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知忆抬手给了顾殊胳膊一掌,不满道:“你能不能说点吉利话,我下半辈子要是当不了为花钱而苦恼的富二代就是你方的!”
许天泽循声回头,对她说:“我知道一个,不过可能不适合你。”
路知忆闻言忙抬起头,望向许天泽的眼睛直放光,仿佛看到救命稻草般说:“你先说说看。”
“利用寒暑假当家教,”许天泽漂亮的桃花眼里满是真诚,补充了句,“不过寒暑假大学生都回来了,竞争压力还蛮大的。”
言下之意,成绩得足够亮眼。
许天泽很善良的没有把话挑明,但这不妨碍路知忆觉得自己被羞辱了。
路知忆干笑了两声,也满眼真诚地怼了回去:“许天泽,今年过年的时候一定记得和爸妈多说两句好听的。”
许天泽没有路知忆这么短的反射弧:“啊?”
顾殊在一旁笑得颠三倒四,和他解释道:“路哥的意思是,让你去感谢爸妈给了你一张随便说话却不会挨打的脸。”
路知忆行动力很高,沈南沨也忙着期末复习,两人的时间完美错开,路知忆找准了方向就开始跑到各大辅导机构调研。
“这家不行,没有空调,多冷啊。”
“这家不行,太偏了,下班要是晚的话还得去接,不能给自己找麻烦。”
“这家不行,老板太油了,像色狼。”
——人到中年身材发福外加高度近视忘带眼镜的老板:有事吗?
路知忆趴在木珵花店的前台,哀嚎道:“怎么没一家靠谱的啊?”
木珵和顾心许相视一眼,无奈地笑了笑。
顾心许上前给了路知忆一脑瓜崩:“兼职的事你先放一放,也管一下你的期末考试吧。”
木珵给路知忆倒了杯水,附和道:“你又不缺钱,不管你的期末考试在这瞎捣鼓什么呢。”
路知忆喝了口水,什么都没说。
木珵从抽屉里翻出了一个联络簿,边看边说:“你们学校之前有个毕业生来我这儿订过花,和她闲聊的时候,她说自己上学那会儿干过家教兼职,我给你问问,看她有没有靠谱的渠道。”
“毕业生啊,”路知忆眉头微皱,脑海里出现了一个和易卜凡差不多年纪的形象,“毕业几年了,能靠谱吗?”
“人家去年才高中毕业,B大医学院的学生,”木珵笑了下,“找到了,这小姑娘名字还挺好听,洛惊觉。”
路知忆一愣,这个名字好像在哪听过,但又记不清了。
木珵办事也利落,三分钟搞定路知忆愁了一周的事。
路知忆找了个时间,坐上k11就到了洛惊觉说的地方,正德教育。
基础设施完好,老板正直大气,工作时间合理,助教薪资每小时100,老师带大班是一节课100,一对一是每小时120。
——没有比这更好的了。
路知忆这么些年也不是白跟易卜凡混得,她把自己这一个学期数学成绩给老板看了,充分利用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把沈南沨夸得天花乱坠。
最后老板笑了:“小姑娘啊,我干这行这么些年了,面试了不少人,今天倒是第一次面试了一个替人面试的人。”
路知忆跟着笑了笑,说:“我听您这语气,这事是有得商量了?”
“有你这么一个鲜活的案例,能没商量吗,不过我还是得先给她一个周的实习期,毕竟事关祖国的花朵,含糊不得。”
路知忆见他松了口,揉了揉快笑僵了的脸,露出了这四个小时里真正轻松的笑脸:“谢谢您了,您可真的是帮了我大忙了。”
路知忆走出正德教育,觉得走路都轻了不少。
还没轻松一会儿,身后传来了易卜凡女士亲切友好地呼唤:“路知忆,你放学不回家搁这儿干嘛呢?!”
路知忆后背一凉,讪笑着回道:“妈,你怎么在这儿啊?”
“我来这边谈了个事,”易卜凡把包递给了路知忆,“你呢,不好好在家复习,跑出来闲逛干嘛?”
“我,”路知忆灵光一动,“我听说这边有个辅导班挺好的,想寒假报个辅导班补一下物理,总不能连物理都去麻烦沈南沨,人还得高考呢。”
话音刚落,易卜凡仿佛看到了母猪上树一样打量着自己亲闺女,说:“你这是想重新做人了?”
路知忆挎上包,揽着易卜凡的胳膊,撒娇道:“您老人家每天为了我的‘啃老资金’忙成了陀螺,女儿无以为报,唯有提高成绩,给您争光。”
易卜凡确实吃她这一套,嘱咐了几句后就放她回家了。
路知忆坐在公交车上,看着车窗外不断后移的景象,伸了个懒腰,从包里抽出了自己的的数学卷子,开始奋笔疾书。
见到沈南沨还有一场“硬仗”要打,得先把作业弄完,不然明天自己营造给易卜凡的“浪子回头”形象就要倒。
路知忆刚跨进院子,就看到了沈南沨。
她坐在圆桌前神情专注地翻看着手里的复习资料,圆桌上娇艳的红山茶也好像被她吸引,躁动的灵魂里多了几分恬静。
“木珵姐和我说了,”沈南沨合上资料,望着路知忆,浅笑着说,“谢谢你,路知忆。”
“害,”路知忆不好意思地偏开头,揶揄道,“拯救失足少女,人人有责嘛。”
“本来以为说服你得费些功夫,没想到这么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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