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要叫他们好看。”
六离不常说这般狠话,赵子琛知道他心中也是憋恨多时。他这师弟平日清风朗日、霁月云天,实际心里偶尔还是有些冲动意气,所以和小师妹玩得很好。可他不一样,身为兄长、身为掌门,他还要担起三清一派、甚至大半仙门。义愤填膺之余,赵子琛还有问询要做,“此次多亏月白姑娘相助,你可联络到她了?”
说到这个,六离也露愁容,“那日之后便再没联系。给她的传音符也连接不上,就连无念那边也是……”提到季无念,六离顿了顿,“师兄,你可知道、无念什么时候学会‘化兽丹’的?”
“不是叶二那时候么?”赵子琛记得,“当时还要罚她来着……怎么了?”
六离停了停,说,“只是想到了……化兽丹不好练,无念一次就成、果然是天赋异禀。”
“无念一次就成的,何止是‘化兽丹’?”赵子琛笑了笑,继续说道,“六离,你既然有此一问,必有缘由。是什么?”
六离想了想才答,“也没什么……就是见到了月白姑娘的‘身边人’,是只六尾妖狐……”
“六尾?那或许是与无念一般修为……”赵子琛的重点落在他处,“不过没想到那位姑娘的‘身边人’会是妖族……难怪她当时会参与妖界之事……”
凌洲做局,要仙妖相斗,月白出面调停戳穿。这也是他们第一次真正接触这位世外高人,既佩服于她的深不可测,也能感受到她的漠不关心。这位姑娘之前出现多与凌洲有关,之后又好似被这只狐妖束之高阁,而说到凌洲……
“曾有传闻她葬身藏雪,后又在无极出现……”六离皱眉说到,“只是自那之后、便再没听过此人出现了吧?”
“倒是有传闻说她曾现身昆弥,”赵子琛回忆道,“只是此时在哪儿……便无人可知了。”
无人可知,似乎连月白姑娘也不再费心追寻。六离记得月白说过凌洲是偷了她的东西,可现在却不再搜捕,是因为拿回了?还是……放过了?
放过……是不可能放过的。
凌洲、狐妖、季无念跪着,欲哭无泪,“月白……”
“别动。”
“……你等等……”
“别、动。”
“……你、等……哎呀!等……”
她这一“等”,月白的笔尖便失了准头、向前划出一道,毁了荷瓣尖尖。
大人提笔,面色冷淡,看狐狸耳朵耷拉,眼睛圆圆,好一副无辜样。
“痒……”
月白看她一眼,“忍着。”
“……”想哭。
季无念扁扁嘴,可怜可爱可大人不看。月白的眼睛跟着自己的笔尖,在季无念的腰间婀娜流转,拉线挑尖、飘逸灵动。
她的笔触又轻又软,多不真切,刚落下便会激起季无念的一点战栗。而后纤凉长延,带一点奇异的湿润感,就这样留在皮肤,片刻又消失不见。
季无念低头,视线中是被大人解了的肚兜。她的手被月白绑在头顶,能动的范围有限,能见的更是“沧海一粟”。眼中只有大人靠前的几笔描摹,让她第一次感受到胸前有料的坏处……
“月白……”
“说。”
月白手里一支小笔,画得聚精会神。她此时正在做勾线收尾,描一条蜷起来的尾巴。
季无念好像能知道她画的什么,又多多少少不真切。她不敢动,可身体也会不自觉得收紧。她想月白一定也看到了这份情不自禁,但还是要这样折腾她。然而此时,她对大人的坏心眼只能屈服,可怜兮兮得问道,“你不会……还要上色吧?”
“要啊。”月白答得理所当然。
正好勾线完成、线条封闭,大人习惯性得吹一下,狐狸连着尾巴抖了三抖。
她的腰线紧实,随便一颤便能看出肌肉的细微运动。月白刚画的狐狸也因此有了些许动作,扬起的脑袋再昂一点点,似乎是在看着什么。周边莲花簇拥,这小狐狸趴附其中、形似慵懒,尾巴或抬或蜷,与花瓣交织一起、流曲相汇。只是它又不完全放松,偏要往高处看去,目之所及、此时还是一片荒凉。
沟壑曲折、纵横难平,季无念背上还有之前留下的大片烧伤,从肩头铺到腰间、几乎要连到新痕。
季无念在藏雪被元酒一枪伤到腰间、片刻后又被薛轻一箭划破。这人延续了自己一贯的处理方法,又在腰侧烧出一片。
月白能理解当时情况“紧急”,但很不喜欢。直接治好太便宜这不知劝改的季小狐狸,月白便打算试一试这更为“美观”的做法。
尾巴遮掩,莲瓣相覆,或深或浅的伤痕此时都在线条之中化作亲和。之后再上以色彩,还能再立体一些……
“月白……”
“嗯?”指尖沿线,月白感受着其下起伏。她用的墨特殊,不会晕开、贴合皮肤,几乎没有感觉。指尖上便是皮肤的触感,可这过分的滑嫩并不是好事。季无念烧没了自己皮肤的纹理,留下的其实是再不会复原的伤痛……
“……唔……”某人呜咽,当真是可怜,“手麻……”
月白往上一瞥,季小狐狸竖起耳朵,十分“真诚”得眨巴眼睛。她的手还象征性得动两下,连尾巴都甩了甩、伸过来以示讨好。
大人拢了尾巴,却没打算放人。她的视线慢慢下移,从季无念眼角的泪痣挪到她挂在脖子上的肚兜。背后的带子解开,那块轻柔的布便这样挂在她身前,隐约露出里面春色。弯曲过后的直下留出一片空间,与某人紧实的小腹平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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