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瑞气的坐到石头上,用刀砍了只兔腿,也恶狠狠地咬着吃。
“王妃,王爷还不理您?”路柯过来,忧心忡忡道,“该不会到了皇城,王爷封了太子,您却没有当成太子妃,反而得了一纸休书。王爷也不许您回西图,把您囚禁在冷宫,甚至天牢,或者干脆赐您一杯毒酒,一条白绫……”
金瑞都不知道该接什么话,看傻子似的看了路柯许久,然后把手里的兔腿给了路柯。
“吃吧,这些话要让王爷知道了,我觉得你都活着到不了皇城。”
“……”
董耿也过来取笑路柯:“说你傻,你还真不聪明。王爷要是真恼了王妃,王妃那一巴掌打过去,王爷能不还手?”
“那为何不理王妃?”
“说明王爷心里赌气呢。既舍不得责骂王妃,又觉得自己委屈。咱们王爷还是个执拗脾气,这个时候就得看王妃用什么手段能把人哄好,否则,王爷这气还要生好一阵呢。”
路柯听得直咂舌,“王妃到底做了什么,能让王爷生这么大的气?”
“快别打听,让薛老听见,又该给你讲规矩了。”
*
车队还在慢慢向皇城走。一路上,金瑞怎么也哄不好小王爷。时间久了,他就否定了小王爷赌气的可能性,觉得肯定是小王爷的声音还没恢复,所以特意让人快马加鞭,将齐正、齐专两兄弟带来,为小王爷诊治。
谁知小王爷不许大夫靠近,齐正他们一来,小王爷就拔刀。
要不是小王爷批复公文,仍旧如以前那般又快又严谨,薛臻齐他们都要以为小王爷得了疯病。
眼看着马上就要到了皇城,到时候百官出城迎接,小王爷总不能一言不发。
众人背着小王爷暗暗商议,觉得无论如何,都必须弄明白小王爷到底怎么了。
寻思来寻思去,决定还是要从金瑞这边下手。
毕竟小王爷对别的事情都不怎么关心。
马上就到皇城时,众人寻了个机会,给金瑞的晚膳下了迷药,将人偷偷带走,先往皇城的方向送一段。
等人走了一个时辰后,董耿才神色慌张地去禀告小王爷,“不好了,王妃不见了!”
小王爷低着头看公文,神色未变。
董耿又道:“跟着王妃的暗卫,都被迷晕了,这会还昏迷不醒呢。”
暗卫都出事了,不得小王爷不信。
果然小王爷看了过来。
董耿心道,快问我,快问我。
小王爷看了他一眼,又低着头批复公文,好像王妃的死活,小王爷压根就不关心。
“王爷,皇城里那帮老臣子,都不满您的王妃是个男妃。说不定就是他们对王妃动手了,想除去王妃,好给您安排别的妃子,给皇室开枝散叶!”
小王爷不耐烦地指了指帘子,让他滚出帐篷。
董耿见他还是无动于衷,假慌张,变成了真恼怒,“王爷,王妃跟随您多年,大功小功立了不知多少,没有他,何来今日的江北。您怎么能不管他的死活?”
小王爷敲了敲桌面,侍卫进来,将董耿拖了出去。
董耿出来后,犹自愤愤。众人围过来问他如何,他怒道:“王爷丝毫不担心王妃死活,王妃终究是失了王爷的宠爱!”
众人有为王妃打抱不平的,也有不信王妃失宠的,说什么的都有。
“王爷不会不管王妃,这其中一定发生了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
“可不管发生什么,王爷都不该不管王妃的死活!”
“就是!”
众人正义愤填膺,就见一个马车缓缓过来。小王爷从帐篷里走出,跳上马车,很快抱着沉睡中的金瑞,又进了帐篷。
方才还愤愤不平的众人,一下子没了声音。
良久,彭炙恼怒地推了把路柯,“你不是说暗卫都解决了么?怎么王爷还这么快就把王妃找回来了?”
路柯指天发誓,“暗卫我全都迷晕了,一个不留。”
董耿道:“看来王爷在王妃身边,不只留了暗卫那般简单。”
“咱们以后不可再瞒着王爷做任何事了,更不能插手王爷和王妃的事。”薛臻齐沉默许久,开口同众人说道,“咱们在江北同王爷打打闹闹没有关系,可如今王爷马上便是太子,将来就是一国之君。咱们以后做事必须要有分寸,谨守君臣规矩。”
众人点头称是。
薛臻齐又道:“老夫知道,对于王爷封太子这件事,有些人觉得自己有从龙之功,心高气傲,整个人都飘上天了!今日就通过王妃这件事,希望大家明白,王爷现在深不可测。你再有从龙之功,也只是王爷的臣子,王爷想收拾你,不过动动手指的事!”
众人受教,一哄而散。
路柯是个心直口快的主儿,拉着董耿一块说话,“劫走王妃,给王爷布局,不是薛老的意思么?怎么最好,薛老把咱们说了一顿?”
董耿道:“你说,有没有可能,王爷不说话,其实就是和薛老联手告诫我们,不要越过君臣底线。”
“两个月不说话,就为了告诫我们?”
“所以说王爷深不可测。”
路柯:“……”
怎么感觉小王爷这两个月一句话没说,大家却还是自己把自己压制了?
*
不管路柯他们怎么想小王爷不说话这事,但自从小王爷当着他们的面,把金瑞又接回来后,众人待小王爷更是恭敬有礼,不敢再越矩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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