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母同胞的兄弟,一个顺风顺水,最终当了皇帝。另一个出生不久就死了母妃,在沈太后手下没多久就被太皇太后带去行宫。
一走就是十年。
回来后亲哥哥连个封地都不给,将人紧固在宁京城,不让出去。
瑾阳王不造反,谁造反?
“娘娘,大人递了信来。”
常嬷嬷将沈阁老的信交给沈太后。
沈姝看完信后,陷入了深思。
起初沈太后听到外面谣言四起,说顾朝联合陆右相要造反的消息时,她只是一笑置之。
这兄弟两好的像穿一条裤子,顾朝造反简直是无稽之谈。
可随着时间的推移,再加上她爹给她的这封求助信,让沈姝不得不好好思考是不是自己想错了。
“常嬷嬷,你说顾朝想谋反,这事是真假有几分?”
常嬷嬷略作思索,道:“娘娘,您这么问,说明您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之前谣言四起,您也从未想过顾朝会造反。”
沈姝勾唇笑道:“本宫的好父亲给本宫写的这封信,是要本宫帮忙选一个能控制得了的宗室弟子,过继给我那外甥女做儿子。顾云岚是要活不成了吗?这么急着要个儿子来和那个小畜生争权夺利。”
“孙院判还没出宫?”沈姝想到了一直在宫内守着的孙太医。
常嬷嬷摇了摇头,“别说是出宫门了,殿门都没出过。”
沈姝没再说话,她之前只想隔岸观火,坐山观虎斗。时至今日,若自己再不行动,怕是无法掌握主动权了。
“陪本宫去看看皇帝吧。”
不过沈太后最终也没有见到顾云岚。
顾云岚所在的宫殿被层层把守,除了顾朝以外,谁都进不去。
沈姝本来也没想硬闯,只是想看一看是个什么情形,也让自己心里有数。
“走,去找本宫那外甥女。”
沈太后和常嬷嬷来的时候,阮灵正坐在榻上缀泣。
“姨母!!!呜呜呜!!!”许是多日的胆战心惊,在见到沈太后的瞬间,阮灵不再是小声缀泣,而是放声大哭。
她抱住沈太后的腰,害怕道:“呜呜呜呜,姨母。你帮我救救陛下吧,陛下那个弟弟是要陛下死啊!!!!”
“灵灵,你先别哭。”沈姝拉起阮灵,笑的慈祥又温柔,“皇帝不是只坠湖受寒了,怎么还扯上生死了?”
沈姝假装劝慰道:“他们两兄弟自小感情就好,纵使那个小的做了什么不对的事,你当嫂嫂的也不能这样去说。这不是摆明了说顾朝要弑君吗?”
阮灵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想要说话都无法开口。沈姝耐着性子的等着,直到阮灵情绪稍微平复,哑着声音哭诉道:“不是的姨母。你不知道,呜呜呜,那个顾朝他不是人!他就是个没有心的怪物!”
“诚如你所言,陛下待他极好。可是毕竟自小分离,长达十年未曾见过几面。他是个无心人,看不到陛下待他的好。只看得见陛下有的他没有的东西。”阮灵一想到顾云岚在病榻上的样子,就心痛不已,“陆家稍微抛个橄榄枝,他就迫不及待的上去接。”
阮灵紧紧的抓着沈太后的手腕,有些惊恐道:“姨母,我怀疑陛下他并不是溺水染了重病。是被那顾朝下了毒啊!”
沈姝皱着眉问道:“下毒?此事事关重大,可不是你能胡说八道的。”
“我没有胡说!”阮灵坚定自己的想法,“那日我偷溜进去看陛下,瞧他面部发黑,唇色发紫。一头的冷汗,边上一个伺候的都没有。那孙院判定是被顾朝关在殿中某处,不让他救活陛下,只是为了吊着陛下一口气的命。”
“本宫刚刚去看过陛下,不过那边守卫森严。本宫倒是没想到,你何时有了如此身手,竟能逃脱禁军的法眼了?”沈姝问道。
阮灵悠悠的叹了口气,有些自责,“自从我那次偷偷进去过后,顾朝就又加派了不少的人手。他拿着虎符调兵,谁敢不听他的?”
“依你所言,顾朝他得了虎符。”沈姝盯着阮灵,问道:“那你们又有什么筹码,过继宗室子弟,来与顾朝争呢?”
阮灵神情有些不自然,躲开了沈姝的视线,“自然是陛下允许过继宗室子弟的圣旨了。”
“你方才说皇帝像是中了毒,又说顾朝不惜拿虎符调兵也要困住皇帝,不让他出殿,更不让人进殿。”沈姝奇怪道:“那皇帝怎么给你圣旨呢?”
“还是说,玉玺在你这里?”
沈姝目光如炬,看的阮灵后背发凉。她硬着头皮说道:“玉玺怎么会在我这,姨母说笑了。”
“顾朝连虎符都能翻到,若是玉玺在皇帝那,这会皇帝早就驾崩了。哪里还会有缠绵病榻的机会?”沈姝抚摸着阮灵的脸,看着自己一如往日单纯天真的外甥女,“灵灵,告诉姨母,玉玺是不是在你这?你若是说谎,姨母可不知道后面如何帮你啊。”
阮灵陷入了沉思,万般无奈之下,她轻轻地点了点头。
“是陛下上次告诉我,不过玉玺现在还不在我这里。在一间密室之中,我不敢去。怕顾朝派人在暗中盯着我...”
沈姝温柔的笑道:“灵灵做的对,小心驶得万年船。”
她诱哄一般,“姨母可以帮你,你告诉姨母在哪里,姨母替你去取好不好?”
阮灵看向沈太后,像是绝境逢生,她惊喜道:“姨母说的可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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