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在她手中任她欺负的大人其实也早已将她玩弄于鼓掌,叫她心甘情愿、叫她甘之如饴。
季无念带起月白的水声哗啦啦一片,从池中泛向边缘、一阵阵得晃在壁上。她再一跨而起,便又是一阵水流冲落。
她不想逗弄月白了,只想好好得和她亲昵,满足她、安抚她。
大人总是懂,大人总是宽容。
可惜这位欣赏着大人的仙长无空得知自己此时的诱人,那吸引如此之强,叫大人舍弃了一边欢愉、勾着她的下巴要她亲吻。
季无念遵从。
认真起来的季无念总是叫月白喜欢。她不必笑,不必闹,只需看着自己的所想、月白便会帮她达到。这样的她看着月白,看得像失了神。分明是占据者,却柔和得像是在奉献。
也好,本就是月白先想要她的。
脱去那身白衣对月白来说一点也不难,可阴差阳错的、她留了一件洁白的贴身内衬。季无念俯身时,那件未解系带的衣服落一块、贴一块,叫本就不集中的月白看不真切,手上一用力、便也毁了一根细绳。
轻快的调笑与衣裳一起掉落,季无念贴近她,在她耳边说,“我们一起、可真费衣服……”
月白屈起右腿,在触碰她时也将她拉下,几乎要咬到她的耳朵。
“怎么算、都是你毁我的多些……”
季无念被这不真切扰乱了气。她的笑意已染了别的东西,调侃在出口的时候被无情打断,化作带一丝挣扎的气音。
她的眉间蹙起,却不是在说忧愁。
人啊,总在这时候略带苦相。分明是顶好的欢愉,却时常用皱起的表情面对。是被给予的太多?还是怕这充盈被再次剥夺?
眼前人的存在不可消失,要用一身的力气去争取挽留,大概这也是人生一路、要砥砺而行。
“月白……”
哭腔一道,让月白真的咬她。
口中的血腥和周身的紧绷一起散开,清冷的神上难得发狠。
她本饮过她的血,再留一痕又何妨?
第176章
“嘶……”季无念碰了碰自己的颈窝,无奈地笑,“咬得真狠……”
月白一口咬破了皮肤,自然也造成了一定的肿胀。虽然血液很快结痂,但肿起来的地方肯定也泛了一圈的青紫,一碰就疼、一动也疼。季无念想自己看看,但转头尝试一下还是不得以见。余光中反而映了一片灼伤,坑坑洼洼得铺在背上。
她将衣衫拢好,干脆不去管它。
视觉不察,体感还在。季无念俯身时一点拉扯,肩颈处便有一丝刺痛。她因此而笑,落在月白眉梢的吻反而更轻了。
大人之前也常受这疼,不知心里是何感受。
然而现在不是一个相问的时机,胡闹过的大人静静睡去,季无念不想扰她。
其实刚刚做的也没有很过分。季无念想逗她,却没有刻意消耗月白的体力。她知道月白此时体虚,本就是想柔柔的、轻轻的,虽有逗弄、多为安抚。这本来也不该是让月白如此劳累的程度,想来还是巴林一趟、让月白的消耗超过了她自己能舒心接受的范围。
到底还是个体虚的神上。
季无念清轻轻碰她的脸,柔软细腻,一按便有凹陷,跟一般人没有什么两样。可她知道月白真实的身体其实是叶二的模样,这般幻化、只怕也是大人为了自己习惯。她这化身咒似乎并不需要额外费心,睡了晕了、都还能保持这个样貌。就算是伤了,月白的咒法也能暂时将伤口隐藏,好好得保持完美模样。
大人的这些能力啊、真是方便。
羡慕的季仙长又按了按月白的脸,在她皱起眉头前再亲了一亲。
不再被骚扰的大人舒展安宁,逗够了的季仙长换上白衣一身、黑罩一面,转身离开。
月白跟她说了寻玉在长夜之中,她这便打算去会会这位仅存的魔将。步入竹林,季无念在心中默默想着要见的人物,只沿着一条小道向前。
无岔无分,寻玉所在便到了她的眼前。
盘腿而坐的男人睁开眼睛,在看见来人时微微眯起,“是你?”
“寻玉将军。”季无念戴了面罩,打量周围。月白是真的很不在乎这个弄回来的魔将,连个屋子也不给他,只在这竹林之中划出一片空、用两根锁链困住寻玉双手。她笑着,“许久不见了。”
“呵,那还真是……”寻玉也笑,看着温和。他有些其貌不扬,并不是那种让人一目不忘的长相。他此时抬起双手,晃动锁链,笑面以问,“十几年不见,你便这样对待旧友?”
“我可不敢与寻玉将军互称为友,”季无念用脚扫了扫地上的落叶,就地坐下。她没正经得盘腿,只舒服得随意,弄脏了白衣也不计较。她还拿出了两个酒杯,一个前扔、被寻玉接到。
这小小的酒杯中泛出轻盈的酒,香味四溢。寻玉还在观察倒影,那边已经一饮而尽。
“放心吧,”季无念往后一撑,愈发舒展,“我可不似将军那样爱下毒……”她低头、看杯中又盈出的酒液,“虽不是什么好酒、但下毒也太糟践了……”
寻玉听出其中讽刺,看一眼白衣人、扬首饮尽。
当年他以毒酒设宴,要囚此人,却被她从府邸逃走,自此销声匿迹、再无踪影。可她当年做过的事、说过的话都还在寻玉心里,回头来看、只觉得神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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