扰。
伴随着两个少年同时发出的闷哼声,二人绝口不提晚上的插曲,只把所有的不愉快转化成动力。休息过后,再次开始。
季寒舟知道顾言喻心里难受又纠结。徐依梦毕竟是他的亲妈。哪怕这个女人再坏再狠,只要顾言喻不发话,他都不想与她为敌,因为那是在让顾言喻为难。
此时此刻,他们两个都只想活在当下。
快乐就好。
今晚的顾言喻很主动,也难得这么主动。他一次又一次对季寒舟提出要求,一次又一次被冲击到头昏脑涨。他睡不着,只能用这种劳累过度的方式去逃避。
季寒舟不会刻意让他保持清醒,只会顺着他纵着他,他说怎么样就怎么样。
大汗淋漓之后,顾言喻趴在季寒舟身上,气喘吁吁。那红晕从鼻尖蔓延到脸颊,再到耳尖、脖颈,连整个后背都是红的。
顾言喻:“你上次去检查,大夫怎么说?”
季寒舟语气轻松道:“他刚开始没说什么,就问我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开心事。我说我要搞对象了。”他自己说着说着忍不住笑了。
“你还笑。”顾言喻明白了他的潜台词。
季寒舟轻笑道:“不然你以为,我爸怎么这么顺着我。”
那天在校医室门口,季明奎听见儿子坦白之后,他就知道,顾言喻是治好季寒舟的一方良药,十年难遇,重金难求。
季明奎为了季寒舟,真的是什么都可以舍弃。真的,一切宗旨都是他开心就好。
季寒舟扶着顾言喻的腰:“累不累?”
顾言喻闭了闭眼:“有点。”
“哦。”季寒舟摸着他的脸,抬起他的下巴,深吻了他一会儿,说:“那你躺着,我在上面。”
季寒舟正要起身,却被顾言喻一掌抵在胸口。顾言喻居高临下道:“我想骑马。”
季寒舟喉结滚动,似乎明白了什么意思,轻笑道:“我又不累,你不用考虑……”
顾言喻:“给不给骑。”
季寒舟:“……”
季寒舟:“骑骑骑,给你骑,你想怎么骑就怎么骑。”
说着,季寒舟还试图去抽屉里翻东西。
顾言喻:“你找什么?”
“绳子。”
“你找绳子干什么。”
“你不是要骑马么?”季寒舟实在忍不住笑了:“找根绳子栓我脖子上,让你骑的开心。”
顾言喻:“……滚。”
……
二人厮混两天。
直到宋言喻打来电话。
顾言喻没想到这个新班主任会给自己打电话。但一看日历,今天是周三。他和季寒舟已经两天都没去学校了,也没跟任何人联系,想来也是情理之中的。
元旦过后是最后一场考试,即将放假。每年高三都寒假都很短,也很紧张。等过完大年初八,学生们就要提前开课了。
这种紧张的氛围,会一直贯穿到来年初夏,六月份高考结束。成败在此一举。
午间休息,顾言喻找了个没人的墙角站了一会儿。今年很暖和,太阳很足又没有刺骨的北风。
他中午食不知味,没吃什么,却感觉很饱。他懒洋洋的,如同一只吃饱小鱼干的橘猫,安逸地躲在墙头晒太阳。
站的太久了,他的腿有些麻,逐渐蹲下,然后再找个石头吨坐下。
他以前体力很好的,从来没这么矫情,自从认识季寒舟以后,他动不动就想找个地方坐一会儿,或者躺一会儿。
能不动,尽量不动,保持体力。
“来根烟吗?”旁边走过来一个人。
顾言喻狭长的眸子还没从慵懒中恢复状态,就以一种蔑视群雄的眼神看着缓缓靠近的男人。
这眼神把宋言喻吓了一跳。
“不要就直说,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宋言喻将掏出来的烟自己叼在嘴里:“怪吓人的。”
他两手摊开,做出无奈的样子,右手里还握着打火机。
顾言喻打量这个男人,同样的一身西装,搭配稳健的步伐和教科书时,就是为人师表的样子。搭配香烟和不羁的坐姿,就是一副痞坏大叔的样子。人果然都是有利两面性的。
他对这个老师没有太多印象,不好也不坏,照比龚涛差点,照比李岩那就是一骑绝尘。
“我不抽烟。”顾言喻说。
“跟你在一起的那个男孩子,我看他抽烟来着。”宋言喻顺势坐在顾言喻旁边的石头吨上,“我以为你和他一样,也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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