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纪隽舟给楚余比了个噤声的手势,他轻声凑近楚余道,“我给我家傻鹅喂了纪北森藏了十年的酒,他现在……好像……睡着了。”
楚余顺着纪隽舟的目光往下面看,纪隽舟的座位下面,确实放这个黑色书包,那书包拉链开着,露出了红色的喙。
“纪大傻你疯了,万一三钱酒精中毒了怎么办?”楚余拍了拍纪隽舟,道,“你也不想想,你喝得了那么高浓度的酒,它能吗?”
“哎呦没有,是它自己闹着要喝的,不给喝就瞎闹腾。放心,就给它喂了一小口。”纪隽舟傻笑了几声,脸上红得像个苹果。
楚余可算是明白纪隽舟为什么这么精神了。
感情是干了一整瓶86度的酒啊。
“纪大傻,你就等着纪叔叔把你丢出家门吧。”
纪隽舟摆手,笑道,“我还巴不得那,这样他不会隔应我了,我也不用在看见他了,双赢啊。”
“我跟你说啊,楚小鱼,再过七天九个小时零四十二分钟,军校就提前招兵了,我……我再也不用看见纪北森那张讨人嫌的脸了!”
纪隽舟醉着说话有些哽咽,他撅嘴道,低眸眼中很是激动,“你大哥我,就要……自由了!”
楚余问道,“不是说下半年的吗?怎么会这么快?”纪隽舟低眸看了眼三钱的状况,抬眸道,“你不知道?军校突然改的通知,好像还是上面的意思,提前了三四个月军校开训。”
“不会是前线出了什么状况吧?”
才会这么急着训出上阵杀敌的新兵。
“谁知道呢,这不是好事嘛……楚小鱼,要不我们待会再去续新杯吧,大哥今儿可太高兴了,可必须好好庆祝庆祝……”
只见纪隽舟说完,便醉里醉气地瘫倒在桌上。
楚余看着纪隽舟这嘻嘻哈哈的无所谓模样,叹了口气。
上午这新节课是自习。
在楚余低眸认真看论文评语时,徐安丞骤然坐在了他的身边。
他有些意外……
在温希出事后,徐安丞还会出现在教室。
徐安丞双眼猩红,他好几次想要转过身来看向楚余,犹豫地向楚余开口。
楚余先他一步偏头,徐安丞与其对上视线后,才开口道,“楚,楚余……你能跟我出来一下吗?”
楚余点头,“好。”
楚余跟着徐安丞来到了二楼走廊尽头的废弃储物间,这里很少人来,说话也方便。
楚余在徐安丞身后站定,早已猜测到了徐安丞找他是为了什么事。
他看着徐安丞略微失措憔悴的背影,道,“温希的事……还没成定局,你也不要太过心急……”
楚余的话还未说完,只见跟前的徐安丞突然转过身来,拿起手中的醉迷喷雾喷向楚余。
药性是高于医用标准的,楚余几乎是在快速的几秒内死死昏迷过去。
徐安丞低眸冷冷地看着倒地的楚余。
他的眼神再无一丝的胆颤羞怯,此刻的他的眼中皆是冷漠麻木,阴冷的眸光里没有温度,看着地上的楚余就好像是在看一堆死物。
他将准备好的大行李箱推出来,将学校的监控系统提前报废,快速将行李箱推向校门。
……
待楚余醒来时,毫不出乎意料地,他被绑在了阴暗的地下室。
地下室潮湿又不通风,楚余被绑住手脚,嘴里还被紧紧贴着胶带。
令他出乎意料的是。
绑他的,竟然会是老实木纳的徐安丞。
徐安丞坐在楚余的正对面,他手里磨着锐利的中刀。
徐安丞瞥了眼楚余,道,“醒了?”
徐安丞上前撕掉封住楚余嘴巴的胶带,让楚余狠狠喘了口气。
“咳咳……”楚余瞥向冷漠的徐安丞,问,“为什么绑我?”
徐安丞将刀放回桌上。
“我就是用的这把刀,把宗景那恶心的老东西的皮肉割下来的,他当时特别痛苦,五脏都冒出来了,还在哭哭哀求我放过他……”
徐安丞猛然转过头来,眼底皆是可怖的猩红,“可是我凭什么放过他!他可曾放过我的温希?!”
楚余只觉得眼前这个人不像是徐安丞。
“你知道吗楚余,我把他的皮肉割开后,用盐在他身上抹了好几遍,他痛得已经喊不出声来。不仅如此,他全身上下被腌好了之后,我就把他吊起来放在烈日下曝晒……他当时臭得像条死鱼……”
徐安丞的眼底皆是激动和疯狂,他红着眼笑着说,“我要让他在死亡的边缘一遍又一遍地体验,经历一遍又一遍的死亡,最后在绝望中万分痛苦地死去。”
楚余瞪大了双眼,“你这样,想过后果吗?”
“我不需要想什么后果!只要温希能开心,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徐安丞仿佛在自言自语。
他低声说,“我们明明马上就要结婚了,我们的婚房都布置好了,就在宗景放出来后的第二天……”
徐安丞说着,自顾自地哭了起来,他的泪涕混在一起,哭得像个崩溃的孩子,“你不知道……不知道我有多喜欢温希……你不知道我等了那一刻等了多久!”
徐安丞胡乱擦干了泪,说,“你放心,我不想杀了你,只要你叔叔……不,你的丈夫能把温希保释出来,我就把你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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