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连州道:“很划算的买卖。”
朱雀使看向他。
谢连州道:“可我不想同你做交易,我信不过你。”
他不在乎他想知道的答案是好是坏,可那个答案一定要真实。若是同朱雀使做生意,多半会被连哄带骗地成为他手中的一把刀。
更何况,朱雀使未必真的知道他想查的事情,也许只是想诈他一诈。
谢连州起身打开房门,朝外边看了一眼,发现方才禀报情况的下人早已不见,不知是听到屋中声响之后,害怕波及己身而早早逃跑,还是去喊其他人来一同对付他。
不管是哪一种,谢连州都只能等在这里,就像他有心想去看看庄门口的男子是何人物,却因为不能撂下朱雀使不管,只能唉声叹气地做起苦力,将早已动弹不得的朱雀使绑在椅子上。
谢连州问他:“真正的太平道人,到底被你藏在哪里?”
朱雀使一言不发,闭上双眼,好像死了一样。
谢连州看了眼桌边的毒针,问他:“你说这毒针若是扎到你身上,会是个什么效果?”
朱雀使看了一眼,仍然不说。
谢连州道:“我知道你不开口,不是因为你不怕死,而是因为你知道,想要活下去便绝不能在此时开口,还有大把的条件要同玄武白虎他们谈。”
朱雀使仍然无视他。
谢连州又道:“也不知道你这张面具下的脸长得什么模样,会不会是什么曾经在江湖里叱咤风云过的脸?”
朱雀使连些微的反应都无。
谢连州无趣道:“看来就算戴着面具,你也不会轻易在里边露出真容。”
这才有恃无恐。
朱雀使不给反应,谢连州已经感到有些无聊。
可朱雀使城府颇深,又在太平山庄待了许多年,说不定有些连白虎使都不知道的布置,更不用说谢连州这个外来之人。像这样的人,就算谢连州用独门手法封住他的内力,点住他的大穴,也不放心将他一个人放在此处。怕一个疏忽,便将人走漏。
就在谢连州愁眉苦脸之时,屋外突然传来急促杂乱的脚步声,细细听来,竟有三五十人。谢连州打起精神,伸手点了朱雀使哑穴,省得他趁机煽风点火。
果然,没一会儿,拿着刀剑的山庄下人便围在了房门之外,领头之人朝着里边的谢连州喊话:“敢问里边是否是谢连州谢公子?”
虽说方才庄中下人前来禀报时并未看到朱雀使房中有何人,可谢连州先前来寻朱雀使下棋,一路走来俱是有人看到,这一来二去,他们自然猜到行凶之人是谁。
谢连州慢悠悠道:“正是在下。”
显然,山庄下人也没料到,谢连州非但未走,还如此理直气壮。
先前来向朱雀使禀告情况的下人鼓起勇气开口:“谢少侠能否开门,让我们确认一番朱雀使的安危?”
谢连州看了一眼被五花大绑的朱雀使,觉得这门还是别开比较好。
门外众人只见眼前的门被“唰”地一下打开,有东西被顺势丢了出来,在他们什么都没能看见的时候,便又“唰”地一下关上。
“那是什么?”
“好像是件衣裳。”
门外仆众才刚开始讨论,谢连州便打断道:“谁都别碰,直接碰了,可是会死人的。”
领头的护院本就出于谨慎,在用佩剑拨弄地上的衣裳,可听谢连州这么一说,手还是抖了抖,轻咳一声,问道:“谢公子这是何意?”
谢连州道:“庄中的白虎使与玄武使托我来此同朱雀使商量要事,可朱雀使突然用暗器伤人。若非我反应够快,用外衣将毒针接下,此刻死的可不止我一个人,门外那位报信的小兄弟也早该断气。”
恰好门外护院将那外衣拨开,看见里边四散的毒针,针头泛着微绿的毒光。
“这确实是谢公子的衣服。”
有人替谢连州作证。
那位特地跑去喊人报信的下仆看着那一衣裳的毒针,双腿一软,坐到地上,颇有些劫后余生之感。
但光凭这些,到底只是谢连州的一面之词,正在门外众人有些犹豫的时候,谢连州又道:“你们若是信不过我也无妨,我们便一起等到白虎使和玄武使回到庄中,请他们来替我作证。”
领头护院松了口气,道:“多谢公子配合,那我等便守在门外。”
谢连州道:“也别干等,你们同我说说话。”
门外一时沉默,好半晌,才有人鼓起勇气道:“谢公子,你想聊什么?”
谢连州道:“我想听你们说说江湖里的事。”
“什么样的事?”
谢连州懒洋洋道:“什么样的事都可以。”
外边的声音又停了一阵。
过一会儿,终于有人开口:“要不,我给公子介绍介绍,江湖里的几大势力?”
看来,他们思来想去,觉得还是这种江湖里人人都知道的东西,说出来最为安全。
谢连州道:“挺好的,说吧。”
他往椅子上靠了靠,一副听说书的模样。
事实上,这些东西对他来说并不像他表现得那样没用,他脑子里关于各大门派的印象还停留在二十多年前,正是需要更新的时候。
外边人道:“当今武林第一大势力,便是地处关中的天域山,天域山的天山神剑更是被誉为天下第一霸道之剑。而天域山的掌门,正是如今的武林盟主舒望川舒盟主,他的夫人昔年有着天下第一美人之称,亦被称作洛水花神,只是近年来显少露面,不知风采是否一如当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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