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子琛一愣,伸手接下。六离这时候走来,面上却有几分严肃。他看看季无念又看向月白,“姑娘,这魔气与你……”
“是有一些渊源的。”月白大方承认,没去管季无念的目光。“我能帮则帮,但也有很多事需要你们自助。”
赵子琛握紧手中的戒指,想了想又问,“那姑娘之后……”他的目光又移向季无念,“有何打算?”
月白顺着他的目光侧了下头,余光瞥见了季无念的手。某人搭在桌子上,站得很没个正型。月白没再转过去,只是笑着答,“游山玩水。”
一句回答三个人沉默。某两个自觉无趣的师兄寒暄告辞,在离开的路上互望叹气。
他们家的小师妹,怎么就被拐走了?
百思不得其解的两人不知道,某个号称“被拐走了”的小师妹此时正压着月白大人的腰、把她按在桌上亲吻。月白一只手撑着身子,一只手半搭着她,显然得任君品尝。
季小狐狸尝得双唇泛红,润得像刚抹了蜜。她的大人也不遑多让,薄唇似血刃、红艳娇欲滴。
某人差点看得出神,好不容易才拉回了神志,眨着眼睛问她,“大人,游山玩水、先去哪儿啊?”
“……”月白看着她眼里的欲念想笑,碰了碰她的眼角泪痣,压低了声音,“你想去哪儿?”
“……”哪儿都不想去。
这个答案快要说不出口,季无念凑近月白,把落点放在了她的脖子上。月白大人的颈线修长而平滑,绕过颌骨后便向上沿到耳畔。季无念流连往返,突然就蹦了个想法。她轻声得在月白耳边诉说,“要不、我们抓阄吧?”
在月白大人的身上画一幅地图,吻到哪儿、便去哪儿。
这个想法引得月白轻笑,拉住了她的腰。季小狐狸的耳朵很敏感,月白轻轻一咬她便会缩着肩躲避。大人不放她,笑言,“现在这幅图在你身上,你猜到是哪儿、就去哪儿。”
腰后的一处被大人点住,季无念撑着身体的手有些发软。月白还在她耳边吹气,“你猜,这是哪儿……?”
脑中的热度有些发糊,季无念随意挑了一个地名,“洺洲。”
“不是。”
背上的触感向上,不轻不重得刮过了衣裳。季无念忍不住扬起背,却躲不开这轻柔。大人的揶揄反而展露眼前,又叫季无念看愣了神。
薄唇相启,红之以问,“这里、是哪里?”
左边肩胛骨的圆润处被轻轻点住,季无念能想到的是月白曾在那里画过的山峰。起伏的山脉没有特定,其中的巍峨广阔此时也被浓郁的迷雾遮挡。季无念眼前的清明汇聚得十分具体,只在大人那双含着笑的眸。
她的大人实际坏心眼得很,手段还各种各样、花式繁多。
“三川。”
大人笑,“不是。”
季无念张了张嘴,又被大人从背后划到胸前的指尖止住。她有些忍不住,按住了某只作乱的手。自己的心跳透过两层骨肉落入手中,季无念又猜一个,“潭州。”
月白笑着想说“不是”,否认的唇齿却被人夺走。
季无念不想和她猜了,将想法写在眼眸,“我们先去夙沙吧。”
夙沙在妖界,离妖界皇城不算太远,有一处空阵。
月白笑着说了声“好”,被季无念亲了下嘴唇。
第259章
得了话的季小狐狸反而不着急做点什么,她把大人拉起来,按了按她刚刚扣在桌边的腰,“疼么?”
月白看了她一眼,笑着没答。大人从她的怀里走开,却还搭着她拉住的手。季无念跟着,被月白带出了殿。
院里的四季树开着花,背景依旧是清澈的蓝天。树上的花朵红起来,大概是界于粉与艳、有几分暖意的橙色。
季无念几步略过了月白,站到树下,立在了那张躺椅旁。椅面上落下了几朵鲜艳的色彩,她挑了一朵拈起,在指尖转了一转。她知道大人的目光跟着她,所以不用刻意转身,就这么说着,“这树一季一色,养得真是值。”
月白走到她的身边来,从她手中接过了这朵五瓣花。大人垂首,看着觉得这色彩熟悉,笑着说,“这颜色、像扶桑。”
扶桑,太阳花,散暖意的花。
季无念看着它,目光又不自觉得往上。拈着它的人依旧是淡淡的,可勾起的嘴角又在她的底色上添了温柔。大人的冷淡成了朝阳前的雾气,朦朦胧胧得藏着热,点点滴滴得泛着红。
月白身上还有她留下的扶桑花,绽然璀璨、鲜艳呈暖。
过于直率的目光容易被察觉,月白顺着转过头来,浅浅笑着,“怎么了?”
“……”季无念愣了一愣,回神之后反而低头,手也不自觉得搭上月白,“之前就觉得,扶桑衬你……”
现在想来,更衬了。
月白笑了笑,上前一步,让花朵所剩不多的茎秆没入黑海。暖意的花衬暖意的人,月白又往她脸上添分热,“我倒觉得,它更衬你。”
身擎天地,心拢人间。比起高傲的月白神上,季小狐狸才是这里持乌普照的扶桑树。
只可惜这棵扶桑受不太住大人这般直白的表述,一身叶子竖起来,从里到外都着了火。
“别闹。”
褪去欢脱的外衣,季小狐狸实际是个很容易害羞的人。月白看着她的脸红起来,好像比耳边的花还要艳。大人忍不住笑,被某人瞥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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