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靠近她,逼近,缩减两个人的距离,打破她的心理防线!
沈妍像是一道迷雾,她的言辞把她裹挟进漩涡,让郭亭甚至分不清方向,更别提冷静思考。
“就这样?”
“那她有没有告诉你,我才是沈家的大小姐。”少女看玩物般看着郭亭,一字一顿地说,“今天以后,沈家的小辈,以我为尊?”
“你说,一个跟我为敌的机会,和一个讨好我的机会,她会怎么选?”
沈妍丢开郭亭的头发,指尖滑过她的脖颈。她的指甲不长,但从皮肤上划过的时候,有着刀锋一样的触感。让郭亭不寒而栗。她看着沈妍的眼神,如坠冰渊,她甚至差点要以为,此刻抵在她脖间的不是沈妍的手指,而是一柄匕首。
锐利,尖刻,稍微一刺,她就能流血而出。
“你、你什么意思?”
郭亭此刻终于确定地知道自己慌了,她无比害怕。
“郭亭,你该不会以为你背后做的那些手脚,我一概不知吧?”
“视频是你拍的?”
“脏水是你泼的?”
“她先联系你的吧?”
沈妍每问一句,郭亭的心就下坠一次。
“你觉得,禾悦是怎么比过你的?”沈妍说,“一个毫无演戏经验的人,居然能够在试镜那天,把你比下去。”
“郭亭,我可没有那个本事。”
郭亭猛然抬头,面色发白。
“你听过瓮中捉鳖吗?”沈妍替郭亭捋了捋她的衣领,“今天是我的好日子。想讨好我,就要送上一份大礼。”
她靠近郭亭,在她耳边讲话,如恶魔的低语。
“现在,这个礼物,我很满意。”
郭亭控制不住地颤抖,她一咬牙,伸手用力,想要推开沈妍,却被沈妍桎梏。
“郭亭,你想不想,也体验一次下坠的感觉?”少女仿若一时兴起,忽然提问。郭亭猛地回头看,她的手机被拿走,又被沈妍从阳台上丢了下去。夜太黑,就连片刻光影都捉不到,轨迹无可寻觅。下面是一片草木,那手机落地,都听不见声音。
“这里是七楼。摔下去,或死或残,你说,你运气好,你会是哪个?”
“你敢!!”
郭亭做着最后的挣扎。
“我为什么不敢?”沈妍视人命如草芥,“你知道吗?为什么权力对人而言,是春——药。”
“因为有了权力,什么都可以做啊。”
她的眼神,淡漠,高傲,看郭亭的模样,仿若在看垃圾,又或者一时的玩具。
她的手在轻轻用力,郭亭几乎快要感觉自己下一秒就要被推翻,坠入草坪。
死亡。
她此刻真的意识到,沈妍现在把她杀了,或许都能够两袖清风地继续生活。
她的确面临着死亡的威胁。
郭亭腿一软,啪嗒一声,几乎快要跪在沈妍的面前。
“现在知道怕了?”
沈妍弯着腰,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伸手抬着她的下巴,“管好你的嘴,郭亭,我没心思陪你玩游戏。”
郭亭双眼含泪,连忙点头,然后头也不回地跑了出去。仿佛后面有什么东西在追。
沈妍看着她的背影,面色一变,陷入沉思。
手机被丢了,证据没了。
郭亭口中会定时发送的内容,她得找斐凝问问。
最重要的是,她知道了一件事。
但眼前还有一件事要解决。
她甩开裙摆,转了个身,看着阳台的柱子后面,冷声说,“看戏也该看够了吧。”
一阵突兀的鼓掌声传来。
那柱子后面走出一个女人,她穿着一身制服,身姿挺拔,却带着一股子痞劲儿。站在原地,脖子上挂了一只电子烟,拿起来的时候嘬一口,云雾即刻散开。
“抱歉,太精彩,没好意思打断。”女人挠了挠后脑勺,说。
沈妍定定地看着她,没笑,也没回答。
“傅舒兰。”女人朝着她伸手,眼神随性。
沈妍回握着她的手,发现她的指,带着厚厚的茧。
“沈妍。”她应。
傅舒兰又吸了一口烟,说,“我知道啊,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
她像是想起了什么,拿着电子烟的手一晃,“等着。”傅舒兰往衣兜里一摸,找出一个盒子,“你妈让我带给你的。”
沈妍拿着,皱了皱眉。
傅舒兰哎呀一声,说:“拆开看看?”
“看看呀?”
沈妍受不住她催,打开自己手上的盒子,那里面是个徽章。
傅舒兰偏头看了一眼,说,“这啊。你妈拿到的第一个奖章。送你了。”傅舒兰嗤笑一声,“多大的人了,还搞这一套。”
送给她徽章,不外乎就是想着把自己的荣耀送给她。
沈云岫或许不是个好母亲,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在外面。战地记者,国家派署,虽没有说风口浪尖舔血生活,但也是在枪林弹雨中穿过。她是个好记者。
傅舒兰伸手拍了拍沈妍的肩膀,往外走,忽然到了那门口,却又回头,看她一眼,“你知道的,如果你刚刚把她推下去,我会阻止你。”
沈妍把盒子盖好,看着女人,说,“那我会在你阻止我之前,把她推下去。”
傅舒兰看着她,好一会,倏尔笑了起来,她摆摆手,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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