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了好一阵,一群人才停下,但还是保持着在宋皎身边围成一圈的阵型——宋皎怀疑他们是转晕了就停下了。
宋皎面前的两个朋友驱着马,在他面前让开,随后换谢沉骑着马上场。
“卯卯。”
宋皎一张小脸都皱起来了:“你到底在干什么?”
“我……”
很明显在表白啊,土匪抢老婆就是这样抢的!
卯卯你怎么连这个都看不出来!
这样的话,谢沉当然说不出口。
朋友们鼓励他:“沉哥,快点,哥几个都帮你帮到这份上了。”
谢沉看着一脸迷惑的宋皎,更开不了口。
他这样犹豫,狗头军师们都忍不住要自己上了。
“卯卯,沉哥说他喜欢你,想让你给他做……”
谢沉在紧要关头打断了他们,他看向宋皎:“沉哥带你出去玩。”
宋皎更迷惑了:“啊?你们那样转转转,然后……”
谢沉在他没反应过来之前,一把把他拉上马背,宋皎轻得很,谢沉一拽就上来了,他坐在谢沉身前,也显得他的身形比谢沉小一号。
宋皎还懵懂的时候,谢沉一扯缰绳,调转马头,招呼朋友们:“走了。”
于是他就带着朋友们,像来的时候一样,呼啦啦地来,又呼啦啦地走。
“乌拉!”
真像是一群呼啸过境的土匪。
宋皎就这样被谢沉掳走了,快出宫的时候,他才反应过来:“智多星!智多星还在那儿呢!”
谢沉道:“他自己懂得回家。”
也是,现在这样跑了,就不用写功课了。
宋皎在心里默默地对智多星说了一百声“对不起”,希望他能听见。
一群人出宫的时候,正好遇上谢老当家和大当家。
其余人都下马行礼,只有谢沉骑在马上,喊了一声:“爷爷,爹。”
宋皎也跟着喊了一声:“谢爷爷,干爹。”
谢老当家朝他们笑:“哟,沉哥,带弟兄们出去玩呢。”
“是啊。”还有我刚抢来的压寨夫人。
谢沉骄傲抬头:“走了。”
“好好好,慢慢玩儿,还有没有钱?”
“有。”
谢沉骑着马就出宫了,谢老当家摸着大胡须,回头看着他们离开的场景,叹道:“和我年轻的时候一模一样。”
大当家耿直道:“爹,明明和我一模一样,你年轻的时候怀里没抱一个吧?”
谢老当家表情凝固,再回头看了一眼,越看越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当时大当家怀里抱着的,当然是谢夫人,可是这……
谢沉这……
卯卯是挺好的,但是……
不成,他可不能对不起宋先生。
这已经超出谢老当家的认知范围了,谢老当家面露难色,手上一用力,就揪掉了一根胡子。
*
一群人呼啦啦地出了宫,先去天上居吃了顿晚饭,然后准备去新开的乐坊听曲。
自从前阵子,凤翔城里开了第一家乐坊之后,其他商贾也看到了商机,纷纷在凤翔城开办乐坊。
而他们对城里的新鲜事物最为敏感,早就把城里的几家乐坊都听了一遍,最后评选出一家最好的,从此他们就常去那里听曲。
一群人或坐或躺,就十分闲适。
只有宋皎坐在位置上,啃着苹果,一边看着谢沉,还有些疑惑。
这人今天到底怎么回事?找了一群人围着他转?
莫名其妙行为。
谢沉被他看得不好意思,手指戳着他的脸,让他的脸转回去:“看我干什么?听曲子,看……”
看弹琴的姑娘?
不,不可以。
谢沉把他的脑袋转回来,还是看我吧。
宋皎把苹果吃完了,在谢沉的衣袖上擦了擦手:“我再出去看看有什么水果。”
“嗯。”谢沉也要起身,“我陪你去……”
朋友们齐齐咳嗽,于是谢沉又坐回去了:“算了,我就先不去了,你去吧。”
宋皎无比迷惑,起身推门出去了。
他一走,朋友们就开始了“沉哥批评大会”。
“不是吧?沉哥,你连一句‘喜欢’都说不出口?刚才咱们在宫里,把卯卯围住的时候,多好的机会?卯卯插翅难逃,你竟然就说‘带他出来玩’?沉哥,你可是天天带卯卯出来玩诶,都玩了十几年了。”
“而且,而且我们要帮你说,你竟然还打断我们的话,显得我们跟个傻子似的,卯卯看我们的眼神都变成‘这群小傻蛋在干什么’了,你这也太不仗义了。”
“沉哥,不是我说,这回你真有点怂了,不像是那个为所欲为的沉哥了。”
谢沉忙道:“好好好,对不住,对不住,我没把握住机会。”
“唉,沉哥,你这样,我们怎么帮你?”
“再想想办法。”谢沉从怀里拿出一把镶满宝石的匕首,“重重有赏。”
狗头军师们开始积极献策。
“沉哥,这样,等会儿你送卯卯回家。”
“有没有搞错?沉哥天天和卯卯一起回家。”
“对了,沉哥,你和卯卯一起回家的时候,路上都干些什么?”
谢沉想了想,坚定道:“打情骂俏。”
朋友们哽住:“请客观描述,不要添加太多的主观情感,你已经被卯卯蒙蔽了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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