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人懒洋洋的嗯了一声,语调微微扬长。
殷怀刚想要站起身,忽然听到他又开了口,“给我。”
“?”
殷怀一时没反应过来,愣在了原地,因为他看不清眼前的场景,所以更加摸不着头脑。
“给什么?”
殷誉北不冷不热的吐出一个字,“花。”
“…….”
殷怀看不见他摊出的手,所以一下愣住了。
没想到殷誉北却误会了他的意思,拧起了眉,冷声问:“你想要送给谁?”
“……..”
殷怀觉得这四少爷实在有些奇怪,为什么这么执着的想要这花,难道是发现了自己的意图在试探他?
想到这他就有些不情不愿的把花上交出去,因为看不见,他刚摸索着伸出手,就被人接了过去。
“啊!”
一道女声打破了此时的寂静,殷怀一听就知道是那个小姑娘回来了。
果然下一秒便响起她兴高采烈的欢呼声,“四少爷你回来了!”
殷誉北收回拿花的手,不咸不淡的嗯了一声。
那个小姑娘显然和那个叫四少爷的人很熟,一直拉着他问东问西,“四少爷,殷都好玩吗?”
“嗯。”
“有什么好玩的啊,那里的人是不是和这里的人长得不一样。”
小姑娘眼珠子滴溜直转,瞥着一旁的殷怀,小声说:“都长得那么好看的吗?”
殷誉北眼神望过去,嘴角微扬,这回不再是简单的一个字了。
“不是。”
殷怀装作没有听到两人的交谈声,站起身来做出艰难摸索着走路的样子。
小姑娘看他这样果然跑来伸手扶他回去,嗔怪道:“看不到路就不要随便走,要是你摔倒了出了什么事,我哥哥他们还怎么拿你换钱换粮。”
殷怀:“…….”
殷誉北站在原地看着他离开的身影,殷誉北微微垂下眼皮,脑海中浮现着刚才的那一幕。
那人立在重重花障中,乌发上沾上了几片落花,却浑然不知,眼睫微微翕动,听到了脚步声,这才蓦地抬头望了过来,神色迷惘又带了几分仓皇。
若是那双眼没有被遮住,应该是注视着自己的。
只看着他一个人。
……
此时屋子里正聚了不少人,郑二听到大家在讨论要了钱粮之后的打算,心中有些在意一件事,忍了忍还是问了出来。
“大哥,我们到底杀不杀那个狗官?”
被叫做大哥的刀疤脸脸色冷凝,没有回答,而是问了另外一个人。
“让你去请他为什么请不过来?”
郑二支支吾吾的,“……是……是四少爷把他带走了。”
刀疤脸微微皱了皱眉,他还想再说些什么,便听到门被人轻轻推开,走进来一道笔挺身影。
“四少爷!”周围的人立刻迎了上去。
殷誉北淡淡点头,看向刀疤脸,问:“现在情况如何?”
“不太妙。”刀疤脸沉声道:“蘅洲城的人好像已经发现了人在这,那些官兵都和疯了似的,完全不要命,竟然敢在晚上踏进山群。”
还有一些疑虑他没说,听说还有些殷都来的禁军,为了个钦差大臣,值得动这么大的阵仗吗?
有人恨恨道:“怕什么,他们敢来我们就敢打回去。”
“对,殷都来的兵又如何,我们还是雁门关的兵,那群养尊处优的酒囊饭袋,恐怕都没上过真正的战场,恐怕见了死人半夜都会尿裤子。”
这话一出立刻就得到了众人的附和,“我们不怕!正好打一仗,窝在这个地方几年了,家伙都快拿不动了,正好见见血气练练手!”
殷誉北摇头,淡淡道:“现在还不到时候。”
“那到底什么时候杀出去啊!我们还要给老王爷报仇,把那群皇宫里的人通通拖出来,让他们给老王爷他们跪着磕头!”
刀疤脸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殷誉北,叹了口气,“四少爷说得对,我知道你们报仇心切,但是现在不是个正面交锋的好时机。”
“我们在这里养精蓄锐,就是为了一击必中,放心,皇宫里的人一个都逃不了。”
一人忿忿道:“可惜了,当年的那个狗皇帝已经死了,不能亲手替老王爷报仇。”
“他是死了,可是太后可是还在,他们生的那个小崽种也还在。”
殷誉北听到这面色微微一冷,打断了众人的叫嚷声,“好了。”
他一说话,原本闹哄哄的众人顿时安静了下来。
殷誉北顿了顿,这才冷声道:“我知道大家在想什么,放心,当年参与之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说到最后他眼里掠过冰冷戾气:
刀疤脸看了殷誉北一眼,不动声色的皱了皱眉。
他注意到殷誉北只提了当年的人,似乎把现在那小皇帝排除在外。
他按下这奇怪的念头,开口道:“若是那些人找来了,将那被关着的人杀了便是,然后再走地道出山,不必发生冲突。”
小香山位于群山环绕之间,山势陡峭,崇山峻岭,还有不少毒虫毒蛇盘在林中。
找到山匪藏身之处足足花了大部队几日的功夫,才终于在日暮后找到小香山。
此时小香山外被围了水泄不通,兵马皆严阵以待,
重苍骑着马手里拿着□□,身下马嘶鸣,马蹄乱转,他勒了勒僵绳,对身侧的柳泽道:“我进去找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