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而这时候管笙几人过了来,在门外看见了里面的季无念,齐齐喊她“季仙长”。
“嗯。”季无念被唤回了神,也总算把叶二放了开。她拿着那盘备好的五瓣糕,轻松愉快得往外走,“这盘糕点甜了、我替你们吃吧,让叶二再给你们做一份。”
……甜了你就别拿走啊。
月白真的能给她气得牙痒,但能发作么?不能。
季无念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看得管笙她们发愣、好一会儿才走进厨房来,“季仙长这是……”
“师尊大概是馋了……”叶二苦笑,“刚刚做的被师尊拿走了,师姐们要不再等我一等?”
“麻烦么?”思勉上前,又趁机捏了捏叶二的耳朵,“若是麻烦还是算了……”
“不麻烦的。”月白还是打算维持自己亲善可人的形象,配上狐耳白尾更是有效。
“看看有什么能帮的吧?”刚那位丰腴师姐凑上来,贴着摸了摸月白的尾巴。
眼见小小厨房又拥挤起来,管笙上前,拍了拍洛长河的肩。
长路漫漫,季仙长的人、可没那么好抢。
第60章
“……青丘之山,有兽焉,其状如狐而九尾,其音如婴儿,能食人;食者不惑。”
季无念本要放下手中笔杆,却又跟受了什么召唤似的拿起、将最后四个字再写了一遍。
食者不惑。
“……听起来你又要被咬了。”九一觉得月白要被季无念咬怕了,毕竟真的疼。
月白想起季无念的牙口,心有余悸。
“你再咬、我真的会动手。”
季无念的笔一顿,落了小小一滴墨珠。
她转头,月白就这么虚实难断得出现在万千书阁之间、被烛火照应了身上虚芒。
这人啊,总是散如萤火、凝若徐光。
其实月白隐去身形也好、不现实体也罢,在季无念的眼里没什么区别。但奇特的是,季无念就是知道什么时候她想让自己看见、什么时候又不想。于是她便配合她,任她在自己身边跟随。
看现在,即便月白身影半虚半实、季无念也知道她其实还是带着那副长着耳朵和尾巴的身躯。
走过去,季无念将她逼进角落,在一片书香中向她低语……
“……月白……”
耳朵痒痒的,月白稍稍推开了她些。而玩儿心起来,就很难压下去。她再凝起一些光点来、让自己长出一对狐耳、九条尾巴,或翘或垂,像是在身后开了一朵绚烂白花。
“你喜欢这样?”
爱藏拙的小徒弟只会现出一条,但高深莫测的月白其实长出了天狐的数量。
狐族妖惑,天狐更是行走的罂粟、光是看着就叫人上瘾。
诱惑是不可能经得住的,但季无念至少还记得在亲她的时候拉住一些,免得将她压在墙上时让她硌着尾骨、又得喊疼。
不过最好的应对之法、还是将她翻过来,让自己收着她那几条蓬松的狐尾、从背后去咬她细嫩的脖颈……
“……不许咬。”
听她才有鬼。
月白这次眼疾手快,在季无念用力之前就把她推开、只在自己脖子上留了个浅浅的印记,一会儿应该自己会消。
见月白皱眉,季无念很识相,“我属兔。”不属狗。
……这人太识相,月白都骂不出口。
也懒得拉起自己被弄乱的衣襟,月白略过她、自顾自得走到了她刚刚抄书的桌台。台面上堆叠了不少纸张,大部分还是好好摞在一起、只有一些随意散落在一旁。
《弟子训》不长,一张纸就够。《药经》和《兽录》每篇都是一本小书,有得季无念抄。
季无念的字倒是不错的,也不见因为抄得多就失去风骨、一笔一划自带锋芒。所谓字如其人,可见一般。
月白看得随意,狐耳也时不时得动一下。
现出真身的月白本就与装出来的叶二有着不同气质,加了一些别的要素就更成了天差地别。若说叶二是惹人怜爱的可人儿,此时的月白就更让人想要撕开她的衣服、咬住那对狐耳、再看那几条狐狸尾巴蔫儿蔫儿得垂在身边。
最好还会梨花带雨得求她,伸出狐狸爪子来抓破她的背。
季无念干咳一声,觉得自己上次被激出魔气的后遗症还没消。
走到烛光下,季无念陪她坐在桌台上,挑了一条尾巴抱着,顺毛摸。
“怎么来了?”
尾巴被摸得挺舒服,刚刚被咬的地方也不疼,月白的心情便不算太差,“闲的。”
九一“呵呵”两声。
月白大佬确实修行进度快,想偷懒又没事干,这才在没任务的时候还来看季无念。至于这理由究竟是不是反过来的、九一也不乐意去说,反正现实就是如此:月白露着狐耳狐尾、在季无念身边、被抚摸。
……这该死的酸臭味。
另一条晃动的尾巴被一起拢起,季无念用脸蹭蹭那柔软的毛发,“想做什么么?”
手中的纸张被放下,月白跳下桌台,人连着尾巴都从季无念的怀里滑走、又进了万千书海。季无念在的地方是书阁下层,摆了一堆人间话本。月白抽了一本《经元义》,“看书。”
《经元义》听着是本正经书,但讲的故事可是实打实得离经叛道。里面说一段人妖魔的爱恋纠缠,三者都深陷爱而不得的苦境、也就使得两两相遇时更加得天雷地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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